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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 原氏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便转开视线,看着静姝冷下了脸:“到底是国公府里出来的高门贵女,肚子里很有几分墨水,把个《礼记》也能默背如流。你既是这般知礼懂礼,怎的连杯茶都不知道给我这个做祖母的敬?”
第72章 手好痒,想揍人 就是看他谢家门第低,……
原氏冷下脸来, 唇边法令纹显得格外冷硬。
一双老眼淬着冰碴子,冷冰冰的,很是能唬人。
然而, 她想以祖母的威严压人, 借着敬茶这个引子拿捏静姝。
静姝却是丝毫不为其所动。
静姝甚至假借着正扶着谢瑾年,名正言顺地未给原氏行礼:“好叫祖母知道, 茶我是敬了的,只是不知祖母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使, 没看见我奉的茶, 还是祖母实在没有胃口, 总之是始终没接茶盏。”
静姝“心直口快”完, 适时露出一丝羞赧,“我琢磨着, 到底是一盏好茶,放凉了可惜,便自己个儿喝了。”
“啪!”
原氏一巴掌拍在炕桌上, 腕子上的玉镯跟着磕在炕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口口声声拿着《礼记》挤兑锦绣, 我看你这点子礼数也不过是都学到了嘴皮子上!国公府教出来的贵女, 也不过如此!”
口口声声国公府, 也不知这原氏是自卑, 还是跟国公府有仇!
静姝不卑不亢地道:“敬人不必卑尽, 卑尽则少骨。自小家父便这般教我, 说我乃是国公府贵女, 很是不必过分讨好谁。如今先考虽已驾鹤西去,谆谆教诲却是不敢忘却半分。”
原氏抚住胸口,攥着沉香木手串指静姝:“牙尖嘴利!没尊没卑!这便是苏氏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媳妇!”
哦, 怪道谢夫人苏氏托词舟车劳顿,直接带着慧姐儿和小崽儿回了似锦院。
原来这婆媳关系恐怕很是不怎么样。
看原氏提起苏氏那副咬牙切齿的姿态,说不定这婆媳二人连表面上那层面皮都是撕破了的。
静姝低眉顺眼,霎时把个恭敬姿态做了个十足:“还真就让祖母说着了,母亲还真就是千挑万选才选定了我。合八字的时候,母亲还特特去找法源寺的慧明方丈算过,慧明方丈都说我们这门亲事结的好,说我命里大富大贵,天生旺夫,与夫君乃是天作之合。”
任她说什么,竟都被个小娘子不卑不亢地堵了回来。
多年的老封君,竟是连个新入门的孙媳妇都拿捏不住,原氏着实被气得不轻,手攥着沉香木手串把炕桌拍得砰砰响,上好的玉镯子硬是被她磕成了两截。
原氏动了真火。
积善堂里,从主家到丫鬟婆子霎时噤若寒蝉。
唯有三老爷谢万喜腆着富态的大肚子,扯着嗓门劝原氏:“哎呦喂!我的亲娘欸!您可千万别动肝火,仔细再气坏了身子骨儿!”
说着,谢万喜捧着大肚子小跑到原氏身边,乔模乔样地给原氏抚胸口:“年哥儿媳妇到底是国公府里的贵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愿端茶也不稀奇。您若是实在想喝那口热茶,咱让锦绣端给你就是!”
锦绣闻言,还真就不再偎在原氏怀里抽抽噎噎,起身去捧了一盏茶奉给了原氏。
原氏这回一双老眼也能看见茶盏了,脸上怒色一缓,便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你们也莫怪我偏疼锦绣,锦绣这般可心,我又怎能不疼她!”
谢三夫人忙笑着应声:“我是再没见过比锦绣还会体贴人的姑娘,母亲疼她很是应该,若是哪个争这个风吃这个醋,那才叫不懂事儿。”
锦绣被这一通夸,羞得又涨红了脸,羞答答地挨在原氏身边儿,不肯抬头。
原氏揽住锦绣,眼神冰冷地瞥向静姝:“你们都是懂事儿的,自是不会计较这个。就怕有些个人自恃高贵,便什么也容不下。”
这老婆子,心思可坏。
静姝听出原氏这是话里有话,立时闭紧了嘴,也不去与她分辨,面不改色地认下了“气量狭小”。
想把什么香的臭的塞给她?门儿都没有!
谢万喜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视线在原氏、静姝、谢瑾年和锦绣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娘净说些气话,想文贞公那般色色俱全的人物,最是讲究规矩礼法,必是让年哥儿媳妇读过《女则》《女戒》的,又哪能容不下人?”
静姝立时否认:“三叔这话可是说岔了。先考虽遵从礼法规矩,却并不迂腐,更是视我为掌珠,并不舍得以那些劳什子的规矩约束了我。如若不然也不会把我许给谢瑾年。”
静姝这话说的,就差明明白白地说就是看他谢家门第低,她才嫁进来作威作福的。
若说先前那拍桌子撂脸子的,还有做戏的成分,这会子原氏却是当真被气得心疼了。
原氏手捂着心口,眉目鲜有的凌厉:“这般没尊卑不知进退的孙媳妇儿,我是再不肯认的。”
谢瑾年作壁上观,看够了热闹。
以帕子捂着口鼻咳了几声,谢瑾年有气无力地问原氏:“祖母待如何?”
原氏张口欲言。
抬眼环视满屋子的人,又把到嘴边儿的话吞了回去。
谢万喜小眼睛一转,扬声把满屋子丫鬟婆子轰了出去,驱着他那一杆子的庶出子女去似锦院拜见苏氏,便拽着谢三夫人往外走:“那郎中也不知请到哪里去了,这么半晌也没过来,你且与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