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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来也无用[双重生]

    宋灯不好意思承认,可对他这份心意,她确实是欢喜动容的。
    方澜涓见她这副模样,愈发肯定她与燕虞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得很。
    她同宋灯道:“莹莹,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当初母亲才见你没多久,便生出撮合你同表公子的想法来。只是怕这媒做得太匆匆,反误了两家,便想着再多看一年半载。谁知道没多久,表公子便被派到北川去,而紧接着,你也跟着你哥哥到青州去了。她那时候又觉得担心,心中又隐隐有些预感,如今见你们回来,表公子请她上门提亲,你不知道她有多高兴。”
    宋灯微讶,没想到原来定海侯夫人早就生出撮合她同燕虞的心思。
    她一时想到寻珠出嫁那日,她躲在门里的屏风后,他莽撞地走到门外。原来那时的错过,都是后来的缘分。
    宋灯低头浅笑,眼角眉尾都是绵绵情意。
    方澜涓凑到她耳边,道:“我就等着你们家的小祖宗出生了,正好同我们琅儿做个玩伴,以后一块长大,就像你同寻珠那样。”
    宋灯连忙去遮方澜涓的嘴,直将她惹得眉眼带笑。
    等定海侯夫人带着方澜涓走了,宋灯才好去寻宋炀。宋炀看见她,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舍,但收拾了一番心中情绪,到底不愿显在面上,让宋灯看出来,只笑道:“跟我去看看那小子都给你准备了什么?”
    宋灯不满道:“哥!”
    宋炀道:“好了,以后这一件件都是要让你带走的,不自己亲眼看一遍怎么行?别害羞了,走吧。这小子也是下血本了,这还只是纳采呢,也不知道下聘礼时是不是要把家当都搬过来。”
    宋灯瞪了他一眼,这才跟在他身后,朝堆放东西的库房走去。
    还没到库房,她便先看到一双关在特制笼子里的雁鸟,一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动静,两只雁鸟便在笼子里扇着翅膀扑腾,将宋灯吓了一跳。
    宋炀笑道:“这对雁鸟是燕虞那小子亲自去打的,比旁人家纳采时用的半死不活的雁鸟不知好上多少。如今这对大雁翅膀养好了,我们再养段时日,等六礼都走尽了,你再放生。”
    宋灯点头,跟着宋炀往库房去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果真是神气活现得很。
    这是宋炀专门给她放嫁妆的库房,原本就放了不少抬陆陆续续准备出来的嫁妆,今日一见竟又多了十抬从未见过的箱子,宋灯一看便知这是燕虞今日托定海侯夫人送来的纳采之礼。
    她吃惊道:“怎么送来了这么多?”
    宋炀想到这个,也不知该欣慰该懊恼,这些东西连同后来的聘礼,他都不打算留在府里,想让宋灯尽数带去,可这些占了这么多抬,他到时要给宋灯准备嫁妆便更不好放了,若是要他缩减,他心中又不乐意。
    宋炀道:“这问题,你该问你的燕世子去。”
    宋灯念及自己出嫁后,宋炀便是孤家寡人,这才不理会他的酸言酸语,只拧了他胳膊一下。
    宋炀让人将箱子搬出来,一箱箱地拆开,与宋灯分说。
    宋灯想到镇国公府里几乎没有燕虞可以信赖的女性长辈,唯一剩下的三房,当日可是在送他入边关之事上狠狠出过力的,她既提醒了他,他也不可能再去请人帮忙操持。不知这么些东西,是定海侯府夫人指点了他,还是他自己亲手准备的。
    第一箱里竟是些珍玩古董,压箱底的里边还有几件宋灯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怪道宋炀说燕虞下了血本,只看这一箱,宋灯便知道这里的礼轻不了,一时有些发愁嫁妆的事儿,她可不想把整个忠勇侯府都搬空呀。
    宋炀道:“我倒是都想搬给你。”
    原来宋灯不小心将苦恼说出了声。
    她瞪了宋炀一眼,道:“你可还没娶亲呢,都搬给了我,你这辈子就别想讨到媳妇了。”
    倒不是说世间女子如何贪财薄幸,而是世人都知如今忠勇侯府已非昨日,宋炀拿出的聘礼若是少了,旁人未必会觉得是忠勇侯府没了家底,多半只觉得他不看重这门亲事,宋灯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宋炀笑道:“未尝不是妙事一桩,我一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多好。”
    宋灯道:“哥,等我出嫁了,府里只你一人,你就真喜欢这种冷清?”
    宋炀笑不出来了,他是将宋灯当女儿养大的,如今叹起早逝的父亲:“爹啊,我这伤心可是替你受的。”
    宋灯登时也有些受不住了,她从没同宋炀分开过呢。
    见惹动了宋灯伤心,宋炀反倒岔开话题,道:“行了,快看看他在其他箱里又装了什么东西。”
    宋灯悄悄擦了眼泪,也笑着跟他看起热闹。
    除却那些常见的珍贵之物,燕虞竟也准备了不少小姑娘都喜欢的东西,有一箱里装满了各种时兴昂贵的绫罗绸缎,全都是备着让她裁剪新衣所用。还有一箱竟装满了胭脂水粉,宋灯才看一眼,便将眼泪都憋了回去,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宋灯:“……我这辈子都用不完这些。”
    而这回她确定了,这礼物就算有定海侯夫人在其中指点,也定然是燕虞自己准备的。他总是这样,她欢喜什么,他便恨不得尽数献上,其实哪用得了这么多呢。
    宋炀看着宋灯嘴上抱怨,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只能摇摇头。
    待这十箱都拆完,宋灯还有些恋恋不舍。宋炀知道,她不是贪图这些东西,只是有些想念燕虞,到底回了京,两家又开始说亲,平日里的走动反倒不能像在青州时那么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