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作品:《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体育课自由活动,江画和越歌在篮球场比赛投篮,规定谁得分多谁请客,然而在比赛中途,隔壁球场突然因江子恒起了争执。
    他好不容易投进一个球,兴高采烈地就要炫耀,结果转头却发现越歌正朝隔壁走,压根就没看见。
    江画:“...!”好气!
    争执的开端是球场外的江子恒走神,把滚到脚边的篮球踢飞了,打球的两队人笃定他是故意的。
    事情闹大时,被一群男生围住的江子恒不断摇头道歉,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很能激起旁人同情心。
    见状,江画虽然不爽,到底跟了过去。
    在看见走近的越歌时,人群中央的江子恒双眼瞬间迸发出了璀璨的亮光,这一幕落在江画眼里,晃得他脚步一滞。
    最终是越歌出面解决的问题,劝和后,带着江子恒回到两人比赛的球场。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安慰了江子恒一番,越歌温声问:“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玩?”
    江画一个人拍球生闷气呢,一听这话,瞬间瞪了过去,满眼写着不乐意。
    而越歌像是没看见一样,将江画手里的篮球递给江子恒,说:“我发现你很少运动,除了学习也要经常锻炼身体。”
    听到越歌在关注自己,江子恒满面潮红,低头抱着篮球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班长,我、我不会。”
    越歌贴心道:“先试着投一投,我打得也不好。”
    江画眼底火气更旺了。
    放屁,刚刚是谁投一个进一个
    被越歌温柔的声线所说服,江子恒颤颤巍巍投出篮球,篮球轻飘飘的划过半空,连球框都没碰到。
    被晾在一边的江画‘嗤’了声,刺激得江子恒连脖子都红了。
    越歌轻声失笑,也不知道在笑谁,他捡回篮球,示意江子恒继续。
    整节体育课,江画像个第三者似的全程围观,后半节课,他一个人跑到一旁生闷气,越歌时不时看他一眼,眼里含着莫名的笑意。
    下课后,心脏承受能力有限的江子恒先走了,走时佝偻着小跑,就像只煮熟的大虾。
    越歌投了个篮,没再管地上的篮球,到休息区挠了挠江画的下巴。
    “我赢了,你晚上要请客。”
    江画冷哼:“屁,不比投篮了,比谁更像白莲花,你像你请。”
    “脾气真大。”越歌也不生气,理了理江画有些乱的头发说:“你不想转学我才得继续演,你还生气,讲理么?”
    “谁让你带他玩的。”
    越歌无辜道:“你不是看不惯他被欺负么?”
    江画一噎,心里隐约有点后悔了,只是一点点。
    “那...那我让你帮他,又没让你带他玩。”
    越歌认错态度很好,当下点头道:“那好,下次不带他了,回去吧。”
    “...”
    江画还是觉得郁闷,但又说不上哪里郁闷,总之就是憋着口气。
    在那之后,直到期末考试结束,他再撞见江子恒被欺负就不太想让越歌管了,江子恒毫不反抗的态度也让他很火大。
    想来想去,江画找班主任提了一嘴,直接把事情推给了老师。
    对于这样的结果,江子恒很失望,越歌很满意。
    满意之余,他不忘叮嘱江画,在校外撞见也不要多管闲事,报警就行。
    醋坛子打翻后,江画一直对江子恒态度微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越歌问:“如果发现他被欺负得很惨呢?”
    江画背对他看电视,不耐烦道:“你最近怎么总说他。”
    “怕你不听话。”
    系统插话:“要不你就听他的话吧。”
    江画怒了:“闭嘴,关你什么事!”
    他直接说出了声,越歌愣了愣,眸光一闪:“它说什么?”
    江画一丢遥控器,回过头控诉:“我早怀疑你俩一伙儿的,它让我听你的话!”
    越歌勾了勾嘴角:“是么...”
