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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那一只小飞天儿》 封赏直接跳过他,从榜眼开始宣,然后是探花,是传胪,一直到最后同进士出身五十人结束,提都没提对状元公的安排,同科的进士不明所以,朝中官员小虾米也不清楚内涵,气氛当场就不对劲儿了,有战战兢兢的明哲保身,也有心思复杂的现实派,各种眼神绕着水清浅,少见善意。别忘了,之前水清浅被官家公开禁过足,还是因为会试才被放出来;再之前,他带兵杀进御史台,此事还没彻底翻篇儿呢;再再之前宁仁侯挂冠离去,侯府轰然崩塌……官场有站队,有派系,有起有落,别是这位状元郎……不受上面待见了吧?
气氛一时诡异,但水清浅展示人前的至始至终都是荣宠不惊的大将之风,其表现远超同年龄、身份、地位的公子,朝中诸位大咖看在眼里,心中点头,小小年纪,这气场,这风度,相当能压住阵脚,果然前途不可限量。
但官家就不高兴了,这回你们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哪?还没怎么样呢,就敢给状元公脸子瞧,技不如人还见风使舵,没点风骨!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至于,水清浅,朕的状元郎,”官家挥退内官,亲自发话,“文武双全,天姿钟粹,朝中会另有安排,今天就不做累述。清浅能有今日之成绩,朕,非常欣慰。”说着,把手上的一扳指撸下来,“这枚玉青心伴随朕多年,今日赐于你,日后当不忘文武兼修,为国效力,不可懈怠。”
嘉佑帝亲自撑场面,所有妖风瞬间消散,水清浅当之无愧的得到状元郎应有的所有排面,虽然他真的没亏什么。之前他就是正六品的都军侯,军部为了打文官的脸,前日又给水清浅提了一级,现在他是从五品的少都尉,他会稀罕六品文职那身□□绿?物质赏赐就更不必人前显摆,嘉佑帝那个惯孩子家长,又夹带了不少私货。
不管怎么说,该有的流程就算顺顺利利走完了。下面就该各自入席落座,开始宴会。诸位大臣有自己的席位,新科进士有小黄门引领,有序入席,这个时候太子殿下突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了,吸去不少人的目光。这位太子殿下跟别的万年老二谨小慎微的皇储可不同,这位是真实权大咖,跟历史中那些谋逆上位的比起来,估计差得就剩一个孝顺了。所以,太子殿下一开气场,所有人都被降低了存在感,说笑的都渐歇了,站着的,走动的,也不自觉的开始贴缝溜边儿。
姬昭离席,脚步稳健的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下来,走向空场中心,那里有一个人,一袭红衣明丽光华,就站在那儿半步未离,朝气蓬勃,姿态如柏,半分气势也未曾被夺去。
“清浅。”姬昭站定,邀请姿态,伸出手。
“我送给你的,”水清浅示意周遭这大场面,“你高兴吗?”他微扬起下巴,带那么点霸气侧漏的炫耀。
姬昭压住喉咙里的轻笑,直接抓住他的手,扣在指尖,拉着他肩并着肩一步一步走回御座方向,姬昭的座位是官家的右下手,这是独一无二的尊贵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姬昭就是要带着水清浅穿过文武百官的座次,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要他与他坐在一起,这是无言且明确的宣示。
水清浅脚步忽然缓了一下,偷偷抠抠姬昭的手心,眉毛一挑,口型示意:官家。
官家在正位上看着他俩呢,确切的说,是瞪着他们。水清浅眼睛一转,拉着姬昭微调方向,边走边解释,“官家对我有多年教养之恩,我得感谢他老人家的悉心栽培。”
姬昭,…………
“当然,”水清浅又加了一句,“官家对你也有多年的养育之恩啊,所以,在这个良辰美景,咱俩一起给官家行礼吧。”
姬昭侧头凝视,清清楚楚明白某人的小心思。
不管水清浅怎么说得天花乱坠,如何借口煽情发自肺腑,嘉佑帝是满脑空白、一脸懵逼的看着俩孩子穿满身大红礼服在他面前跪拜了三次,同样被这一幕炸裂的还有御座之下的文武百官,唯一有点画风不同的是石恪石大人,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过无人注意。
太子殿下最终拉着新科状元郎肩并肩的坐在嘉佑帝的下首席面,对上文武百官的懵逼脸和安静到尬的宴会气氛,太子殿下眼神挨个扫过去,含着隐隐的炫耀:对,就是你们猜想的那样。
众人:…………
太子殿下握着水清浅的手,一同放在几案上,右手微抬,神色如常,“开宴,奏乐。”
番外之番外
第二天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水清浅趴在被子里,身、心哪,酸爽酸爽的。
“清浅?”
修长的手指从颈子一路划下来,停留在腰间,摊开手掌,柔而有力的按摩那处僵硬的肌肉,“我弄疼你了吗?”
呵,我叫你住手你听了吗?现在关心给谁看哪!
虚伪!
不过,水清浅侧过头,眼前是一道道被挠出来的红痕粼子,这是他眼前的一小块,后背还不一定有多惨呢!某只舔舔爪子,“就当我们扯平了……嘶!”
“下次我轻点。”姬昭俯身,额头抵额头,微笑且满足。
第164章 内相 一
嘉佑二十九年九月,太子昭代父祭天,内相同行。次月,帝宣布禅位。
史书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史学家解读的时候,大概能得出这样的逻辑:太子去祭天就是个信号,嘉佑帝早有安享晚年,把帝国重担交给儿子的想法,所以才安排祭天活动。当然,内相同太子一同登山祭天,可以看成水清浅为飞天儿的有力佐证,时间线证明,内相大人早在十七岁之前就获得传承资格,这就是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