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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病秧子冲喜[穿书]》 “去,为什么不去,就当是还人情。”
陆砚生微微侧头,状似疑惑,“你欠我什么?”
她不回答,已是红了眼眶。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
听人说,秀色地下层开了间大/三/元,陆家最大的赌场,今日试营业,陆砚生作为东家,自是要去剪彩的。
到了晚间,顾欢洗浴过后,打算睡早些,为明日的夜宴备好精气神儿。睡袍还未换上,胡妈妈便差人来喊她,说是家主剪彩,需要美人助兴,点名要她下去。这是家主头一次对秀色的姑娘上心,胡妈妈乐开了花,替顾欢挑了件薄透得不能再露的鲛绡。
顾欢欢上后,嘟囔道,“这哪里是衣服,这分明是几片破布缝在一起...”
“哎呀,快些去吧,莫让家主等久了!”胡妈妈推攘着将她赶下去。
赌场不愧是人间的极乐场所,人声鼎沸,所到之处皆是放浪形骸的笑,其间不乏有人在哭,但那都是少数的。这里的布置十分贵气,但不乏雅致,是陆砚生的品味。
她发呆走着,撞上了人。
她愣愣地抬头,漂亮的眸十分澄净,在这座庸俗的赌场里,竟染了些懵懂。陆砚生摘下大氅,将她裹起来,皱眉道,“怎么给你挑这样的衣服?”
“家主,那边来催了。”赌场管事低声催促。
陆砚生点头,牵着顾欢进了赌场正中的隔间,这里比外间还要热闹,大眼望过去,形形色色的人皆有,道上的不是道上的,江湖的,庙堂的...各种人混在一起,都是来捧陆砚生的场子,等着陆砚生开赌。
“陆家主,可就等您一个人了!”众人哄着笑。
“林瓢把子久等了,陆某失仪。”
陆砚生颔首做歉,声音温和。他微掸衣衫,坐在方桌顶头空出的雕兽祥团寿纹的太师椅上,顾欢在旁边看着,这里每个人都有女伴作陪,陆砚生叫她来,怕也是为此。
为什么不叫自己的夫人来呢,是怕这个地方玷污她么?
这般想着,身子忽地腾空,她惊呼一声,陆砚生将她抱起,搁在腿上,她如一个孩童般窝在他的怀里,很快红霞便从颊侧染到了耳后,陆砚生带着她握住骰盅,低声问她,“几点?”
“唔...”
“好好选,输了,我是会丢人的。”
“三点?”
“三点!”众人哗然,三点可不好摇啊,众人开玩笑,“看样子,陆家主第一把可要承让了!”
陆砚生不置可否,轻笑了声,说,“好,三点就三点。”
他的手握住顾欢的手,轻轻摇着骰盅,骰子撞着盅壁,发出清脆的声音,“啪”地一声,盅停,众人屏息,揭露时,三个骰子皆是正红的一点朝上,加起来,可不就是三点么!
吹嘘吹捧的声音忽地腾起,在耳边炸开。
顾欢望他,巧他也低头,眸子带着笑意,还有着些方开赌的尽兴,像个赌徒。看来他很开心,他问顾欢,“还来吗?”
顾欢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凝眸看着他,陆砚生也十分耐心,问,“看什么?”
顾欢定神,捂着心跳如雷,道,“赌什么?”
“你想赌什么?”
“若你输了,你今夜得陪我。”明日就是三十,她进宫的日子,就当是她最后的放纵。
“若我赢了呢?”
“你赢了便赢了,你赢了他们的银子便都是你的,你不亏,你又不图我身上的什么。”
在场各位都听惊了,林瓢把子哈哈大笑起来,“姑娘,陆家主输也是输给我们,凭什么要陪你一夜,这不是便宜你了!”
“对啊对啊!”
陆砚生也笑起来,笑声爽朗,“好,都依你的。”
明知他只是兴头上,这般亲昵不为自己,顾欢还是没由来地高兴,过了一阵子,众堂喝彩起来,接着便听陆砚生道,“在下技艺不精,输了便是输了,现下要去应赌约去,便不作陪了,各位玩的尽兴。”
在各人不怀好意的口哨声中,顾欢被陆砚生抱起来,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顾欢才回神,“你输了?”
“你是希望我输,还是更希望我赢。”
“那你呢?输是你的本意吗?”
陆砚生将她放在塌上,倾身时两人的发尾缠在一起,他垂眸道,“输是我的命。”
灯火憧憧,顾欢瞧不见他在想什么,可眼下,他在想什么,也不重要了。顾欢起身,拿起酒罐子一口一口闷,“美色在前,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但是酒后乱/性不是我本性,跟我顾欢没有半分干系...”
陆砚生听着她的话,闷声笑出来,哦,原来竟是这样啊,原来她一直不来找他,不说真相,是在顾忌某些东西。就像当初她在陆宅,无缘无故亲吻他,也是迫于某些规则...吧。
灯被她熄了,房间陷入月华里,她问,“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唔,你猜。”
“猜你大爷猜!”顾欢蛮横道,陆砚生摊开手,无奈笑着,罢了,随她去。
蛮横无理是她,怯怯求饶也是她。陆砚生以吻封缄,那样近地望着她的眸子,他想起,往日漫长孤寂的岁月里,他的思念,她可曾体会过分毫?
爱恨交缠着,最为情浓时,那双美丽的瞳,刹那间几乎涣散开来,下一刻便是水雾弥漫,声声呢喃,皆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