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品:《我渣了天界大佬之后》 两人看着江色一时无话,良久后才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散步,散着散着,就来到一处人烟罕至的江滩上。
在这个地方是能远远望见五行塔的,她知道,她可能要回去了,但她不想。
“公子,到了夜里再送我回塔好不好?我现在不想回去。”
“嗯?我没想再送你回去呀。”他亦看向她。
她燃起一丝温暖:“可我不在五行塔,他们早晚会发现的呀?”
他嘴边擒起一抹笑:“放心吧,我早已做了个木偶人,幻化成你的模样帮你看塔了。”
她激动得一股脑扎进他的怀中:“公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要你陪我变老。”
苍天,情话boy满级上线,她又将他搂紧了几分。
就在这一派和谐的氛围里,却突然来了个破坏气氛的。
“何方妖孽!竟能召唤骤雨!”一个声音突然自不远处响起。
正抱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这才舍得分开,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却见一个浑身仙气十足的蓝袍男子,正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盯着他们,手中一把水云幡,直直指向他们。
云缃缃看着来人,有些奇怪,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怎么就凭空出现在那里了?
而她身旁的男子,眯起眼盯着对方的水云幡深深地看了一眼,再淡然道:“这骤雨是我召唤的。”
蓝袍见他一派淡定从容,心头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妖魔鬼怪,竟有这般本领,既然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何不修了仙道,非要作恶,此番你乱了我时令节数,该当何罪?”
云缃缃听着蓝袍一番激昂的指控,有些懵比:“我说,这位蓝袍兄,怎的凭空冒出来就对我们一番责骂?你可知他是谁?什么叫乱了你的时令节数?”
“他?哼,我管他是谁,但凡作妖乱我规律者,必死在我水云幡之下。”说着,就冲将过来,“来啊,看幡!”
云缃缃立时钻到身边人后头去躲起,那人已冲到面前,却见雨仙一动不动,等那水云幡刺过来时,他随手一挥,那经幡竟到了他的手上。
蓝袍手头一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到底是谁,这经幡你怎么握得住它?”
雨仙把水云幡的幡面牵开,仔细看了一下:“这世间大抵我什么都握得住吧!”
“哼,好猖狂,这可是我的法器,向来只听我一人召唤。”说着,就捏诀开始召唤起来。
谁知,那经幡在雨仙手里根本毫无反应,连颤都没打一下,更别提飞回蓝袍手里了。
蓝袍心有不甘,再试了好几次,但最终,那经幡在人家手里好好地捏着,就好像自己一直养的崽,其实是人家的骨肉血亲一样。
“你!你你你,还我水云幡!”蓝袍急得打结巴。
“不,我征用了。”雨仙说着,便将水云幡卷好,往自己袖袋里一放。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看招!”蓝袍手中凝起光束,就要打出。
哪知,只见雨仙大佬随意挥了挥衣袖,那人便作抛物线状,飞向高空,“咻~”,最终在天空尽头化为一颗星星闪了一下,便再无踪迹。
云缃缃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地上:“那人去哪儿了?”
雨仙道:“不清楚。”
“……”云缃缃一时无语。公子飞升后真的更加厉害了,厉害到打架都不带出招的,随便动动手挥舞两下,对方就作一颗流星划破天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仙了都这么厉害吗?”她问。
“厉害吗?”他怀着疑惑的表情问。
她疯狂点头:“那如果飞升就可以这么厉害,我求大佬快点带我去飞升。”
他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她愣了愣,只觉他仿佛在挼一只猫。
第50章 真言测谎酒
他们在江都城里晃荡了一天, 到了夜里,也没去住店,雨仙随手一挥, 跟前就多了一个结界入口, 似一面穿衣镜, 而镜子里头并没有他们的影子, 却有着另外一番景致,似乎能看见一坐院子, 一片竹林,一点星空,多像海市蜃楼,折射出的景象全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的。
“进去吧,我们今夜就住里头。”
云缃缃揣着疑惑, 跟着他进入了镜中。
进去之后,才发现, 内里的空间很大,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四周树木郁郁森森,一座小院农家氛围十分浓厚。
“公子, 这是哪里?”他打量着周围。
“这是我生前, 在郊外的一处农家别院,从未去住过,我今天回竹园取银子时,忽然想到了它, 便瞬移去将它装进了我的私境中。”
“私境?”她大约能想象到, 可能就是个随身空间。
“走吧,进去了。”他说。
两人推开竹扉, 进到院子,再走进房间里。这是一处装修简略,却应有尽有的地方,是那种竹韵清雅的风格,家具几乎都是用竹子做的,看上去简单大方。
“这里很不错呢,公子。”她由衷赞叹。
他见她笑容可掬,也微微一笑。
她在房间里四处巡望了一圈,很是喜欢,而床榻边的两口硕大的木箱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箱子漆了朱漆,镶银缂金的,看上去贵气十足,同这里的装修风格迥异。
“公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你打开看看。”
她应话打开箱盖,随着箱子被打开,从内里有耀眼的光束缓缓盛放。只见光束中的她的脸分外亮堂,表情由起先的淡定,转为震惊、惊喜状。
好多金银珠宝!满大一箱子!
“公子,你竟然藏了这么多钱财在你的私境中?你不是已经飞升了么,按道理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囤这么多的金银,难不成天上也是有交易买卖的?”
“这些,是我今天从竹园搬来的,以免日后再带你出去吃饭,我连饭钱都付不起。”
云缃缃看向他,莹莹目光灼灼其华,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红颜祸水?而公子的形象越发像一个昏君。
“你的意思是,这两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是你从竹园偷搬来这里的?”
