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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她资助了个皇上

    德诚倒是没对她的求助置之不理,上前微微行礼:“唐直讲,陛下惦记宋编修,老奴叫人送你们回去。”
    话落,他招招手,立刻有两个宫女上前扶住已经站不稳的宋乐舒,后者强挤出一个笑容,咕哝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此时哪敢张开嘴。
    “贝涿先生可要早些出宫啊。”德诚眯着眼笑着,贝涿面露尴尬,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是,贝涿这就要回去了。”
    德诚并未将宋乐舒送回她们二人住处,而是就近找了个空寝殿,唐沛满腹狐疑,但没有多说什么,宋乐舒身体要紧。
    正当她急匆匆地打水准备照顾宋乐舒洗漱时,却看德诚端着一碗醒酒汤,温柔的宫女扶起宋乐舒,照顾她一口一口饮下。
    唐沛心安定了一瞬,看向宋乐舒的目光复杂些许。
    宫女照顾宋乐舒的当晌,唐沛将德诚叫到一边,道:“送到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德诚一怔,道:“是,醒酒之后就会将宋编修送回去,唐直讲坐在这稍等一会,不妨喝些粥暖暖胃。”
    看德诚言语坦荡,唐沛定了定心神,虽不知担忧从何而来,但她却总有种替宋乐舒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宋乐舒喝了醒酒汤后又喝了些粥,头虽然还是晕晕沉沉,但涌上来的兴奋却让她毫无睡意,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内心的冲动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好想……
    好想见元启。
    想抱着他闻他身上的沉香香气,想听他和自己说话,说什么都好。
    兴奋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落寞,又下起了雪,小雪簌簌美丽至极,她垂头情绪缓缓沉寂下去。
    “我困了,回去吧?”宋乐舒道。
    见她清醒许多,德诚便送唐沛她们二人回住处,路过梅园时,宋乐舒看见里面隐隐有光亮,正生疑,却看有一人身披狐裘,站在那里。
    宋乐舒驻足。
    “怎么了?”唐沛问道。
    宋乐舒摇摇头:“唐沛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再回去。”
    唐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了然,犹豫再三嘱咐道:“你……小心一些。”
    唐沛走后,元启几步过来看着自己,他眼底掩盖不住的疲惫,宫宴时离得远尚看不清楚,此刻离近了些宋乐舒却止不住的心疼。
    “我还以为你醉了酒,看不见我。”元启笑道。
    宋乐舒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她伸出手直接抱住了元启,后者一怔,旋即回抱住她,他道:“宫宴上我就在想,我想去看你。”
    “宴会时的相见不够吗?”
    “那时的你只有醉了酒才会大着胆子去看我,亏我一直盯着你那么久,”元启垂眸看着她,“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敢抱着我。”
    宋乐舒后知后觉,她面色涨红松开了手准备脱离开元启的怀抱,却看他牢牢抱着自己,怎么也不松手。
    “你——”
    元启低头凑近她:“今日你在殿中仰望我试,我很难过,我看着你陷入应酬中周旋,而我却只能远远看着。”
    “不,你明明——”你明明有帮了我,如果没有你,我今日也不敢那般出言讽刺他们。
    “宋乐舒,”元启眸色认真,全无一点玩笑之意,“当年长街初见,你在施粥,我混入长安打探消息却误入难民之中,你递给我一个碗对我笑着。”
    那时他就想着,这个女子怎么会这么温柔,她像一束光般站在那。元启那时深陷尔虞我诈中,见到宋乐舒一笑试,忽然有种世间美好尽在于此之感。
    宋乐舒瞪大眼睛:“那时你就想着我了?”
    看着她的眼睛,元启忽然紧张起来,竟然生出几分羞赧:“对……”
    宋乐舒心中生出一股惊异的感觉,她说不出话来。元启对自己一见钟情,而几年之后,自己竟然真的能和他此般面对面,我之温柔你之蜜语。
    他喜欢自己,宋乐舒清楚察觉到了他的心意。
    可对元启看来,这还不够。元启嗓子发紧,他郑重将宋乐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要娶你,明媒正娶,我不要三千佳丽,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风吹梅枝颤,入鼻的却是沉香气。
    第66章 纳后   陛下的意中人
    宋乐舒脚底踩着一层白雪, 雪中夹杂着几片花瓣,不知什么时候吹过一阵夜风,梅枝上的雪落在了宋乐舒的鼻尖上, 顷刻化开, 叫她肩膀一抖。
    她酒彻底醒了个大半。
    ——明媒正娶,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此时此刻, 原本那些疑惑的、试探的或不明了的心意, 倏地清明在了眼前。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悸动, 喉咙发哑,像是被人扼住了般,竟连呼吸也变得发紧。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与沉香气一同扑面而来的, 还有淡淡的酒香。
    宫宴上元启不知不觉间饮了不少的葡萄酒,虽然他看着还算清醒, 可宋乐舒第一反应便是他醉了, 比自己醉的还要厉害。
    要不然怎么能看得上自己?
    她蒲柳之姿, 身份低微,就算当年长街初见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可这几年过去了, 元启见过的女人,国色天香有之,沉鱼落雁亦不少。论家世才学样貌她哪个都排不上号。
    怎么会——
    宋乐舒眼眸中的惊喜和爱意渐渐沉了下去, 她抓着自己的斗篷一点点攥紧力气, 生怕一切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