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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一心作死[穿书]

    闻嵘觉得他哥是病急乱投医,没有劝阻,换了个话题:“今天有很多媒体打电话到公司来,说要采访我们。可能是谁把陈周出车祸的消息传出去了。”
    闻峥说:“没空。”
    闻嵘说:“幸亏咱们公司没上市,否则这种利空消息一传出去,股票绝对撑不住。不过咱们的云手机核心技术是陈周做的,他不醒——”
    “他会醒来的!”闻峥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闻嵘的话,再次强调,“他不会永远这么躺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圈红了。
    闻嵘识趣地闭上了嘴,最坏的情况哥哥肯定已经想过,但是他不会容许它发生。
    其实不光是外部,公司内部的氛围也有些紧张,大家都在悄悄讨论陈周和闻峥的情况,毕竟两人同时消失这么多天,闻峥还能联系到人,陈周的电话则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闻嵘只说他们有事出差去了,但临时出差,陈周没跟任何人交代,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这太反常了。
    “公司里恐怕也瞒不住了,大家都很担心。”闻嵘说。
    闻峥沉默了许久才说:“过几天再说吧。”
    闻嵘坐了片刻就走了,除了安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时候,安慰都变成了最苍白的语言。
    闻嵘离开后,闻峥打了水过来,仔仔细细地给陈周擦身,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自己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以前有多少温情的回忆,如今就有多少锥心的痛楚。
    闻峥一边擦,一边掉眼泪,他不想他的陈周永远这样毫无知觉,他要他醒来,对自己笑,对自己搞怪撒娇。
    最后,闻峥将毛巾扔在盆里,掩面失声痛哭。
    陈周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了那个小黑屋,没有陈舟,也没有爸妈,更没有光线,他转了又转,都没有找到出口。
    他急得四处乱转,想要寻找出口,他想去找闻峥,他太久没有看到闻峥了,他想他了。
    隐隐约约,他听见了一个人在说话,听不真切,那声音异常温柔和耐心,听着就让他心生欢喜,心里暖暖的,他大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点声,再大点声。”
    但那声音一直不疾不徐,不高不低,仿佛人的呓语,怕将谁给吵醒了似的。
    陈周叫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应,后来那声音安静下去了,他也有点困乏了,想睡觉。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有哭声传来,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异常地伤心、绝望、悲戚,听得陈周无比难受,特别想让他别哭了。
    于是陈周就循着声音的来源地走过去,走得越近,听得越真切,陈周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那是闻峥的声音,是闻峥在哭,他急得大声叫:“闻峥,闻峥!不要哭,不要哭!”他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能够哭得那么伤心呢。
    他拼命地喊,但是闻峥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急得四处挥舞着胳膊,滚开,滚开,这讨厌的黑暗,不要再挡着他的视线和去路,他要找闻峥,他不要他的男人伤心哭泣。
    “闻峥,不要哭!闻峥!”陈周竭尽全力想要冲破这黑暗的牢笼,突然,他的手被人抓住了,哭声停住了,他听见了闻峥熟悉的声音:“周周,周周!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哭腔里夹杂着狂喜。
    陈周只觉得眼前一亮,黑暗迅速退去,白亮刺目的光照进了眼睛里,他不能适应,赶紧又闭上了。
    他感觉到有人将他抱住了,有着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温度,是闻峥,他终于回来了!陈周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他喜极而泣。
    闻峥将陈周紧紧搂在怀里:“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七天了,他整整昏迷了七天,终于醒过来了。
    陈周□□了一声,他觉得身上有些疼,闻峥猛地清醒过来:“疼吗?哪儿疼?”他慌忙将陈周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抬手按了床头的呼叫灯。
    陈周也说不上来哪儿疼,头也疼,屁股也疼,浑身都不舒服。
    闻峥捧着他的脸,死死盯着他:“周周,周周,你认识我吗?”
    陈周睁开眼,看见瘦得脱了相的闻峥,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他噘嘴,不满地说:“你是谁?”
    闻峥如五雷轰顶,眼神迅速冷了下来,换成陈舟了?他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感受。
    陈周看着闻峥如遭雷击的表情,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他抬起手,去摸闻峥的脸:“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好丑。”
    闻峥呆呆地任由他摸自己的脸,有点不能确定这是陈周还是陈舟。
    陈周对他的反应非常不满意,委屈巴巴地说:“找了好久,终于才找到你,结果你还变了样子。”
    闻峥的眼泪蜂拥而出,抓着陈周的手拼命亲,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宝贝,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陈周抬起另一只手去给他抹眼泪:“大男人,不许哭。我说了,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食言。”
    闻峥用手去抹自己不由自主流淌下来的眼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马上就把身体养好。”
    陈周说:“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要好好爱惜。”
    “嗯,我以后会好好爱惜的。”闻峥捧着陈周的脸,虔诚地亲吻着,他的宝贝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上苍总算厚爱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