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信了他的话，道：“我去把围裙脱了。顾导在这继续陪胖崽玩着。”
    听到关键词，顾锡游两耳红红，似乎又不大正常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淮没管，自己跑去脱围裙了。
    胖崽黄澄澄的猫眼盯着自己的铲屎官。
    喵看见这个铲屎官害羞了。是真的。
    顾锡游同猫的眼睛对上，若有所思。
    等江淮回来后，顾锡游委托江淮看着胖崽，自己回了一趟家拿了几个猫玩具和一本册子过来。
    顾锡游很耐心地陪猫玩了十几分钟，胖崽在猫玩具的吸引下，渐渐忘记了“人形猫薄荷”的存在，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胖崽的兴致上来了，顾锡游放下猫玩具，让胖崽自己拿着玩。
    顾锡游在蹭了江淮这么多顿饭后，投桃报李，想帮着江淮在开拍之前理好剧本。
    江淮正愁没人陪自己对戏，顾锡游身为一个导演，又主动提出帮自己理剧本，江淮哪有不答应的。
    胖崽玩着玩着，忽然意识到两个铲屎官都不见了。
    想到一号铲屎官顾锡游从来不在这个点陪他玩游戏，今天却这么反常。
    猫是只聪明的猫，猫知道自己中计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两个铲屎官。
    考虑到胖崽粘人，顾锡游和江淮并没有走远，就在客厅旁的一个房间里对戏，还给胖崽留了一扇门。
    胖崽找过去，暖融融的灯光里，两个铲屎官靠在一起。
    猫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猫明白此时此刻不应该打搅。
    胖崽回去找到自己最喜欢的猫玩具，用自己的小尖牙叼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叼到了铲屎官所在的房间里。
    找好位置，胖崽窝在一旁拨弄自己的玩具，没有黏在江淮身边。
    江淮丝毫不知道自己和顾锡游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认识顾锡游以来，江淮见过对方很多面。
    初相识的高傲，主动停下抽烟的细心，和胖崽相处时的温柔和耐心，没有哪一刻是现在这样。
    严格严肃，甚至严苛。
    顾锡游几乎马上就是进入了工作状态，平时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在工作时，有时也会露出那样懒洋洋的神态让人迷惑，其实他根本就没放松。
    而江淮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一面。
    有些新奇，有些压力，但并不讨厌。
    而顾锡游费尽心机支走了粘人猫，也没能感受到两人相处间的粉红泡泡。
    从他选择了和江淮探讨剧本，这些旖旎的可能基本都完全没有了。
    江淮前半个月的努力是很有用的，见识了偏远乡村的落后，江淮对主角卓辉的生长环境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他对饰演这样一个角色，通过了解，也越累越得心应手。
    江淮手上的剧本还密密麻麻写着自己的批注。
    顾锡游看到的时候并不惊讶，一个优秀的演员多会如此。只不过一想到是江淮做的，顾锡游则与有容焉。
    他并未多夸奖江淮，但在讨论中则和江淮一起改掉一些小瑕疵，让江淮的表演更加完美。
    顾锡游还传授了一些走位，打光的知识，帮助江淮理解并运用，让自己更加上镜。
    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一个难题。
    顾锡游指出：“刚被卖到李家村时，卓辉对自己的性别认识还是为女性。加上从小家里把他当女性养大，卓辉的行为动作中会有女态。”
    “女性是柔美的。行走动作间较男性会幅度小一点。如果是女性走路，步子会小一点。”
    话是这样说，江淮却查过资料，可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淮作为一个男性，货真价实不带女气的男人，姿态上难免会不像，至于顾锡游要的婀娜多姿，更是没有。
    顾锡游严格是对演技要求严格，而不是态度严肃，他只会让江淮一遍遍试，一遍遍试。
    江淮试得鼻尖都冒汗了，还没达到顾锡游的要求。
    并不是江淮做得不好，顾锡游每次都能看到江淮一直在飞速进步着。
    只是顾锡游忍不住将要求一再提高。
    看到江淮鼻尖上的汗珠，顾锡游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过分，让江淮连着几个小时不断地重复卓辉走路的动作，神态。
    顾锡游懊恼：“先休息。我去帮你倒一杯温开水。”
    江淮从顾锡游的身上读出了自责和后悔，本人倒没有觉得被为难，相反，他很感激顾锡游的调.教。
    自己一个人揣摩比不上旁边有人指点，江淮已经感觉困扰他的那个屏障快要被碰到了，似乎一戳即破。
    江淮还想再努力一把。
    “你等等。卓辉初期还是比较懦弱的，或许我们可以让卓辉稍微耷拉着肩，微微弯腰，再小步小步地走。”
    “像这样。”
    江淮已经示范起来了。
    卓辉的懦弱和无助让他的行为显得笨重，而他从小到大被当作女孩养大，脚步间又带着女子的轻盈，这其中的尺度被江淮把握，展现出来的姿态完全符合卓辉的人物设定。
    “像这样，对吗？”江淮眼中的自信十分夺目，他感觉他已经戳破那层屏障了。
    顾锡游眼前一亮，肾上腺素爆发，浑身的血都好像躁动起来了。
    他只能说，江淮永远比他想的比那么好还要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