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作品:《庶女画棠》 第46章 .掌嘴
沈画棠将陈嘉琰带去了自己屋子里, 犹豫了一下让本来跟着的三姐姐和秋水都回避了出去。沈画芷早已经瞧明白了怎么回事,拉着愣头虎脑的秋水就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沈画棠关好房门, 有些不敢看坐在那里的陈嘉琰:“让我瞧瞧你的腿伤。”
陈嘉琰却没有说话, 沈画棠有些奇怪地偷偷抬头看向他。可还没待她抬起头来突然就感觉腰间一紧, 她惊呼一声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沈画棠顿时又羞又臊, 慌忙去捶打他搂住自己的手:“你,快放开!”
陈嘉琰却有些疲惫地将头落在她肩膀上,语气中带着小小的讨好和祈求:“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吧。我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现在累得紧。”
沈画棠听到他这话,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 他为了求得和她的婚事, 不知受了什么刁难。她见他也没再有什么越矩举动,慢慢放弃了挣扎, 轻轻将手落下来低着头说:“你...这样我怎么给你看腿啊。”
“我没事,”陈嘉琰贪恋地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玉白小脸,“宫里太医都瞧过了说没事,我只是想和你独处才跟你过来的。再说你又不会瞧病, 就是有些酸痛而已, 你就别担心了。”
我会。她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眼角的余光能瞥见少年挺直的鼻梁,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朗直夺目。她一动也不敢动, 连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你, 你能不能别离我那么近。”
陈嘉琰讪讪地将头转过去, 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她:“你平时不最是注意名节分寸了么,今儿个怎么肯叫我来你房里了?”
“我...你都为了我这样了,我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沈画棠低下头小声地说,“我的人都快被她们糟蹋的不像样了,还在乎这些虚名做什么。”
陈嘉琰又心疼起来:“你放心,她们若是敢乱嚼舌根,我命人拔了她们舌头,让她们再也说不出话来。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又让你受苦了。”
沈画棠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关你什么事,这太太脑子里自个儿犯糊涂。我今日故意没怎么挣扎,任由她们把我弄得这么狼狈。这样我爹回来瞧见了才会越恼太太,只有把沈家这摊子水搅浑了,才能让人无暇顾忌到我的事情。太太如此折辱的可不只是我,而是整个沈家的尊严,我爹就算再窝囊,也不可能不管。”
“哪有这么说自己爹的?”陈嘉琰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他这般对你,便是再怎么说他也不过分。不过你这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你爹都这个时间点了还未回来。”
“是啊,本来我与三姐姐算好了时间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沈画棠有些懊恼地说。
陈嘉琰突然心情有些复杂地握住她的小手,沈画棠慌忙抽手,却被他又紧紧地握住。
“所以你也叫人通知了你那表哥?一来以他对你的心思定会阻止他妻子胡闹。二来...你是故意想叫他瞧见了心里难受。”
沈画棠心里一惊,似乎是自己心里的阴暗被别人突然戳破了一般,她刹时语气就染上了些怒意:“对,是又如何,我就是要他亲眼看着,他的一厢情愿给我招惹了多少祸端。我凭什么经受这些,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却惹得他妻子如此恨我!我就是要他知道,他的年少轻狂招致了什么后果,既然我忘不掉这些羞辱,那他也别想忘!”
她久久的没听见陈嘉琰的回应,一时之间心头不知是恐惧还是失落更多些,她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使劲去掰陈嘉琰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现在你明白了,我就是这种人,我就是这种睚眦必报内心阴暗的人!之前我知道你在保护我,却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庇佑。明明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还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现在你知道了,我和你想象的根本不一样!你放开我!你走吧!”
陈嘉琰感受着怀中的她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挣扎,她的那点力气在他看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看向少女惊怒交加的小脸,明明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却还故作坚强,他突然抬起胳膊,困住她胡乱挣扎的小手:“我只恨我没能早点遇见你,没能早点好好地保护你。”
沈画棠一怔,似乎全身都失却了力气,软倒在他的怀抱里。
“我早就知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方才那样问你,只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你以为我就不恨了么,那容家小子自作聪明,到头来还不是辜负了你,害你受这么多苦。我已经借故让人找了他好几次岔子了,很幼稚是不是,可是我这心里头还是很不痛快。”
“你胡说什么!”沈画棠气鼓鼓地说道,“什么辜负,我们之间分明什么都没有!是他那媳妇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事!”
