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丰面对着门,听着屋内挣扎的声音,负手踮着脚尖前后摇晃,轻声道:何必做无用的挣扎呢。
    要不是三皇子差点跑出来,他怎么会让人把身娇体贵的三皇子绑在椅上。
    屋里夏争气急败坏:吴丰你这个狗杂碎!赶紧放了本皇子!否则等本皇子出去了,有你好受的!
    吴丰耸了耸肩,无畏道:随你。
    他们敢这么做,自然有原因,不然谁敢动受陛下宠爱的三皇子。
    外界的消息被封得死死的,别说远在大缙京城的夏争,就连还在卫国的几位皇子也不清楚,他们的父皇早就病得没有意识了。
    而宫里的嫔妃也被一一找了借口,软禁了起来。
    皇位俨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唾手可得的东西。
    只要太子殿下返回卫国
    话说回来,快正午了,为何太子殿下还未接回六殿下?按理说,他们早就该归来了。
    三皇子在屋里骂骂咧咧,丢尽了皇家的脸。
    不愧是宫女所出的皇子,改不了骨子里的低劣。
    吴丰眼里写满了轻蔑,招来一个护卫,道:太子殿下还未归来,你去城外看看。
    三皇子在他们这里,应该不会有人阻拦他们,太子殿下也没让人回来示警。
    是。
    这里是大缙的地盘,大缙上位者也知道他们来了京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监视,夏羣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让人去找吴丰。
    杨意从宫里回来之后,径直找到夏羣。
    两人遣退了人,就连梁质也没被留在那里。
    现在还不知道大缙左相到底想干什么,梁质心里焦急。
    眼看他们殿下就要苦尽甘来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现任何岔子。
    但是他多虑了。
    杨意和夏羣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像是商议好的什么似的。杨意把他们送到府门口:殿下保重。
    夏羣颔首:保重。
    其中真意,只有他们知晓了。
    沈知弥借着身体不太舒服的由头,让孙鸢和沈廉离开了。
    经过早上那件事,和沈廉单独走到一起,孙鸢心里觉得尴尬。她拢了拢衣袖,问道:王爷这是要回府了?
    孙鸢希望听到沈廉说的是是的,马上回,但是沈廉道:不了。
    不了?孙鸢眼角抽了抽,他不回去留宫里能干什么?沈知弥现在还病着,沈廉作为太傅的用处就没了。
    孙鸢现在实在不想看到这个人。
    孙鸢没忘今早找沈廉的目的,但是她已经知道沈廉重生回来是为了那个孙鸢,他不可能会和沈知弥合作,来要她的命。
    说到底,现在想要她的命的人,只有沈知弥一人。
    沈廉又道:不如太后和臣弟走走?
    这是沈廉第一次用臣弟两个字。这两字脱口的时候,不仅沈廉眉头皱紧,孙鸢听到也不舒服。
    它们就好像在刻意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
    孙鸢沉默了会儿,看向她的宫人,良久道:好。
    答应了。
    沈廉松了口气。
    碍于还有外人跟着他们,尽管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沈廉还是挑拣无关紧要的问:明日使臣就返回了?
    有这个顾虑的还有孙鸢。
    三年前孙鸢突然出现在宫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她和沈廉之间的关系,就连秋景和春岚也不知道。
    孙鸢道:往年使臣都会在大缙停留一个月,但先皇才薨逝不久,今年使臣明日就要离开。
    沈廉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夏羣挑了个好时间来。要是夏羣来得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是时候带走夏争。明日和使臣大部队一起离开,正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想在宫里活得长一点,就得有眼力见。太后和端和亲王谈话明显顾虑着她们。秋景和春岚对视一眼,带着人悄无声息离开了。
    孙鸢耳力好,在她们转身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但没有阻止。
    她们留在这里也只会打扰到她和沈廉,离开了反倒是好事。
    卫国太子来京城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孙鸢道,今早你就是去看着他们去了?
    沈廉不可置否,他没接孙鸢的话,而是道:夏争不会乖乖跟着使臣离开。
    夏争执意挑起大缙和卫国之间的战争,这次来了京城,怎么会轻易离开。
    所有知道的人心里都明白。
    所以夏羣来了。
    探子说卫国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各宫的嫔妃也被软禁,几位皇子中,能干出点事情的全都来了大缙。沈廉道,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事倒了出来。
    孙鸢有种错觉。似乎她找沈廉说明白之后,沈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但是想带走她的心思似乎一点没变。不然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她。从他的举动中可以看出来,沈廉似乎想快点终结这些事。
    虽然说不上完全信任,但是孙鸢还是觉得沈廉没必要骗自己。她说道:所以夏羣对皇位已经胸有成竹,所以才敢放心在这个当口离开卫国。
    确是如此。沈廉颔首道,卫国的局势已成定局,唯一变动的因素就是夏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