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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唉,你怎么打人呢》 他圆得好极了。可惜苏春桃不是个好骗的主,白汎忐忑地看着苏春桃,生怕她看出破绽来。
看了他半晌没往下问,说:“行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给你吓着了啊,阿姨没别人好问,感情的事秦尚又不愿意跟我说,只能和你聊。别嫌阿姨烦。”
“哪能的。”白汎应着。
苏春桃的态度柔和的太快,给他一种虎口脱险的不切实际感,出了屋都心有余悸。
饭吃完了,大家就在外面喝茶。
白汎面不改色走到秦尚身边坐下,刚碰到沙发,身体就发软,吓得不轻。
他掐了秦尚一把,压着声音问:“你和你妈说小裴的事没!”
“没呢。”秦尚喝着茶,不知道他提这事干嘛,“刚把我拽进屋好一顿盘问!”
“问什么?”秦尚看了眼苏春桃,他妈妈演技一流,和别人说笑着,没丁点异样。
“问什么?问你怎么没动静!是不是……”
“小白啊,你现在和语涵干什么呢。”白汎话说一半,被旁边坐的阿姨拉去唠嗑。
白汎给吓了一跳,递给秦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去说话了。
苏春桃身体不好,帮着收拾好家务后,大家就准备早点回去,不影响她休息。
直到人走净了,白汎也没找见机会和秦尚说话。
秦尚送走了客人,把家里的垃圾收拾了准备走的时候带下去,晚上还得开店。
门都开了,却被苏春桃拦了下来。
“不慌着走,躲你亲妈跟躲什么一样。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有点事跟你聊聊。
这话打秦尚十八以后,就是大事发生的代名词。
记忆里最清晰地一次“聊聊”。是秦爸爸去世那段时间。苏春桃和他谈了一夜,一晚上如同老了好几岁。
秦尚看了他妈一会,放下了手中的袋子,说:“行。”
第72章
苏春桃活了五十多载,比秦尚多出的二十多年都是阅历和威严。
她接着聚餐这事提起了秦尚的感情问题,就代表早有预谋,织了张硕大的网,等着秦尚往里面进。
“刚说起来结婚的事,不是妈啰嗦。这事我想了好些年了。你安定下来了,妈也放心。”
“感情的事哪有说定就定的。”秦尚不动声色。
苏春桃最熟悉秦尚,知道他的敷衍。但既然今天挑了头,就证明她没想善终,“你这苗头一点都没见,也不让你阿姨介绍,是有别的打算?”
“……”秦尚抬眼看了看苏春桃,叹了口气,“我不想结婚。”
“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挺好的。不说没遇着合适的吧,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秦尚说着,他的借口和道理有很多,但不适用与苏春桃。
在苏春桃瞪着眼睛瞅着他的时候,秦尚知趣的闭嘴了。
“你小时候也挺叛逆,以为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怎么这事上犯糊涂。”苏春桃叨叨着,似在感慨,又似在失望。
秦尚皱着眉,摸索出来一些他母上的话外之音。
白汎未说完的“是不是”后面有很多猜想,最要命的一条直指真相,要揭他和裴冀丁的一层皮。
果不其然,秦尚听见苏春桃叹着气说:“你是不是和裴冀丁搞一块去要弄什么同性恋?”
“两个男人怎么过,结不成婚,要不成孩子。你早就过了追潮流,搞特例的年龄了,别跟着瞎混。去交个女朋友去。”
苏春桃向来不是客气的人,从小裴到裴冀丁的称呼转变来得轻而易举。语气里的不赞同是意料之中,但仍旧让秦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措。
苏春桃发现的太及时了。
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她卡在秦尚和裴冀丁不过刚刚确立关系的时刻,按理说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被大人规劝是普通戏码。
但秦尚知道,他如不了苏春桃的愿。
三十岁就是三十岁。十几年独立生活足够让一个人搞明白想要什么,要干什么。
“听见没?还有那个裴冀丁,我也没注意他家里是哪的,听白汎说的以前没个正经工作,也不靠谱。慎重交友。你俩的事情赶紧断了,省的耽误人家小孩。”苏春桃不满秦尚的态度,再此提点。
“冀丁的家庭,过去干了些什么我都知道。”秦尚说,“您也说了,我大了。这事准备瞒您一段时间的,既然都说出来了,那我也得表个态。我和裴冀丁是认真的。至少我是。不是冲动或者赶潮流,您放心。”
“长不长久这个事,妈,我没法保证。感情这东西都是看命。没道理跟女的就能长久。跟男的就长久不得。”秦尚最不擅长画大饼,哪有道理找个人就能安稳过一辈子的。他现在认准了裴冀丁,可能以后又分了。但那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是随心的,是照着一辈子想的。
只是他随心了,苏春桃这里就安心不下来了。
任谁听着儿子把自己一辈子的说成“看命”,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春桃原觉着“小裴”,“冀丁”这么叫着亲切,如今听起来,心里头总是膈应,难受得要命。
“你让我放哪门子的心!”苏春桃没憋住喊起来。心里的气一阵阵往上冒。
他看着秦尚就跟看着一辆装了翡翠石货车盘山而上,本是去赚钱的,哪成想半路滑了坡。找着无底山崖下跌,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