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作品:《盛宠之下(甜文)

    云香是沈氏的人,自然顺着沈氏说话。她道:“听前院儿的婆子说,那声音断断续续的,隔一会儿便响起来,比那叫.春儿的野猫子还要响上几分。一直到现在,侯爷连晌午饭都没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光传丫鬟进去换热水。”
    沈氏的佛珠串子拍到桌子上,“啪”的一声。“这还了得?侯爷还年轻,怎么守得住那么狐媚的勾引呢?必须得想个法子。”
    她眼珠转了转:“你去送张信,送到乡下,把云宁叫来。”
    云香云宁两姐妹是沈氏自小养在膝下的两个丫鬟。
    云香说是,出了门。
    重华殿,香气四溢。傅宝仪实在是累极了,手指尖儿都泛粉。她蜷缩着身子,喘着气儿。
    他竟然把她放到榻子上,还扒她的的腿。宝仪收不住力气,手腕都磨红,只顾着呜咽,连骂他的劲儿都没了。
    □□,他怎么好意思做这种事情呢?
    两个浑身湿淋的人搂在一起,沈渊庭爱惨了她这副被折磨的不轻,慢慢喘气儿的模样,把她当宝贝似的搂在怀里,一声一声宝儿简直浓情蜜意。
    傅宝仪连推都动不得,很快睡过去。
    再醒时,殿外的长廊灯都亮了,一盏一盏。
    沈渊庭早就衣冠整齐,坐在桌子前挥墨,一副神清气爽。反观榻上的宝仪,神色糜艳,手软脚懒,马上就被榨干的模样。
    她肚子咕噜噜叫唤。
    都怪沈渊庭,害她不仅吃不了饭,连床都下不了!
    傅宝仪穿戴整齐,弯腰穿鞋的时候,脑子都懵懵的,她板着脸,努力扬着下巴,姿态高傲出了门。玉珠守在门边道:“夫人醒了?正好要用晚膳了。要叫侯爷么?”
    傅宝仪一肚子气:“不用叫!你们侯爷早就吃饱了!”
    说完,甩开袖子,去了膳房。
    傅宝仪吃了格外多东西,这副胡吃海塞的样子吓到玉珠了,她也不敢多问,一个劲儿的夹菜。
    玉珠想到一事儿,吞吞吐吐道:“夫人,晚上时,咱们府里来人了。”
    “来了谁?”
    玉珠不敢说。
    宝仪吃饱了肚子,也吃高兴了,笑道:“你直说吧,来了什么人?”
    沈氏冷哼着进来:“没有谁,是渊庭幼时的一个干妹妹。我瞧她一个人在乡下辛苦,便把她接到了府里。”
    傅宝仪挑眉,哦豁,干妹妹。
    她笑着回道:“既然是姑母的主意,那一定是对的。既然来了府上,就好好住几天。”
    她这么一笑,娇面含春,双眼潋滟,身姿窈窕,一看就是被男人喂饱了的狐媚样子,连沈氏都多看了几眼。沈氏坐于主位,冷声道:“你既然是渊庭唯一的妾,就看着打点一番,别像个小家子气儿的女子一般,叫人看低了眼。”
    傅宝仪福身:“是。”
    大殿里,一白衣薄纱的女子楚楚可怜,伏在殿前,说话之间,脸上就落了泪:“沈哥哥。”
    沈渊庭皱眉,说实话,他真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么个妹妹。说话就好好说话,哭个什么劲儿?
    云宁伏在地上:“沈哥哥,一别多年,您可还记得我?”
    傅宝仪实在好奇沈渊庭的干妹妹长什么样子,一来,便瞧到了,好家伙,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张小脸,泪痕未干,泫然欲泣,楚楚动人,瘦的跟个干儿似的。
    云宁朝宝仪施礼:“见过姐姐。”
    灯一照,那张脸都透明了,傅宝仪很担心会不会来一阵风就把她刮走。
    看着这位干妹妹对沈渊庭的视线,用一个含情脉脉可难以形容。傅宝仪点了点头,忙叫她起来:“快起。给你住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一会儿且找丫鬟带你看看,有什么缺的东西便告诉我。”
    云宁:“谢姐姐。”
    傅宝仪了然,看向沈渊庭。
    第51章
    “好妹妹。”傅宝仪忙把地上跪着的柔弱女子扶起来, “地上凉,别把你冻坏了。听姑母说,你是她收养的干女儿, 倒也不必拘礼,你就把这里当家一样。”
    云宁胆怯拧眉:“谢姐姐。”
    她目光惶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改口:“多谢嫂嫂。”
    “这些称呼什么的都不碍事儿,你愿意叫我什么便是什么。”傅宝仪叫丫鬟抬了个椅子来, 问沈渊庭:“侯爷觉得, 妹妹应该住在哪间屋子?”
    沈渊庭面色寡淡,看了她一眼:“你看着来吧。”
    “那就妾身看着办。”
    既然是沈渊庭姑母送来的人,她便绝对不会亏待了, 好吃好喝的供着。沈氏这个时候送个人过来,肯定不止来了个干妹妹那么简单。
    都说灯下看美人是一绝。傅宝仪打量着云宁,见她身体瘦弱, 双眸水润,一身素白衣裳,怎么看怎么招人可怜。她打量云宁, 云宁也在瞧瞧的打量她。早就听说摄政王新娶的妾是个美人,云宁一见傅宝仪不仅生的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亮, 引人注目,全身都有劲儿似的, 不像她这样羸弱。
    云宁看了几眼就不敢看了, 脸色微红低着头。
    傅宝仪张罗了屋子,给云宁派了三两个小丫鬟。此时天色已晚,她白天睡多了, 一点不显困,便想去藏书阁。临走前,云宁唤住宝仪,福身道:“妹妹多谢姐姐照拂。”
    宝仪便笑:“不必言谢,今晚你且宿在这里,若缺什么吃的用的,尽管告诉我。”
    云宁说是,目送傅宝仪走远。
    玉珠提着灯笼,嘴都撇到天上去了:“夫人,你看看她那样儿,真会装可怜。老夫人为什么把这样一个女人塞进府里来?”
