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停了车,但是没停近,江家原本是攀附沈家而生,双方生意上也互有照顾,但是最近江家易主,跟沈家的
    分歧无法弥补,就导致现在江家直接往贺家送女儿。
    也合了贺国齐的意。
    只不过江家的小姐,姿态也太低了,自己站在外头等,连个帮忙搬行李的人都没带。
    贺济悯对着镜子看着脸上压痕现在轻了点儿,刚打算把车往前开点儿,接着就接了贺国齐的电话。
    “江家人刚刚给我打完电话,意思是,等着江小姐到了B省,先暂时住在你那儿。”
    贺济悯说了句知道,才觉得,江家就是想把闺女往自己床上塞。
    等贺济悯开车过去,就看见江小飞的正脸。
    圆润润的脸上有双杏仁眼,睫毛眨起来的时候,眼睛上就剐着一层水灵。
    等着对方真正把脸转过来的时候,贺济悯才发现,江小飞是真的显小,之前说了所以贺济悯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成了问她,“我来接你。”
    对面的江小白没多少惊讶,但是明显刚才还温白的脸上现在就多了蹭淡粉。
    低声说了声,“您是贺先生对吗?”
    “我是,“贺济悯就看着江小飞,说了声,“上车。”
    江小飞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点头说了句好,然后就自己上了后排车座。
    贺济悯叫住她,“等会儿。”
    江小飞的身子都往车里弯了半截儿了,听见贺济悯的话,现在自己又退出来,显得有点儿诚惶诚恐,捏着细长的软皮米色的小包,不知所措站着。
    贺济悯半撑着胳膊,靠在车窗上,扭头对着江小飞指了指,“坐副驾,有点儿事问你。”
    江小飞才点点头,打算先搬行李。
    贺济悯看着自己下车,往江小飞旁边站,伸手把她的白色行李往后往后备箱里放,“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像这种大小姐,出门的排场,未免寒酸。
    “不是,家里让我一个人出来的,”江小飞没多说。
    贺济悯低头看着江小飞,人足足比自己矮了三个头,现在低头就能看见对方一截鼻子。
    跟人一样,小小的。
    “对了,上车之前有件事我得你先告诉你,”贺济悯,“我不会跟你结婚。”
    贺济悯说完,看见江小飞没动,但是明显僵了一下,之后话说得也磕磕巴巴,“我知道咱们都还不熟悉,我也是家里的命令,咱们要不就先相处看看。”
    “所以这次要走不走,都随你,”贺济悯没接她的话说完扣上后备箱,也不打算吊着人,他看江小飞看样子还算是个好姑娘,所以不怎么想耽误她,转到车门边儿上,“但是江家生意上的事儿,我不会区别对待。”
    江小飞就站在原地听贺济悯说完,自己就转了身,没说话,自己默默开了门就往副驾上坐。
    贺济悯看着她一脸决绝,也就没再拦。
    想必她多少也有自己的难处。
    晚上回去的时候,贺济悯直接叫来接机的文恩找地方把江小飞安排在其他住处。
    因为离开B省的时间有点儿长,现在贺济悯手头的事儿已经堆成山,多以对江小飞简单交代几句人就要走。
    机场人多,贺济悯也没想着多留,就是在转身的时候,没想到一路上都近乎乖巧的江小飞突然就凑过来,话还没说上两句,人就开始淌眼泪,贺济悯就交代文恩做思想工作。
    “贺先生,”江小飞伸手拽着贺济悯的胳膊,突然自己就往贺济悯身上抱,
    “今晚我能住您家么?”
    *
    贺济悯跟江家小姐在机场甜蜜拥抱这事儿。
    在富人圈儿里就传开了。
    还有些娱乐小报也是单独开了个版,夹在各种明星花边儿里算流量。
    B省富人圈里的八卦跟流量明星多半都有交叉,所以现在这事儿传得还算热闹。
    都知道贺国齐跟自己的儿子联姻了江家姑娘,跟他以前股如出一辙,要是再过个一两年,贺国齐彻底退居幕后,贺济悯要是再能添个儿子,那贺家产业最后要往谁头上按也就不说自明了。
    贺济悯现在自己在老板椅上转着圈儿,问坐在下头的江小飞,“谁教你的?”
    江小飞现在脸上透红,自己捧着茶并不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没人教我,但是我这次来也是家里的意思,您说您不会和我结婚,是因为您还不了解我,我其实——”
    “不会和你结婚这个事儿,跟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关系,”贺济悯用脚挡停了还在转的椅子,还想继续往下说,门外头就来了办公室的人。
    贺济悯原本想打算先先处理江小飞这事儿,但是办公室说外头的来的人是邢濯。
    “几个人,”文恩先问。
    “就邢董一个,”办公室的张姐还在等着贺济悯的回复。
    “知道了,我过去一趟,”贺济悯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但是文恩伸手拦了,“那个,贺董,要不就说您不在,至少先问过津南之后——”
    “就在我的地盘,他还能吃了我?”贺济悯径直往前走,然后指着江小飞,“让文恩带着你熟悉下环境,你要是一定要在这儿带着,那也别闲着,就在这儿先工作。”
    贺济悯说完人就走了。
    等人走了,江小飞就站在原地问文恩,“邢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