“好好好,没有没有,”陈嘉琰还是有些忐忑地小声问,“你当真心里没有过他么?”
“没有,”沈画棠没有一丝犹豫,“我是曾感动过他对我的好,可是我知道那就像烟火一样转瞬即逝,所以从没有过什么盼头。”
陈嘉琰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说道:“对了,我皇兄说要让沈尚书认你作他家的女儿,你可愿意?”
沈画棠诧异地偏头看向他,却忘了他俩离得过近,她这一偏头温软的唇瓣刹时轻轻划过少年的脸颊。两个人都没想到如此变故,沈画棠慌忙掰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偏过身子。陈嘉琰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腾地站起来,只觉得脸上温热的触感久久不能散去。
陈嘉琰有些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还残留着余温的脸颊,背对着沈画棠偷偷弯起了唇角:“你还没说愿不愿意呢,虽然没问过你的意愿,可我觉得倒是可行的。你们沈家现在就是一团泥淖,有这样的太太和姐姐在,以后定会生出祸端来。所以还不如一脚踹开他,至少名义上不担什么干系,以后就算发生了什么也跟你无关了。”
“那沈尚书家满门清贵,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沈画棠想起刚才那一瞬心里就砰砰跳个不停,“这事好是好,只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怎么会看不上?”陈嘉琰回过神来似乎很奇怪的样子,“沈尚书夫妇素有声名,早年沈尚书家的女儿夭折之后就一直没有孩子。而且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沈画棠大窘,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只听沈君阳的声音在外头诚惶诚恐地响起:“听说王爷大驾光临,拙荆无知,失了礼数。下官特来此赔罪。”
沈画棠臊得难受,她和陈嘉琰这算不算是被老爹捉奸在房了?陈嘉琰却一脸不慌不忙,拖着还不太好使的腿走过去,开了门只见沈君阳一脸惶恐地低头站在外面。
“沈少卿进来说话吧。”
沈君阳忙应了低着头走进来,看见站在一旁的沈画棠脸上居然一点惊疑之色都没有。只是态度恭谨地问陈嘉琰:“府上的丑事,叨扰到王爷了。”
“无妨,”陈嘉琰没什么表情地说,“只是沈姑娘在家中实在待遇不公。沈少卿连这小家都治不好,还怎么清肃不染地为国为民呢?”
沈君阳脸色看起来更紧张了,沈画棠不由得在一边感慨,陈嘉琰板起脸来吓人的时候,居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王爷,这...”沈君阳突然求助性地看了沈画棠一眼,见沈画棠只是低着头,便横了横心说,“王爷是不是看上了我们家棠姐儿?”
废话!陈嘉琰突然有些不明白,这沈君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对沈画棠的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但他表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
沈君阳一咬牙,狠狠心说:“可是王爷,小女的亲事下官已经许过人了!”
这下连沈画棠都惊了,这还是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软弱圆滑的沈老爹吗,竟敢如此当面顶撞陈嘉琰?她清楚地看到陈嘉琰的脸黑了下来,语气中满满的不悦:“怎么?沈少卿也想让七姑娘嫁给罗家三老爷啊?”
沈君阳慌忙摇头说:“不是的,下官再糊涂,也不可能这般糟蹋自个的女儿啊。是下官的上司,太常寺寺卿的庶子,年龄什么的都与棠姐儿相仿,身份上也正巧相对...虽说是庶出的,可他家太太一向对待子女仁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沈画棠在心里头替那什么太常寺寺卿的庶子捏了把汗,只听得陈嘉琰的声音很郁闷地响起:“本王在少卿眼里还不如那太常寺卿之子了?”
沈君阳额头爆冒冷汗,慌忙摇头说:“不不不,王爷,下官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棠姐儿的姨娘临去之时,下官曾答应过她,一定要让棠姐儿日后做正房太太,不得...”
沈君阳的语音突然就梗了一下:“不得,不得像她一般给人做小,任人欺辱。下官既然这样答应了棠姐儿的姨娘,纵使王爷有所不悦,下官还是要有所得罪了。”
沈画棠不由得就有点吃惊,看来沈君阳对她的那个亲娘是有情的啊,如今既犯着顶撞陈嘉琰的风险也要在他面前争一争。沈画棠不由得在心底佩服起沈君阳来,当年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姨娘怎么死的她虽然不清楚,但想来和刘氏脱不了干系。这沈君阳这么些年明明心知肚明,却依旧对刘氏客客气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照沈画棠的认知,她可不认为是沈老爹宽宏大量,像沈老爹这样十年寒窗一点点挣来自己幸福美满生活的人,对仇怨什么的计较得更清楚。那这么些年他这么忍着刘氏的胡作非为,是酝酿着给刘氏整场大的了?
