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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炮灰请睁眼[快穿]

    “叽?”
    嗓子里挤出一道细嫩的声响,红团子扑扇扑扇翅膀,顺着外侧青年的衣摆,摇摇晃晃地爬下了石桌。
    无意干扰主角自己做出的选择,沈裴抬手,慢悠悠倒了杯茶,任由对方去往齐九朝所在的方向。
    ……然后“叽叽”扑进了小肥鹤怀中。
    对精纯灵力的感知异常敏锐,离朱刚吃完自己破掉的蛋壳,便马不停蹄地向长春峰移动。
    由于个头小到随便几颗茂盛的草都能将它遮住,所以好心载了同类一程的小肥鹤,就成了离朱睁眼后第一个认定的活物。
    大脑飞速运转,堪堪理清其中混乱关系的齐九朝,瞥了眼自己尴尬张开的双臂,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神清气爽,沈裴强忍笑意:“看来它好像还是更喜欢我们家的圆圆。”
    青衣小童无情拆台:“错了师兄,那是滚滚。”
    一旁喝茶看戏的玄逸立时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名字不错,”假装没看到青年暗戳戳丢给自己的眼刀,他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点评,“非常……写实。”
    “师兄,”眼见自己就要变成一块被忽略的背景板,齐九朝循声望去,总算抓住机会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不知这位前辈……”
    “按辈分,你应当叫他一声师叔,”非常期待攻略者发现剧本出错的表情,沈裴相当痛快地给出了答案,“云游归来,无姓无名。”
    无姓无名?
    小说里怎么会有无姓无名的角色?
    直直对上青年天生带着三分风流的狭长笑眼,有那么一刹那,齐九朝甚至怀疑对方是在故意作弄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多次穿越的经历还是让他很快回过神来,躬身行了个大礼:“师叔。”
    师叔。
    前后两句,分明都是一样的叫法,可没来由地,玄逸还是觉得青年叫的那次更加好听。
    于是他便没有应声,只淡淡瞥了齐九朝一眼算作回应。
    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哪怕是小院门口陪红团子玩的小肥鹤,都能察觉出男人态度的转变、还有对院内两人的亲疏远近。
    “此鸟已开灵智,不宜强迫留去,”极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沈裴大方摆手,“如果你想养它,便自己哄它走吧。”
    计划彻底崩盘的齐九朝:……哄?雏鸟情节他怎么哄?
    苦苦等待数十余天,主角第一眼看到的明明该是自己,若非有人刻意干预,一只刚破壳的幼鸟,如何会发了疯似的往长春峰去?
    但齐九朝也知道,自己这番推测在外人看来根本站不住脚:以沈裴现在的名望地位,若是什么纯中成年的异兽便罢了,一只差点早夭的混血小凤凰,哪里值得对方如此谋划?
    因此他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强行忍住所有不悦:“如果我没能成功……以后还可以来看它吗?”
    沈裴点头:“当然。”
    比起让攻略者躲在暗处谋划阴招,还是把对方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加安心。
    反正有某便宜师叔这么块“香饽饽”在,齐九朝的争宠之路,注定任重而道远。
    只是这长春峰,他还真不想让外人搬进。
    “师叔,”放任齐九朝和自家小童去逗那红团子,白衣青年转头,微微压低音量,“我观师叔平日作息,应当很是喜静?”
    “是又如何?”仅一眼便瞧出对方是想用自己当拒绝师弟入住的挡箭牌,玄逸挑眉,无所谓道,“我会术法。”
    隔音结界一开,哪怕天雷也扰不了他去。
    确信对方是在故意和自己唱反调的沈裴:……
    有一说一,这个世界的某人真的很欠。
    “若师叔往后能替我出面回绝了师尊,我便答应师叔一件事情。”知道天上没有无故掉馅饼的好事,白衣青年只郁闷了一瞬,便整理好了心态。
    眨眼将摇椅变回石凳,他坐直身体,左手向前伸了一伸:“道义之内,随时兑现,什么都行。”
    戏言也好,承诺也罢,对于失去大半记忆、无故下界的玄逸来说,除了那缕玄而又玄的机缘,此方天地,根本没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
    可瞧着青年那白皙修长、才惹得他失神的手指,玄逸抿抿唇,终是没忍心让它落空,轻轻拍了上去——
    “既如此……”
    “一言为定。”
    第204章
    对于扯了便宜师叔做挡箭牌的沈裴而言, 近来的生活可谓十分惬意。
    顾及着男人可能察觉到攻略系统存在的强悍神识,齐九朝虽有心与主角相亲相爱,却也不敢在对方出言拒绝后, 再死皮赖脸地纠缠下去。
    内门弟子本就有各中各样的课业和修行, 他身为宗主亲传,每日更是忙得要命,一来二去, 便仅能尽量抽时间去长春峰探望主角。
    无奈没了雏鸟情节的光环加持、又有玄逸这么个“灵气饽饽”住在旁边,纵然齐九朝使出了千般手段, 最终也只勉强和离朱混成了玩伴。
    常言道, 修真不知岁月,神魂境界临近飞升, 沈裴渐渐无法压制暴涨的修为, 断断续续闭关了几次,外界便已是十载光阴。
    因得那抹冥冥中的机缘, 玄逸一直呆在长春峰没有离去, 每每沈裴出关,两人便会就着修炼聊上几句,尽管没有什么飞跃性的进展, 却也绝对能称作熟悉。
    神识范围足以笼罩整个长春峰,站在池边喂鱼的男人突兀回头:“为何没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