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页

作品:《女主总在移情别恋[快穿]

    周祈自然没说,当初周靳之所以怀疑赵构,其实是自己将密钥的消息误导过去的,因为当初的事也是为了帮云容海。云曦现在还不知云容海之前因为密钥之事受过伤,周祈怕她知道实情后越发担心,所以没有提及此事。
    再往深的运筹帷幄之道云曦也不甚明白,见他胸有成竹,心里堵的石头就又松散了一些。不过云曦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最在意的事情问了出来:“之前……你为什么想要去争?”
    云曦打从第一眼看到周祈,就觉得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抱负,什么样的心态,其实都能从生活的细节中找出来,周祈的淡泊虽然不纯粹,却也不是骗人的。
    周祈低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淡淡道:“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心有不甘吧。”
    明明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却在一夕之间成了一个血统存疑的落魄王爷,在封地多年无人问津,胸中苦闷无一人可以诉说。
    事实尘封,黑白颠倒,背后推波助澜之人却能逍遥自在,委实有些太便宜了他们。
    他不能从死人身上再讨回些什么,也不妨在死人的儿子身上报复一二。爬的高摔得疼,他就是想让周靳爬到顶端再摔得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自量力写什么剧情……卡得头秃了吧……
    第97章 现世(28)
    当年瑾妃的事情轰动朝野, 结果却在瑾妃自缢后不了了之。先帝虽然悲痛,追封为贵妃,可到最后也没说确有其事还是子虚乌有。
    所谓“以死明志”也是后宅妇人听闻这故事,唏嘘而来。
    如今云曦亲耳听闻, 倒不知这中间有许多内情, 也算知道了为何许多人都说后宫能把人变成鬼。
    “母妃从来没有喜欢过父皇。”周祈说得直白, 似乎对此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母妃与李将军是青梅竹马, 若不是父皇从中阻拦,或许两人已经成了亲了。”
    云曦眼中微露诧异, 想不到当年荣宠一时的瑾妃, 居然是被先皇强选入宫的?这么看来……
    云曦对京中那个由来已久的传言也有些捉摸不清了。
    “母妃出身书香门第,外公的教习极为严厉,她自知与李将军无缘, 入宫后就断了联系, 一直也没再见过面。”
    “那个传言定然是假的了!”云曦现在护短得厉害, 也怕他心里还难过, 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就一口咬定当年的事情是以讹传讹。
    周祈看她恨不得握拳头决定的神情,忍俊不禁, 道:“传言确实有假,不过有心人利用,假的也便成了真的。”
    永熙帝身为帝王, 后宫之中虽不说真的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年年选秀也不会落下。加之宫中尚有其他家世不错的妃嫔,瑾妃进宫后独得恩宠,后宫雨露均沾, 女人之间的矛盾就是滋生。
    周靳的生母荣妃,因为最先生下皇子,也曾盛宠一时,自打瑾妃入宫以后,也是新人胜旧人了。她本以为凭着皇长子就可以永保无忧,可眼见瑾妃怀有身孕,而永熙帝又对她宠爱有加,日后难免不会立她的儿子为储君。
    荣妃处心积虑,竟不知从何得知瑾妃和李将军的旧情,开始步步筹谋起来,借刀杀人,寻机暗害之事也做过不少。
    年轻时,永熙帝尚且存着一丝理智,知道自己让瑾妃入宫的手段强硬了些,所以一直多有呵护,荣妃的许多手段都没能近身。到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人老头昏,还是荣妃不遗余力的耳旁风终于起了作用,永熙帝便开始耿耿于怀。
    加之朝中传言,李将军一直未曾娶妻,想是心中有人,永熙帝的心里就越发不平。
    李将军心里的人是谁,永熙帝再清楚不过。
    “两家人是世交,所以母妃和李将军走得比较近些,因为有着一同长大的情分,加上长辈们觉得相熟信得过,所以才有结亲的念头,哪里就有了什么海枯石烂的感情。”周祈说到此处,不由嘲讽一笑。
    当年他也算亲眼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以讹传讹”。
    李将军十四岁入伍,随军几十余载,大半的心血都用在了社稷上。他也知道自己时常奔赴沙场,有去无回也没有保证,不忍以后让妻儿担忧,所以一直独身未娶。这在有心人看来,就是他一直记挂着心里的人,不愿娶妻。
    世间之事,总是无巧不成书。就在一次宫宴上,永熙帝偶然看见两人在御花园说了几句话,心里的犹疑更甚,只是一时隐忍没有发作。
    荣妃收买了瑾妃身边的宫女,将宫外不知从何得来的将军的贴身之物放在了瑾妃的寝宫,再教唆宫人一番煽动,将子虚乌有的事情硬生生演成了真的。
    永熙帝得不到瑾妃的回应,已经耿耿于怀了几十年,这下终于爆发,加之搜出来的“证据”,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李将军打入了天牢。
    瑾妃有苦难言,也不忍一员大将因为这些后宫勾心斗角之事牵连,那样自己岂非真的成了红颜祸水?她一力相求,却让永熙帝更加信以为真,还怀疑起了周祈的身份。
    瑾妃自小家教严谨,便是对永熙帝没有情谊,也不见得就做出些有违礼法之事,这样的无端怀疑无疑是诛心之痛。她被软禁在寝宫,动弹不得,只能不吃不喝以此抗议,以求能见一面永熙帝,在他面前亲口将事情讲个清楚明白。
    “当时父皇正在气头上,后宫各处又被荣妃把持着,母妃的血书也没能呈到父皇面前。我从太原归来之时,母妃的尸首已经在寝宫挂了两日,所谓荣宠也不过如此了。”周祈说罢,脸上的讥讽更甚,凝结的眼底是一片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