“谁说我要她做小了?”陈嘉琰有些不满地说,“你们沈家都是这般看她的么,认为她只能给人做小?”
沈君阳诧异地抬起头来:“王爷的意思是...这是不可能的啊,小女和您身份相差甚大...”
“皇兄都答应了沈少卿难不成还有什么意见?”陈嘉琰的话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沈君阳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下官怎么敢有意见。”
“那我们言归正传,”陈嘉琰轻咳了一声说,“方才贵夫人和小姐确实对我无礼了,只是本王性子宽厚,也不想去追究那些。只是...”
沈君阳立马紧张地抬起头来。
“只是皇兄方才也随着我来了呢,”陈嘉琰突然扯了扯嘴角,看起来竟有些不怀好意,“贵府的太太和小姐,对皇兄也是毫不客气。依沈少卿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沈君阳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他僵直着脖子看向陈嘉琰,颤颤巍巍地说:“她们不明事理,还请王爷饶过她们性命。其他的...但凭王爷处置!”
陈嘉琰满意地笑了起来。
*
刘氏沈画蕊等人正在碧沅堂里等得焦灼,突然碧沅堂的门被推开,为首的正是一脸铁青的沈君阳。后面跟着先前见过的那个风姿不凡的少年,少年的腿脚看起来是好了些,走起路来虽然还有些微异样可已经不太明显。沈画棠和沈画芷跟在最后面,看到刘氏等人被看管起来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刘氏见沈君阳过来慌忙迎了上去:“老爷,这是...”
却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君阳狠狠一耳光甩在了脸上:“贱妇!还不快跪下给景王殿下赔罪!”
刘氏略显富态的身躯直接被沈君阳的一耳光甩倒在了地上,就连沈画棠在一旁看着都感觉到沈君阳使了大力气,看来他这心中的恨意可真是不浅啊。刘氏却被打得耳晕目眩,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沈君阳。
沈画蕊猛地冲过来扶住自己的母亲:“父亲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如此对待母亲!”
沈君阳看着自个这个蠢到一定程度的女儿就觉得心累,刚要说什么,陈嘉琰却在一旁凉凉开口:“贵府这礼数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沈君阳心中又是一凉,有些勉强地对陈嘉琰一笑说:“那依照王爷的意思...”
“看在她们都是女子的份上,本王也不与她们多做计较。桂嬷嬷。”
桂嬷嬷沉声应了走上前来。
“既然她们不懂得怎么说话,满嘴污言秽语,那只得让她们长长记性,桂嬷嬷,就由你来教教沈家太太规矩吧。”
桂嬷嬷点了点头,突然上前扯起来地上的刘氏,刘氏想挣扎,可也不知道桂嬷嬷的手劲怎么大,在她的桎梏之下自己的挣扎竟然丝毫无用。
“太太还是省些力气吧,老奴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桂嬷嬷那张严苛无情的脸在此时的刘氏看来竟如此的可怕,“当年在宫里头,老奴也是早就干这个干顺手了的。”
桂嬷嬷话音刚落,就抬手麻利地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刘氏脸上,刘氏痛呼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可那桂嬷嬷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攥得她丝毫动不得。
“太太别挣扎了,您得罪了王爷,这就是您应该受着的。若是您再挣扎,恐怕还要再加上一条不服从管教的吧。”桂嬷嬷虽嘴上这么说着,手下却是分秒不停,直把刘氏打得连连哀嚎。
陈嘉琰仿佛没看到眼前的惨状一般,反倒是过去轻轻扯了扯沈画棠的袖子:“站着做什么,坐呀。”
沈画棠脸一红,扯着沈画芷的手坐得离陈嘉琰远远的。
陈嘉琰也找了把铁梨木太师椅坐了下来,似乎是有些遗憾地说:“桂嬷嬷手法虽好,可惜这桂嬷嬷只有一个。府上不知礼数的又都是些女子,也不能让本王带来的那些人近了身。如此只好...”
陈嘉琰朝早已被吓呆了的沈画蕊和罗月婵看过去,如水一般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冰冷:“那只好劳烦二位互相掌嘴了。”
第47章 .聘礼
罗月婵似乎是不可置信地问:“就算你是景王又如何, 你凭什么在别人家这样动用私刑?”
