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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

    静姝眼观鼻,鼻观心,突然开始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谢夫人立时闭嘴,与静姝一道儿看戏。
    谢三夫人开了腔,便哭天抹泪儿地骂起来没完,句句不离“锦绣倒贴谢瑾年”、“锦绣个小贱人不检点”、“她们家利哥儿也是要脸的,不能捡这破鞋”。
    谢三夫人骂得着实难听。
    锦绣受不住,捂着脸“嗷”一声,撞进谢老夫人怀里,哑着嗓子哭:“呜呜呜!外祖母,我不活了!”
    谢老夫人身子一晃,搂住锦绣,黑着脸把手串砸向谢三夫人:“贱人!闭嘴!”
    沉香木手串正中面门。
    谢三夫人被砸得一懵,愣了一瞬,坐到地上拍着腿撒泼:“你个老棺材瓤子!老杀才!欺人太甚!年轻的时候搅风搅雨,生了个闺女不要脸,还要教着外孙女不要脸上赶着去倒贴年哥儿,年哥儿贴不上就来祸害我们家利哥儿,也不瞅瞅她那哭哭啼啼的丧门星德行!谁能看得上!”
    谢老夫人被气了个仰倒。
    以前只觉得谢三夫人混不吝,她稍微点拨点拨就敢跑谢夫人跟前儿去作天作地,特别解气。
    今儿个轮到她自己个儿身上,就只恨谢三夫人出门不带脑子了:“可住嘴吧!你个小贱人胡吣什么呢!”
    谢三夫人一抹眼泪:“是我胡吣还是你敢做不敢认!你当我不知道你个老贱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不就是怕年哥儿跟谢家生分了,要拿锦绣绑着年哥儿吗?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盘,却也不看看年哥儿看不看得上锦绣……”
    “啪!”
    谢老夫人情急之下,随手抓着玉如意砸向谢三夫人。
    谢三夫人见机的早,堪堪避了开去,玉如意砸在地上,摔了个细碎。
    有如意碎屑溅到象牙色的裙摆上。
    谢夫人轻弹了下膝头褶皱,不紧不慢地道:“你们要吵便吵,但别一嘴一句年哥儿的,拿年哥儿作筏子。”
    谢三夫人耍浑耍得鸡血上头,当即便将矛头指向了谢夫人:“你这会子跑出来做好人来了!可也不知道是谁恨不得要了年哥儿的命了!”
    谢夫人神色微变,茶盏往桌案上一磕,盯着谢三夫人的目光有点冷。
    静姝视线在谢三夫人和谢夫人身上打了个转儿,轻笑:“母亲与世安如何,那都是他们母子俩之间的事儿,很是不必三婶儿闲操心。”
    谢三夫人轻哼:“你刚进门儿知道个什么,你以为大嫂待你当真是真心实意,却不知满家上下就她最会佛口蛇心,想当年年哥儿可是没少受她磋磨!”
    这谢三夫人也不是那么没脑子,撒着泼还不忘挑拨离间呢。
    而且谢三夫人敢这般大喇喇地骂出来,“谢瑾年受谢夫人磋磨”的事儿,恐怕也是有几分真的。
    静姝不禁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却是低笑一声,抬眼看向压着怒火看热闹的谢老夫人,不咸不淡地道:“老三家的疯了,不赶紧使人把她锁进佛堂里,还等什么呢?”
    谢老夫人与谢夫人对视了一瞬,便败下阵来,指着谢三夫人,示意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个儿存在感的丫鬟婆子:“三夫人脑子有些不清醒,关小佛堂去清醒清醒。”
    立时便有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谢三夫人往外拽。
    谢三夫人自是不依,蹬着腿骂骂咧咧:“欺软怕硬的老棺材瓤子,真是白瞎老娘奉承了你那么些年!看你平时在背后骂的那个欢,当面就怂……唔……”
    却是大丫鬟秋菊上前用帕子堵了谢三夫人的嘴。
    待得谢三夫人被拖出去,锦绣闺阁里霎时清静了不少。
    谢老夫人抚着胸口缓了口气儿,看着静姝道:“年哥儿家的,你三婶什么个脾性你也看见了,锦绣这软绵性子强嫁给利哥儿必是得不着好。”
    这是要跟她先兵后礼?
    静姝指尖绕着帕子,拿捏出一副悲悲戚戚、惹人垂怜的模样:“祖母有话不妨直言。”
    谢老夫人好一副感情牌愣是没能打完,一口气憋在胸口,好一会子才缓上来:“你也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人,想来最是知道锦绣的苦楚。”
    静姝轻笑:“祖母却是想岔了,我父母在时待我如掌珠,父母去了还有外祖母真心疼我爱我,我更是从未上赶着去贴着娶了妻的表哥不放,还真无法对锦绣的苦楚感同身受。”
    听出静姝的言外之意,谢老夫人憋在胸口里的半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你就这么狠心,要看着锦绣死?”
    静姝哂笑:“锦绣是死是活,全在祖母一念之间。”
    谢老夫人看着静姝,满眼失望:“都说文贞公掌珠满腹诗书,心地柔善,最是善解人意,原来也不过是经营出来的名声罢了。”
    静姝暗自撇嘴,歪头看着谢老夫人,装出一脸无辜:“我是这样的人不假,可也不代表我就是任人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任人用言语裹挟的小傻子。”
    谢老夫人觉得她差不多又该昏过去去了。
    在谢老夫人昏过去之前,静姝一脸“柔善”地劝谢老夫人:“祖母,锦绣表妹到底是你的亲外孙女儿,劝您善良些,别光想着怎么利用她,也拿出一分真心心疼心疼她,毕竟就像你说的,锦绣小孩子家家的没了爹妈,怪可怜的。”
    谢老夫人指着静姝,手指颤啊颤,半天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