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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大师兄又崩了人设

    方谦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季峥笔下的圣旨。
    季峥挑了下眉,提笔重新拟了一份圣旨,却未再发一言。
    他大师兄是天边的一盈月,他做不到把明月拘在自己身边,就只能追随在明月周围。
    ……
    皇宫内一个月以来,先是出了一个太子持剑闯太华殿。紧接着又出陛下道侣,硬要给“病重”闭门不见客的太上皇请安敬茶。
    拦都拦不住。
    “公子,太上皇他不见客,您还是先回去吧……”
    依旧是那位老太监,卑微地跟在方谦身后,一路都在努力规劝。
    作为宫中老人,这名老太监对宫中上下都极其有分寸,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眼前此人正是仙界极具盛名,甚至在民间立有供奉祠的仙人望舒仙君。但若只是如此,他还可以狐假虎威,用自己代表的天家尊严镇一镇对方。
    可偏偏他还是当今圣上得天道认可的道侣。入宫以来除去圣上上朝时,就不曾与他分开过。二人极其亲密,甚至还听说当今圣上为了救这位望舒仙君,不惜以身犯险,这才与他双双出了死地。
    这样的人,他怎敢拦?
    单凭老太监自然是没办法拦住方谦的,甚至腿脚都跟不上这位仙君的大步流星,眨眼之间便拉开了一段距离,几步登上前面的台阶:“我入宫之后还从未拜见过太上皇,实在太失礼数了。”
    大殿前的守卫见方谦上来,犹豫着亮出了刀。
    方谦半点不停,迎着刀便走上前,甚至都没有用灵气护体。守卫一惊,不敢真的伤了方谦下意识收刀。
    方谦同时抬手推开了大殿的门,一阵风夹着树梢上的落雪飞了下来,带得他衣袂飘飘,而太和殿内放眼望去果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萧衍去哪儿了?他真的还活着吗?
    方谦转头望向门外下意识跪了一地的守卫:“我父皇在哪儿?”
    季峥都没叫出口的称呼,方谦倒是随口就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现代呆久了,爹这个称呼可以用在许多情景当中,自然唤的无压力。
    那些守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疑回答:“属下也不知道……”
    方谦不以为意,抬脚便要走进殿中,才刚迈进一条腿,却骤然感觉到一阵威压冲自己施了下来。方谦脚步一沉,而他身后的两名守卫已然吐血倒地。
    即便不回头,他也知道身后的人是程臻。
    方谦侧头看了一眼,平平淡淡地将另一条腿也踏进了殿中:“前辈,太上皇失踪并非小事,为何没有人上报?”
    “妄语。”程臻面沉如水,他反手一压,试图让方谦下跪。
    方谦眉头一挑,斩阳出鞘划过画面,将上方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他在原地站得笔直,身上剑气纵横,一副睥睨姿态。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负隅顽抗而已,除了保持姿势,他并不能移动半步。
    程臻冷哼一声,眨眼之间便出现方谦身后。
    在程臻出手之前,便听到季峥的声音:“住手。”
    程臻手上积聚的灵气骤然散去,冲着季峥的方向跪拜下来。方谦微微松了口气,紧攥着斩阳的手一松,即便季峥不来他也有把握接下程臻的这一击,但难免会伤筋动骨。
    趁此功夫,方谦在太和殿扫了一周,有些遗憾地说道:“他没在。”
    季峥踱步走进殿内,直接越过了依旧跪拜的程臻,也没有在意消失的人,而是直接走到方谦身边:“东西找到了吗?”
    “陛下要找什么,不如告诉老奴?”老太监含着笑凑了进来:“老奴对宫里熟,这里的东西、物件都知道摆在哪儿。”
    方谦闻言一笑问道:“那你可看过陈殊予写的一本书记?”
    那老太监露出迷茫的表情:“那是何人?应该不是在宫里应职过的人啊,不然老奴不可能没听过。”
    方谦一直盯着老太监,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忍不住有些失笑,若陈殊予听到自己有朝一日被人提及在宫中应职,不知会是何表情。
    既然华盖殿和太和殿都没有那本手书,那萧衍可能带在身边。季峥看向依旧沉默跪在地上程臻:“人在哪儿?”
    程臻眉头紧蹙并未答话。
    季峥冷哼一声,一身龙气压在整个宫殿,窗外寒风凌冽,刮着竹叶发出瑟瑟声响。
    程臻脸色阴沉,迟疑片刻终于说道:“太上皇在宫内静养,这会儿可能在后宫锦绣堂赏鱼。”
    “多谢。”方谦拉着季峥,两人转眼之间便来到锦绣堂中。
    这景秀堂是后宫娘娘的住所,季峥并未纳过任何人,而方谦常年与他同住。这后宫一直悬空,他们也从未来过这里。
    季峥和方谦本以为这只是程臻的随意之语,却真的遥遥看到了萧衍的身影。
    第138章 因由
    天是阴的。
    锦鲤池那一汪绿水中, 花色繁重的锦鲤不住浮出水面。萧衍坐在池旁一方嶙峋青石上, 脚边一根鱼竿, 线远远的垂在水中。他则是一身蓑衣, 还像模像样地带着一顶斗笠。若不知道他是谁, 此处又是何地,恐怕还真以为他只是一名寻常的垂钓老翁。
    在听到脚步声时,萧衍提了一下鱼竿,那水中悬直的鱼线突然一飘, 便移开了。
    这鱼竿上,根本连鱼钩都没,更不提饵料了。
    萧衍脸色不变, 并没有走脱了鱼儿的懊丧。他重新摇了摇鱼竿, 那根线便又缓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