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查下去，他就越能感觉到这件事的不简单。
    光是黑血卫的出现，就已经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更不用说买卖五石散的真正幕后之人，他的地位肯定不低，不然也不可能隐藏得这么好。
    也正是这样，他才拒绝了温念想要帮忙的请求。
    不是他不相信温念的能力，而是他敢肯定，以温念的身份，是肯定不能跟那背后之人抗衡的。
    她再牵扯进来，也只会徒增危险。
    在回王府的路上，宋案钰状似无意的向温念问起。
    “皇后，你觉得属下跟仁济堂的常山比起来，如何？”
    温念诧异的看向他，“问我这个干吗？”
    宋案钰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您就客观的评价一下我们两个。”
    虽然不理解宋案钰突然问这个的用意，温念还是仔细的想了想。
    “你们二人我接触的也不多，但是给我的印象哈，常山是那种稳重的，让人觉得很踏实。”
    上下打量了宋案钰一眼，温念默默地摇了摇头。
    宋案钰瞬间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生怕温念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温念瘪瘪嘴，“你嘛，跟常山不是一个类型的。”
    宋案钰急忙的问，“那您看属下是什么类型的？”
    温念沉默片刻，却反问道：“你到底问这个干什么？”
    宋案钰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坚持想要问出个结果来。
    温念也是摸不清楚宋案钰的意图，“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问什么。”
    莫名其妙的要跟另外一个人比较，肯定不止是问问这样简单了。
    宋案钰见温念一副他不说实话就不开口的样子，顿时有些泄气。
    哀怨的道：“皇后，有的时候没那么精明其实也挺好的。”
    温念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无奈之下，宋案钰只好支支吾吾的向温念说出了他的真正意思。
    把他上次去找灵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和后面闹得乌龙都大概提了提。
    温念听后不计形象的在大街上笑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好笑啊，只是心情不好找人出去喝了闷酒，竟然还被误会是被绿了。
    宋案钰有些窘迫，只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好不容易停下了笑，温念看着宋案钰，一脸的认真。
    “我怎么知道你对灵槐是不是一时兴起呢？”
    早在几个月前，还在庸城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他跟灵槐之间微妙的关系。
    但没过多久，因为黎国那边出了事情，离洛城就被皇上叫了回去，宋案钰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那之后，她也没见灵槐有多异常。
    想到这二人也就是相处几天，互相有点好感罢了，也就没有在意。
    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对的时候，是在黎国，连不知道在庸城发生了什么的江烨华都知道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还大多是宋案钰的视角。
    连江烨华都跑过来问她灵槐到底跟宋案钰什么关系，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灵槐从回来一直没什么异常，她一直以为那都是宋案钰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直到不久前，安修染无意间跟她说起灵槐跟常山的事情。
    他和莫大夫一直很看好灵槐跟常山。
    常山今年也有十八了，跟在莫大夫身边整整十年，莫大夫待他都当半个儿子。
    二人都是过来人，能看出常山对灵槐的心思。
    但是灵槐好像没感觉到一样，看常山的眼神从来都只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心思。
    两个师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灵槐这才十五岁就已经这么能干了，过两年那肯定会更加优秀。
    她现在是药店的店长，天天接待不同的人，难免不会被人惦记上。
    等的时间越长，常山的情敌也会慢慢多起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人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小的能好。
    于是都撺掇着常山快点向灵槐表明心意，得先把媳妇定下来呀，免得日后被人拐跑了。
    听了安修染的意思，温念越发感觉到宋案钰怕是要凉凉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无论是距离还是相处的时间，常山都完胜宋案钰好吗？
    直到三月十五那天，安修染回来略带遗憾的道：“灵槐那丫头不知道怎么，竟然还拒绝了常山，说是她心里有别人了，你说，她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她能喜欢上谁？”
    安修染只以为灵槐是不接受常山的表白，所以找的借口。
    温念当时听后，在心中瞬间敲响了警钟，难怪她前一日给自己账本的时候心不在焉的，还说想立马离开。
    她还以为是灵槐压力大了，迫不及待的想放松，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被常山告白了。
    看了安修染一眼，温念觉得，灵槐应当不是变出话来搪塞常山的，或许，她心里真的还有一个人。
    这段时间她身边除了常山也确实没有接触什么人，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是有接触的。
    而且，还很暧昧。
    只一瞬，温念就明白过来，宋案钰应当，真的不是在单相思。
    看了面前的宋案钰一眼，温念忍不住摇摇头，暗道“现在的爱情都发展这么快吗？在庸城没待几天就能做到两情相悦？”
    宋案钰不知她心中所想，被问起他对灵槐的上心程度，他着急道：“我真的对灵槐不是一时兴起，皇后，你相信我，我发誓还不行吗？”
    见温念没有反对，宋案钰立马举起三个手指对着天，“我宋案钰发誓，我对灵槐的心意绝对是真的，如果我说的有哪个字是假的，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古人可是最注重誓言，宋案钰能这么毫不犹豫的就发这种毒誓，就连江烨华都对他有了几分改观。
    这跟在黎国那个话痨比起来，可不一样多了。
    温念满意的点点头，但嘴里还是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相信你这一回，不过，你日后跟灵槐的相处期间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我可是不会再让你见到她的，说到做到！”
    知道温念说的话不是吓唬他的，宋案钰连连点头，“放心吧皇后，我怎么舍得看灵槐不高兴呢。”
    温念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这还没在一起呢，就护上了，她怎么感觉自己吃了狗粮？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让我告诉你他们的真正关系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们现在五石散的案子查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