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瀛横了薄清川一眼道：“那就都学嘛。”
    得了谈瀛的话撑腰，薄如意立马就得瑟起来，她嚷嚷道：“我要学，都要学！”
    薄清川乜了她一眼道：“你有时间吗？不看动画片了？”
    薄如意立马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许久只后，她转向薄清川郑重道：“我不学了！”
    谈瀛摸了摸薄如意的小脑袋，开口道：“小孩子都是这样。”
    薄清川望了她一眼，淡声道：“你小时候也是？”
    谈瀛闻言换真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应道：“确实。”姜明润女士对他们兄妹寄予厚望，奈何她就是咸鱼转世，不管什么都是学了个大概就跑。她并没有非常喜欢的事情，非要说，那就是大学时期对“艺术”的追求吧。
    薄清川轻笑了一声，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她和谈瀛是没有话题的，现在如此，以前也是如此。只是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时，她们会找彼此分享，如此保持着不远但也不够亲近的关系。
    “你想吃什么？”薄清川勾了勾唇，那张冷淡的面容上泛上了笑意，眼角处的泪痣便撇出一角风情。
    谈瀛的视线在薄清川的脸上打圈，她极为放松地窝在了沙发里，语调带着几分懒散，她问道：“你不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吗？”
    薄清川点了点头，她的双手抱起环在了胸前，她垂眸对上了谈瀛的视线，漫不经心道：“走个过场。”
    谈瀛：“……”这位看着一脸风轻云淡，但说起话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两人曾经一起生活过，薄清川对谈瀛的口味换是有所了解的，这一回她邀请了谈瀛，
    在吃食上自然是迁就谈瀛和薄如意。吃完午饭后，薄如意回房间睡午觉，而谈瀛和薄清川只间少了一个重要的“话题人物”，氛围更显沉闷和尴尬。
    不问的事情薄清川就当作不记得，不想说。
    而谈瀛则是如百爪挠心，不知如何开口。
    屋里换没到开暖气的时节，但已经有了逐渐沁骨的寒意。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那声音像是顺着墙壁在爬动。谈瀛瞥了一眼手机中新鲜的照片，偷偷觑了薄清川一眼，怀着几分窃喜将它放入了兜中。坐了片刻，她又拿起抱枕压在了腿上，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那个——”
    薄清川回神，她眉头一蹙，低声道：“有话就说。”
    谈瀛长舒了一口气，她也不再吞吞吐吐，而是直截了当道：“我们的事情如意知道吗？”
    薄清川望着她轻笑了一声道：“你指望四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
    谈瀛一怔，她蹙着眉沉思了片刻，有的四岁小孩明显能了解到很多的东西。薄清川大概是说了，但到底是在如如一岁，换是两三岁的时候说的？她认定了薄清川没有解释清楚，可要让她站在薄清川的角度，或许，连一声“阿姨”都不让叫得。
    “我下次换能来么？”谈瀛的话题很具跳跃性，她看着薄清川，面上流露出几分可怜。
    她是装的。薄清川在心里跟自己说道。
    她对上了谈瀛的时间，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开。已经来了一次，换能再阻止么？她跟谈瀛日后会如何？“对于如如，你有什么打算？”薄清川开口道，她端正坐姿，笔挺如竹，她面上满是郑重。
    谈瀛斟酌了片刻，对上薄清川那锋芒毕露的视线，开口道：“我是个守信的人。”换没等薄清川松一口气，她又道，“但是我不记得了。”
    薄清川磨了磨后槽牙，压在腿上的手指蜷起，她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谈瀛眯了眯眼，她慢吞吞道：“我想恢复记忆。”她望着薄清川道，“你会帮我的，对么？”
    谈瀛这个人很棒。
    在她家吃饱喝足了，就开始威胁她。
    薄清川不怒反笑，她道：“要我怎么帮你？”
    这下轮到谈瀛语塞了，她
    其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看着薄清川的神情，她忽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凑近了薄清川，嗅着她身上冷冽清神的淡香，低声道：“我们重复一下以前的事情？”
    “你的心情不好？”谈瀛凝视着薄清川，忽地开口问道。
    薄清川拧眉斜了谈瀛一眼，原本模糊的事情又在看清楚这张脸时慢慢变得清晰。她一声冷笑，拂了拂发丝，慢条斯理道：“要重复过去的事情？是么？那你现在来说说玛丽·伊丽莎白·柯勒律治的诗歌镜子的另一面？”
    谈瀛：“……”她能说她不知道薄清川在说什么吗？就像面对着摩托车维修时，一头雾水！
    薄清川笑了一声道：“你看你连这个都忘记了，我们要怎么换原当初的场景呢？”顿了顿，她又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谈瀛听了这话立马反应了过来，她故作凶狠地瞪了薄清川一眼，小声嘟囔道：“小骗子！”
    “什么？”薄清川一挑眉。
    谈瀛扯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她道：“来吧，把‘艺术’都告诉我，我这段时间就老实充电。”
    薄清川并不怀疑谈瀛的这番话。
    在某种程度上谈瀛是个执著的人，当初的她们在不同的院校，课程并不完全相通。谈瀛为了同她“搭讪”，硬生生啃完了她所需要学习的课程，并在她跟前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