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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媚色天香

    哪知就在此时,忽听一声惊叫,“不要!”
    是魏太妃的声音。
    众人朝她看去,只见其泪流满面。
    “住手吧,”
    魏太妃流泪道,“我说,你们不要再动阿昶了,我说就是了。”
    独孤昶却着急起来,“娘……”
    独孤珩端坐在龙椅上,淡淡哦了一声,打断了独孤昶的声音。
    “也就是说,他是会走的吗?”
    魏太妃含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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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随着魏太妃点头承认, 独孤昶“残疾”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在场众人,包括楚御医, 逢春等,心间皆是一片不可理喻——想他明明四肢健全的一个人, 却偏要在轮椅上装残疾,且一装就是十几年,这究竟是为什么?
    当然, 他们也只是在心间纳闷,当下唯有君王才可质问。
    独孤珩已经敛去所有笑意,冷冷看着独孤昶, “为何要骗人?”
    然不等独孤昶张口, 魏太妃又抢着答道,“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她哭道, “当年他爹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 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阿昶那时才仅有两岁, 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我最怕他出什么事, 可偏偏,王爷却要他去练武……”
    她话中的王爷, 指的是独孤珩的父亲,彼时的镇北王独孤岳。
    听她提及父王,独孤珩也忍不住打断道, “他自幼体弱,叔父走后,父王将他视若已出,待他去习武,不过是想叫他强身健体。”
    魏太妃却摇头道,“可阿昶根本不是那块料。那年他从马上摔下来,陛下可知我有多绝望?他爹已经走了,他要再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
    语罢又掩面哭起来。
    想魏太妃一个弱女子,年纪轻轻便守寡,只与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心里患得患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众人不解的是,这与独孤昶装残疾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珩也又问道,“既然他那次伤后并没有残疾,为何要叫他假装残疾?”
    魏太妃擦了擦眼泪,“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放过他。不然王爷还要叫他再骑马习武,以后还要叫他像他爹一样去打仗。他假装腿疾,你们就可以放过他,叫他安稳长大。”
    放过他?
    独孤珩直觉不可理喻。
    “堂堂男儿,若想建功立业,岂能不付出血汗?想我独孤氏儿郎,从未有过贪生怕死之辈。婶母竟然把理所当然的事,看成父王施加于他的酷刑?”
    魏太妃没有说话,只因她的确无言以对。
    ——独孤氏不同于高氏,族中子弟皆是骁勇善战的英雄,到了年纪,谁都要上战场历练,流血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只有她的儿子独孤昶,才因着腿疾逃避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独孤珩所封的一干郡王中,也唯有他是凭着宗亲血缘关系,白白捞了个王位来做。
    独孤珩又看向独孤昶,“你呢?就算你当年年幼,不辨是非,到现在已是这么多年,就从没想过要堂堂正正做人?”
    独孤昶似乎有所不服,但顿了顿后,还是只说,“所谓一步踏错步步错,谎言已经开了口,臣弟便是想回头,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倒也没有过多辩解,但独孤珩却知道,他并没说实话。
    倒是魏太妃忍不住,又开口求道,“陛下,阿昶装残疾一事是老身的主意,老身一时糊涂,目光短浅,您今日要定老身的欺君之罪,老身绝无话可说,可阿昶是无辜的……”
    话还没说完,却听独孤珩冷笑一声,“他果真无辜吗?”
    母子二人一怔,却见独孤珩抬手,将一个什么物件丢在了独孤昶面前,两人定睛望去,却见是魏太妃今日才拿进宫的那盒香。
    “这是太妃才叫人送到皇后手上的香,出自谁手,自不必说。你几次三番去太医院查看孤的医档,再制出这样的香送到皇后身边,你的目的是什么?”独孤珩冷声道。
    独孤昶却仍在推脱,“臣弟哪有什么目的?母亲前段时间失眠,臣弟便制了些助眠的香给她,是母亲今日听说皇后娘娘也睡不好,这才敬献进宫的。”
    顿了顿,他又特意补充道,“臣弟无能,只知道制香,其他的事,并不知。”
    见他这么狡辩,楚御医当即就开口道,“安郡王何须如此自谦?您既能制出助眠的香,必定是懂医术的,您的这香中,含有至少三味与陛下的伤寒汤相克的药物,一旦皇后娘娘用了您的香,再来服侍陛下,后果会是什么,您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不清楚。”
    独孤昶冷面对他,一口否定,“本王不比楚御医见多识广,也并不通晓医理,你所言,本王并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
    楚御医气得,登时想要与他争辩一番,却被独孤珩抬手止住。
    “不清楚也无妨,这香既然出自你之手,你自己亲自一试便知。”
    语罢又吩咐殿中侍卫,“照着朕的药方抓一副伤寒汤,给安郡王服下,再点燃此熏香。看看安郡王会不会安稳无虞。”
    独孤昶一顿,显然已经坐不住,魏太妃见识过方才的阵仗,更是彻底怕了,忙向独孤珩求道,“求陛下开恩,这一切都是老身的注意,求您不要迁怒阿昶,这都是老身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