    系统的反应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种种迹象看来,系统出现的原因十分耐人寻味。
    如果掉进度的原因在江画对江子恒的好心帮助,所谓抹杀威胁就很可能只是变相的警示。
    越歌一直在想,系统为什么偏偏让江画接近自己,还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看来,恐怕系统并不是真心想让江画学坏,只是像借由旁人来帮他规避掉危险罢了。
    而若换成其他人,很可能会纵容江画的做法,他却只会觉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碍事。
    不想磨灭江画的善良,又不想他未来因此而深陷危险,系统为此着实煞费苦心。
    如果三年是抹杀期限,三年后,江子恒恐怕是一个可能危及江画生命的存在。
    越歌不信什么灵异神怪,却不得不相信有荒诞的存在,因为他了解江画,江画根本不会撒谎。
    无论事实与否,大胆推测后,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如今江子恒的注意力已经从江画转移到了他身上后,就算给江子恒三年成长,三年后面临危险的也说不定是谁。
    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第95章 预言家 。
    高二结束的暑假, 江画过得非常愉快,每天吃吃喝喝玩玩,几乎都和越歌腻在一起。
    至于暑假作业?不存在的。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越歌竟然完全没干涉他的学习。
    而自从越天成去世后, 越歌就不再四处打工了,闲暇时间基本呆在家里, 要么看看书,要么散散步,当然,做的最多的就是睡觉,以往吃苦耐劳的形象崩得渣都不剩。
    换成别人,可能会对男朋友的前后不一感到失望, 但江画却乐得如此, 这样的越歌才让他相信两人是同龄人。
    更何况, 现在就算越歌什么都不做, 江画也觉得他厉害得不像话。
    比如, 八月中旬的某天,纠结一个月,江画好不容易在几个志愿里选定了摄影,兴致勃勃去告知越歌, 结果越歌一点也不惊讶, 淡淡扫了他一眼,从茶几下拿出个礼物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台崭新的相机。
    “最适合的一款,拿去玩吧。”
    这简直是天降惊喜。
    江画傻愣愣地摸了摸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相机, 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学这个?”
    越歌轻哼一声,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这有什么难’。
    “猜的,”
    “哦...”江画半信半疑, 问:“是不是很贵?”
    越歌说:“一般,你比较贵。”
    江画反应了一会儿,怒起咬人:“你拿我跟相机比!猫也是,什么都拿我比!”
    人影扑来,越歌避也不避,任由他在下巴留下个小牙印。
    一阵打情骂俏后,江画兴奋地抱着相机玩去了,等新鲜劲儿过了,他自己偷偷查了下价格。
    因为被宠得对钱没什么概念,看见几万块时也没太惊讶,开心的情绪丝毫不减。
    他心想刚还给越歌一百万的银行卡,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他不知道越歌有多少存款,只知道对方有陈龙的封口费,应该不缺钱。
    心大就是好,收什么礼物都没心理负担,不过越歌也不是白送的,那天晚上,他自觉索取了应得的福利。
    暑假期间,苏闻和乔修远回国了,越歌没耐心和他们虚与委蛇,任由江画回去叙旧,完全没有和两人见面的意思,清楚那两个家伙不是没风度到强取豪夺的人,和他不一样。
    而他不乐意,江画也不乐意。
    江画心眼就绿豆那么大,仍对乔修远喜欢过越歌的事耿耿于怀,而苏闻和越歌更尴尬,总而言之,不见面是最好的。
    但两个当事人以外的人却不这么想,尤其是被拐走了儿子的江父江母。
    以前是他们出差旅游回不了家,江画在家孤孤单单地等着,现在倒好,整个暑假江父江母天天留家里翘首以盼,愣是等不回放假的儿子。
    等不回来,只能想办法让江画回家。
    越歌很讨厌被人左右。
    在乔修远二人回国的第三天,和江母通过电话后,越歌将睡午觉的江画按在床上揉了五分钟,
    睡眼朦胧得江画被揉懵了,盯着头乱毛卖呆,水汪汪的眼睛写满控诉,接着就听见越歌又说了那句让他火冒三丈的话。
    “江画,你好麻烦。”
    “...你神经病!”
    生气了,哄不好得那种。
    事情最后是在床上解决的,事发第二天,越歌换了身得体的衣服登门拜访了江家,江画自然同行。
    别的江画不确定,但论演技,越歌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的。
    当天江家的气氛很难捱,即便心大的江画也觉得坐立难安,明明见家长的是越歌,他却比越歌更紧张。
    乔修远和苏闻也在,他们进屋时,几人正围坐在沙发聊天,望过来时,表情都有些复杂。
    对于这个结果,江母心情最是一波三折,一开始她就看好苏闻,结果江画偏偏天天追着性格冷硬的乔修远跑,等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江画审美又变了,找了个温柔秀气的小男友。
    虽然有所顾忌,江母的第六感仍告诉她,可能就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