“偷?怎么是偷呢?这原本也就是我的。”
她这话似乎完全没毛病,她一时也无力反驳,但总觉得他都飞升了,再去取凡间的东西,这行为真的很像贼。
云缃缃被那一堆金银闪得眼都快睁不开了,便把箱盖放了下来。
两人在里头休息一夜,待私境里的天空大亮了,才起了床。
这里的白天黑夜是与真实世界相应的,外头是白天,里头就是白天,黑夜亦然。
“今天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天宫吃神仙美食?”她道。
他道:“当然,昨日答应过你。不过你得一直待在私境里,我出去,等到了天宫,我再叫你出来。”
她笑眯眯点点头。
他挥出镜门,临走时,还不忘转过头来嘱咐道:“一个人在里头,要乖点。”
云缃缃原本觉得温馨的画面突然头顶飘过了一群乌鸦,接着满头黑线。公子的性情越发让她琢磨不透了,从前觉得他温柔又冷漠,隐忍又克制,现在成了神仙,温柔还在,冷漠只是对别人,隐忍和克制是完全没了,仿佛只要他愿意,可能就会拉着你灵交一次,而她觉得他最大的变化,在于从前虽然是凡人,但烟火气稀少,如今成了神仙,然则尘世气息竟更浓烈了一些。
这个“要乖点”三个字听得她头皮一阵发麻,那语气近乎是在嘱咐一个垂髫小童。
他去了,她便在院子里转悠来转悠去,一下去扯几片竹叶叠小舟,一下又跑到院子外头的野草笼里摘漂亮的野花,这日子,别提还真的很舒坦。她仿佛就像一个小妻子,正在等他外出的男人回家。
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很棒,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似的,但她分得清清楚楚,这不是爱情,是需要,是安全,是依赖。
糟糕,怎么又回到那个问题,她为什么对他没有生出爱情的感觉?并且总觉得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她:你并不爱他,你不可能爱,你不可以爱他。然后,她真就不爱。
她使劲甩了甩脑袋,好驱散这样的想法,心道:最好别让他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他现在已经成仙了,老厉害了,不能惹,惹不起,既然勾搭上了,就得一辈子做出喜欢的样子。
*
她感觉自己在里头没待多久,便听不知何方传来一个声音:“可以出来了。”
是公子的声音,她精神一震。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眼前陡然生出了镜门,她踏了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浑身被突然罩了个水泡样罩子。
“公子,这是什么?”她伸手摸了摸那透明的水泡,想到那一次,在青州江上,为下江所造的保护罩,也是这模样。
“你如今还是凡人之躯,这天上的气泽你肯定会受不了的,所以给你弄了个罩子。”雨仙道。
云缃缃明白过来,她自己将他的话消化一遍,大抵意思就是,天上空气稀薄,气压,引力和地上完全不同,他就弄了个“太空服”给她穿起,免得自己挂了。
她开始安心地打量四周,这是一间白玉为墙,金为饰的硕大房间,还有长长的几案,案上放了许多金杯玉盏,有的里头甚至有食物美酒,不远处似乎还有类似于人间庖厨的灶台。这样一看,她大抵是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天上的厨房。
“公子,你们天上可真奢侈,连厨房都是金雕玉砌的,还有这些食物,看上去很新颖的样子。”她看着长案上各色吃食两眼放光。
他勾着嘴角,随手拿了一块身前盘中的糕点,咬了一口:“嗯,还不错,你尝尝?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云缃缃还是有些心虚地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他俩,一个人也没有,便想,他带自己一个凡人来天上,应该是违反天规的吧,遂道:“你此番带我上来,应该是冒了很大风险吧,要不我偷偷拿几样,咱们回你的私境里吃?”
他却镇定自若道:“不碍事的,你尽管吃你的。”
见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便也不再害怕,心道若不多吃点,哪能对得起他犯天条带她上来啊!
于是,她便开始一顿席卷,把长案上的吃食美酒通通吃了一遍。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抱着一壶酒喝个不停,只因为,她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东西,简直好喝到要哭出声。“公子,我能偷一壶这个回去喝吗?”
雨仙拿过她手里宝贝着的酒壶闻了闻,道:“你确定你喜欢喝这个?”
她疯狂点头:“嗯嗯,超好喝!不信你尝尝!”
他把酒壶又递还给她:“不了,我不喝这个。”
她便不管了,又含着壶嘴灌了一口下肚。
突然,一个声音带着凶巴巴的气势响起:“谁?是谁又在我厨房重地偷吃!”
云缃缃心里一咯噔,寻声就看见一个圆球似的胖神仙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糟糕,公子,快躲起来!”说着,就要往长案下钻。
那圆球道:“别躲了,我看到你们俩了,快说,你们是哪个殿的仙娥仙使!”
云缃缃知道再躲已经没有意义,便咧着嘴冲走到面前的圆球一笑:“我们是雨仙的手下。”
“雨仙?”他的眼神狐疑地在二人身上打量,“你们是时令宫的?”
云缃缃胡乱点了一通头。不过她立时生出个疑问,这个圆球怎么貌似不认识公子?猜想,是因为公子才飞升不久,所以天宫里的人都还没一一见全吧?
似乎知道他们是哪个宫的人之后,圆球的敌意消失了不少,语气缓和下来:“这些食物啊,都是给各宫贵神尊仙准备的,你们这样的小仙娥小仙使原是吃不着这些的,不过我这个神仙吧,向来不搞什么等级划分,你们尽管吃,吃完了我再做就是,只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