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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死对头穿成反派师尊

    怀蕴边哭边快步走近,一步一个血脚印:“晚星尊长不要,不要啊!我信,我信,我信戈欢,这一切不是他所为! 不要封他的心脉,他已经失去双手了,不会再杀人了,不会了……”
    点穴的手,稍稍停滞了一下。
    戈欢费力地睁开一只眼望了下怀蕴,嘴角微微扬起: “继续,继续,不要停,不能停,”
    颤得不能再抖的手继续封他全身的穴,一点一点封断他心脉。
    怀蕴这辈子没哭过,还哭得那么大声,毫无形象:  “晚星尊长,戈欢不是你认定的仙侣吗,不是你最爱的弟子吗?您为了他宁愿遭反噬也要控住绞魂锁,您为了他不让我们叫您师尊,不踏进当归山一步,您为了他不惜抛弃一切也要下万妖渊将他带回,他是您最爱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到最后,怀蕴已经泣不成声,眼看极星子就要封完戈欢所有穴位,语无伦次大叫道:“晚星尊长,不要啊!戈欢他在君山派已经够不幸,够惨了,除了您疼他,没有人了,请您不要这样!”
    怀蕴跪在血红色的地面,止不住的磕头:“ 您要罚就罚我吧,我愿意替他,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苦的人,从未没有被人善待过,求求您… 晚星尊长…最后给他一点点体面,一点点善意…”
    极个别弟子也想前去,但碍于恐惧,没敢迈出步子。
    他们看出来了,戈欢是为了不再杀人,请求极星子废了他。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在向世人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一切身不由己,不由所控。
    众人惊觉,戈欢无愧于这世间最善良的人。
    戈欢满意地趴在极星子肩上,听着怀蕴的话语,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渐渐失去视觉,失去听觉,失去意识…
    极星子,其实我很幸福,你看,还是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还是以前讨厌我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表面现象蒙蔽双眼啊,至少有一个。
    还有,极星子谢谢你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从来不告诉我,是你将我从梦境唤回,是你宁愿与全世界为敌也会选择信我,一次又一次给予我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你,这个世界可能早就没有叫戈欢的人了。
    有你,真好啊。
    极星子呀,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从原世界开始,就想赖在你身边,同你在一起,明明知道你是男的,明明知道绝无可能,可还是想在你心中留下一点点位置。
    用最笨拙的办法,用你最不喜欢最讨厌的方式。
    以前所做的错事,我始终还没有道歉,也没机会了。
    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要记得,有那么一个人,还欠你一句对不起,一定要找到我,我们一定可以再相遇,相识,相爱,相守一生。
    这辈子能死在你怀里,我荣幸至极。
    蓝正天沉不住气了,开口道:“阿清,你还愣着干什么!让戈欢死吗?还是成为废人?”
    他真没想到,极星子竟然会亲手截掉自己心爱之人的双手,还封断他全部心脉。
    看来将人逼上绝境,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是他低估了这两人。
    他心有点慌,莫名而来的恐惧渐渐爬满全身,抖都抖不掉。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错了,这样做错了。
    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回头路。
    阿清眼眸依然淡柔,语气平和,听起来却无比狠毒: “不会死的,除了我,没人能让他死,这样相残不是很精彩吗?两人都清醒着,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
    极星子紧紧抱着戈欢,泪早已干涸,唯有鲜血还在不停流着,身子虚到不行,疼到没知觉,怀蕴的每一句话像利剑,锋利无比,见血封喉,让他无法呼吸。
    如果真有办法,如果不是被逼上的绝路,他怎么会这么做,伤害戈欢一点,也仿佛在一点一点凌迟着他,全身不停地在抽搐。
    其实刚刚也发现了蛇腹里的阵法符咒上的图案是他手心的掌纹,如出一辙,而自己的掌纹与回雪玉棍棍底的图案一模一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知道极星子是那男子手里真正的回雪玉棍所化,所以有三尺寒毒,所以长相相似,因为沾染了男子的气息,执念,有了神识。
    可太迟了,没用,没用了,蟒蛇早已不知所踪,他也没多余力气了,无法唤醒那位男子,只有那位男子才能战胜蓝正天。
    他气息微弱,嘴在戈欢耳边轻轻念着:“我爱你,永远,欢欢,我会陪着你。”
    无论地狱与深渊,再也不要分开,
    极星子全凭一丝浅存的意识准备在戈欢后脖颈封住最后一穴位,却好像突然点中了开关。
    噗嗤一声,极星子身子一僵,胸口处刀尖银光闪闪,刺得一旁的怀蕴登时双眸瞳孔骤缩,目眦尽裂,跪地求饶声音全卡在喉间,一丝丝都发不出,仿佛见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事,顿时惊得昏晕了过去。
    时间凝固一秒,刹那间天地风起云涌,本来明亮的天空瞬间搅成极深的颜色,灰蒙蒙的,乌云压境,浓浓烟雾如滔滔江河奔泻而来,如深渊幽灵肆虐翻腾。
    闷雷滚滚,闪电接踵而至,似无数爪牙向大地伸开,任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随后树木尽数摧折,天地之间出现无数相连的巨大龙卷风,卷起所有向天空涌去。
    弟子们看到此堪比地狱的天灾景象瑟瑟发抖,想逃离,却仿佛被什么定住一般,都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