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就在人工湖处埋伏，一夜加今天白天一天，他身上的气味实在不太好闻，被韩总裁带的有些洁癖的尼斯第一时间准备洗澡换衣服。
    忽然，厨房里传来酒瓶撞击瓷砖的响声。
    “谁？杨清？韩远？”
    尼斯警惕地小步走向厨房，被厨房里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他的爱人醉醺醺的，垂着脑袋，背部靠在橱柜上，最注重洁净的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上、脚边全是大大小小的啤酒瓶和洋酒瓶。
    自从和杨清在一起，尼斯最看不得他生病的脆弱样子。杨清体质不太好，青少年时期长期喝酒把胃部也给弄坏了，尼斯担心他的胃病，酒水只能在他同意的范围内少喝一点儿，冰冻过的酒、饮料甚至是水是绝不可能出现在韩杨清食谱上的。
    “杨清，醒醒，还能认出我是谁吗？”尼斯把地上的酒瓶全放到桌子上，半蹲着身子，拍了拍醉酒男人的脸颊。
    他力气不大，但尼斯身上的气息，是让醉酒的韩总裁清醒的最佳办法。
    韩杨清撑着把因为酒精而沉重不已的眼皮抬起，在一堆杂物中，准确的找到他的爱人。
    “唔，尼斯，你...你终于回来了。”他猛地扑到小人鱼的怀里，手臂紧紧缠在尼斯的颈部，交握着，不愿分开，“别，别生气，我把咖啡送回我妈那边了，以后家里都不会有猫了，你...你回来睡吧。”
    醉酒后，舌头都纠缠在一起，嘴唇也张不开，一句话说得十分艰难。
    这话没头没脑的，尼斯前两天不回家是因为工作，他早都把家里手掌大小的猫置之脑后了，哪里会小气的因为一只猫和杨清生气。
    看来，杨清这是误会了。
    和醉鬼解释事情的真相，是不可能的，尼斯一手捞过男人腿弯，以公主抱的形式将一个一米八几大高个的男人抱了起来。
    还好他力气够大，普通人还真不容易抱起一个醉了酒、个子够高的大男人。
    “别，别不要我，我们，我们要好好的...”
    男人紧促眉头，总是充斥着骄傲恣意的丹凤眼也难过地垂下，像是只落败的公鸡。
    “我没有生气，你先躺在床上，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好不好？”
    尼斯替人把外套和裤子脱了，换上一件棉质贴身睡衣，不像丝绸的衣服很滑顺，这种材质的睡衣摸起来软软地，尼斯很喜欢爱人穿这套衣服。
    杨清今天不知道受到了怎样重大的刺激，死死拉着他的衣角不放手，“别，别走，别走...”
    还好只是衣角，他顺着力气把外套脱了，转身到内间倒了杯热水。
    水壶里永远装的都是热水，穿的衣服永远是在太阳下晾晒过的，饭食永远是他们正好想吃的东西，这个家缺了韩远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来，喝点水。”
    韩杨清伸着脑袋，顺从地将一杯蜂蜜水完全喝下了肚子。
    喝醉了的韩杨清并不算酒品差的那类人，除了感觉更小孩子气、更依赖他了些，不会闹人、也不会大吵大闹。
    尼斯坐在地毯上，观察着爱人喝酒后红通通的脸颊，在微弱灯光下甚至有浓密侧影的睫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小人鱼忍不住吻了吻男人修长的手指。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是朱岫发来的晚间聚餐照，照片中顶着各类原形的同事们在房间里追成一团、打闹，安井飞则穿着一身厨师的衣服，手里还端着一盘玉米饼，微笑着看着玩闹的‘孩子们’。
    给朱岫发了一条‘无聊’的表情包，关闭与他的对话，尼斯这才想起来，进门前准备看的手机信息。
    点开手机聊天界面唯一置顶的头像，十几条信息扑面而来。
    ‘尼斯，咖啡我送回家了，今晚我等你回来吃饭。’
    ‘我实在没想到咖啡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怎么不理我？今天又很忙吗？’
    ‘是不是生我气了？男朋友，亲爱的，宝贝...老公？’
    ‘我错了，别丢下我不管。’
    ‘你不要我了？’
    ‘尼斯，你快回来啊，喝了酒之后我胃好痛。’
    之后便是一连串的不明所以的文字，应该是喝醉了之后一时情绪过度激动、又无法控制手部动作，发过来的信息。
    尼斯抱着手机反复翻看这几段文字，截了图保存在手机的秘密空间里。再瞧瞧此时在床上睡得安稳、时不时哼唧两声的男人，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流淌出。
    和尼斯在一起后，酒水都被小人鱼死死控制。
    好久没尝到宿醉滋味的韩杨清，第二天醒来后头疼欲裂，眼皮艰难地翻开，盯着华丽的天花板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主卧的床上。
    手臂被什么东西长时间压住，酥酥麻麻，像几千万根小针扎在肌肉上。
    他低头找寻着让他手臂发麻的‘罪魁祸首’，一个金色的脑袋出现在视线中，“唔，尼斯，你回来了？”
    尼斯感受到脑袋下手掌的抽离，也醒了过来。
    昨夜韩杨清喝了不少的酒，也喝了不少的水，迷迷糊糊地状态下，尼斯不放心他一个人上洗手间，于是好几次都是他直接把人抱到洗手间的。
    尼斯一夜没睡，直到天微微发亮，才趴在床边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