“本王动用私刑?”陈嘉琰的眼底愈见冰寒,“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别人家, 那为何还是这般毫不收敛地为非作歹?我看容家大奶奶对本王意见很大啊, 那用不用本王去请了皇兄的圣旨再来处置你呢?”
罗月婵脑子里一激灵, 突然联想到了方才的场景, 既然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景王,那刚才随他一起来的那个眼底俱是威严的男子岂不是...
她突然感到了一阵后怕,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容云鹤,她的整颗心刹时都落进了深深的绝望里。她突然不管不顾地走向沈画蕊,在沈画蕊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猛地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你!”沈画蕊惊怒交加,话还没说出来, 就又被罗月婵一巴掌甩在了脸上。罗月婵此时已经知道了她刚才开罪的是皇帝, 若是乖乖听从景王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因了她牵扯到她的整个家族她可负担不起。这般一想她便不带迟疑地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甩向沈画蕊。
沈画蕊虽还没搞清楚状况, 可依照她的性子怎么肯白白挨打,当即使出她那蛮力气拽向罗月婵的头发。罗月婵自然比不过身躯敦实的沈画蕊力气大,瞬间就变成了两个女子厮打在一起的混乱局面。
沈画棠有些感动地看向陈嘉琰,她知道陈嘉琰定是还没忘了她前两日受的伤害, 所以想出这法子来惩戒她们。这时正巧陈嘉琰也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沈画棠瞬间有些羞涩地垂下头。
看着方才还亲密无间的罗月婵和沈画蕊此时如泼妇一般互相厮打的场面,沈画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再看看沈画棠脸上害羞的神情, 画芷心中一丝欣慰划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刘氏脸上已是痛得没了知觉。她那张本就圆润的脸此时肿胀如猪头一般滑稽可笑, 可桂嬷嬷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依旧一丝不苟地一耳光一耳光地往她脸上甩。
沈画蕊和罗月婵那里更是闹得不可开交,陈嘉琰不发话,谁也不敢去拉。沈画蕊身形粗壮,气力极大,罗月婵那张眉目浓丽的脸已经被沈画蕊挠出了几道血痕,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得凌乱不堪,沈画蕊就像一个市井泼妇与罗月婵滚在地上相互殴打着。
可罗家的护主原则极严,罗月婵身边的奴婢不敢眼睁睁看着主子挨打,都上前来帮罗月婵厮殴打沈画蕊。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嘉琰才像是看倦了一般淡淡出声:“停下吧。”
桂嬷嬷面无表情地停了手,刘氏已被扇得没了知觉。
沈画蕊被罗月婵和丫鬟殴打的衣衫脏污,浑身是伤,一张脸更是青青紫紫看起来极为骇人。却依旧还是不肯松手地去挠罗月婵。最后还是沈君阳遣了婆子上去才将她俩分开。
沈画棠依旧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似乎刚才的这些喧嚣丑恶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倒是沈君阳看到女儿如泼妇一般的行径感到特别窘迫,惴惴不安地想景王会不会到皇上面前说他什么,自己身为太常寺少卿,家中却是这般丑陋光景。
容云鹤犹豫了一下,从地上扶起罗月婵低声说:“回去吧。”
罗月婵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淬着恨意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面没有一毫表情的沈画棠。这个低贱的庶女,明明方才还是一副任她羞辱践踏的模样,怎生这会就攀扯上了景王,弄得她如此丢人现眼!
容云鹤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画棠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明明是简单清素的打扮,却光彩夺目的叫人移不开眼。这般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当年的年少意气似乎尽数变成了一个笑话,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护住她,却由得妻子对她如此践踏。难怪她当年躲着自己,原来自己带给她的果真尽是祸端,是自己没用,自己...配不上她。
陈嘉琰静静站起来,淡淡的目光轻轻在在场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周说道:“今日的事情,我劝你们一个字都不要往外提。如果让本王听到了外头有什么人乱嚼舌根,本王可是要尽数算在你们头上的。而且贵府的女眷今日遭到的这些事情,传出去也不是很光彩吧。如若本王听不到什么闲言碎语,今儿的事咱们只当没发生过。”
沈君阳此时才微微放下心来,慌忙应道:“自然如此,王爷请放心吧。”
陈嘉琰刚点了点头。突然碧沅堂的门被轻轻推开,刚才就已经离开的朱氏瞧见眼前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对沈君阳说道:“父亲,沈尚书夫妇突然来访,媳妇已将他们请进了锦玉堂那边,还请父亲快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