    宝仪:“勿要胡说。”
    玉珠不服气儿,气鼓鼓的不吭声了。
    傅宝仪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按沈渊庭的位置与当朝礼数,他会有一正妃,一侧妃,诸多妾室。若是每进来一个女子宝仪都生气,那最后她还不气成骰子了?
    帝王将相,最是无情。手里做的,远不及嘴上说的。不论干那事儿的时候男人殷殷切切的唤的多么深情,到最后的结局,还不是都一样么?这事儿,还得自己想清楚,才不至于一个女子憋在深闺大院里和别的女子勾心斗角。
    大殿,熏香袅袅,灯火通明。
    沈氏声泪俱下:“我还不是可怜我自己的侄儿,二十多岁,还未有所出。你父亲当初到了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沈渊庭合上茶杯,道:“姑母也不必太过担忧。”
    “这世上,除了你和你皇姐,我便没什么牵挂的人了。尤其是你,府上只有一个妾室,怎能为我沈家开枝散叶?”沈氏拿帕子抹泪:“云宁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伺候你,我也放心。”
    沈渊庭很不满意她塞人进来,但毕竟是姑母,就没多说什么,淡漠点头。
    “这就好了。”沈氏抹干了脸,看着侄子的脸色:“今夜,你便去云宁院子里。云宁想你想的紧呢!小时候,她还缠着你喜欢和你玩,你都忘了?”
    沈渊庭未点头也未摇头。
    云宁红着脸,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光是那英俊淡寡的眉眼,她便不敢多看,更别提他身上的双蛟金绣云纹锦衣,穿在身上,说不出来的矜贵好看。灯光笼罩下,他点头也好,不语也罢,一半脸庞隐藏在阴影处,着实让人着迷。
    云宁端着小银炉子,倒出来一杯滚烫的茶水,递到沈渊庭手边,声音细细:“侯爷请用些茶吧。”
    沈渊庭暗自皱眉。他坐在这里,鼻尖儿一股苦味,也不知道这苦味儿是哪里来的。
    他点头,拿了本书靠在榻上,不言语。
    云宁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手足无措的蹲在他脚边,说着就要脱下他的靴子:“侯爷忙了一整日,该按按脚,歇一歇了。”
    沈渊庭制止她:“不必。”
    云宁动作一顿,讪讪缩在一旁,眼里已经有了泪:“难道是侯爷不满奴婢么?侯爷说出来,奴婢一定改。”
    沈渊庭看向窗外,转眼已经黑了天,乌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手里握着书,不耐烦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云宁只好说是。
    那灯晃晃悠悠,晃的沈渊庭连书都看不下去了。他推开门,问守门的婆子:“她可传过话来?”
    婆子战战兢兢:“夫人知晓侯爷已经在云姑娘这里宿下了,没多说什么,叫奴婢们好好照顾着。”
    沈渊庭的眉紧紧皱起来,显示男人心头不悦。
    他这么晚了都没回去,她难道不应该着急么?难道他就这么在这里睡一宿,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她也不生气?
    沈渊庭甩上门,往里走。半响又出来,阴沉着脸:“回侧殿。”
    婆子心里一惊:“可是老夫人叮嘱过奴婢们…”
    沈渊庭脚步一顿,淡然看向婆子,那目光冰凉,婆子便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月朗星稀,侧殿的灯还亮着一盏。
    果然还在等他。
    他推开门,看见女子正在习字,目光认真,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的脸,表情诧异,似乎是没想到他能回来。
    沈渊庭听着傅宝仪能说什么话出来。
    结果这女人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侯爷怎么来了?刚刚郑伯托人传来了话,不是说侯爷今日去别处么。”
    沈渊庭舔了舔后槽牙,一把关上门,声音很大。
    傅宝仪心里一紧,难不成她说错话了?她放下毛笔,起身,笑着:“侯爷还是忘记拿什么东西过去了?若是这样,说一声便好,妾身托人直接送过去,哪里还值得侯爷亲自来一趟?”
    沈渊庭目光阴恻恻,站在暗处,看不见表情,但傅宝仪明显感受到他不高兴。
    她想,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失了礼数的事,至少今天没有。
    傅宝仪慢吞吞的从桌前挪走,绕过如意玉瓶,多点了一盏灯,这下子,她一眼便能瞧见男人阴沉的脸。
    傅宝仪想,难道是云宁伺候不周,把他惹毛了?可他在外面生了气,也不能把她的屋子当撒气桶啊。
    她小心放下灯,又说:“若是云宁妹妹不知道伺候人的规矩,妾身明日便教教她。侯爷勿恼。”
    她竟然以为,是别的女人没有把他伺候好,他才过来的。
    沈渊庭目光森然,他碰都没有让别人碰!她倒是心怀大度。
    他心里暗火,还有一股委屈,掐着她的腕子,居高临下道:“那你说说,怎么教别人伺候男人?说些你那床上手段么?”
    傅宝仪实在不知道他生个什么劲儿。她努力平和大度,他反而不高兴了么?竟然还说这种话。
    宝仪心平气和,本不想按着这个话茬儿说下去,沈渊庭却紧追不放,三两下就把她按到榻子上。
    她天旋地转,声音也大了些:“已经很晚了!侯爷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免得夜长梦多。”
    沈渊庭声音阴沉,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捏碎。他忽的笑了笑:“本王宿在别人屋里,你一点儿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