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末日捡的美强惨男主带球跑》 她胸口的时环正在缓缓松懈,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是巫琼!”沈星降脸色变了,他想要冲过来,“顾虞!小心她的时间系攻击!”
可是他的话音变得比过往都漫长。
在巫琼攻击范围内,所有的时间都可以□□控。
时环在迅速的拧紧。
顾虞眼前恍惚,那个时环竟然一分为二。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那个响声变得急促。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拽住,死死的拉扯住她的四肢,一把拉出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她猛然从自己的肉/体中脱离了。
漂浮在了空中。
身下的一切都静止下来。
火山喷发的烟雾、苍敖察觉的脸色、远处啃噬肉块的异生种,还有想要冲过来的沈星降,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巫琼缓缓抬头,透过那张扭曲诡异的面具看向空中虚无的她。
“果然啊……被我发现了。”她说,“虽然你的灵魂和□□的时间只有轻微的不协调,但是果然啊……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间。”
在静止的时间领域中,顾虞无法挣扎。
她看着巫琼胸前的两个时环缓缓升起。
“这个是你的时间。”她指了指其中一个锈迹斑斑的时环说。
“这个……则是这具身体的……”另外一个时环黯淡漆黑,似乎被什么卡死。
“分开吧。”巫琼平静的说。
她的眼神漠然。
“回到属于你的时间里!”她手掌一攒,那个锈迹斑斑上紧的时环瞬间松弛,一下子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连带的还有消失的顾虞。
第65章 扭曲的时间 顾虞,快回来
信鹰从天空落入佣兵营地的时候, 顾虞在她总爱呆着的那个土包上盘腿坐着擦枪。
她手里那把手/枪上的印记早就磨平,已经看不出原来属于哪个兵工厂。
在岁月的长河里,那些昙花一现的兵工厂, 仿造过大量的旧时代武器, 有少数一些活到了现在,绝大部分都被真理基金会安排到了首都附近的安全地带。
更多的兵工厂在和异生种的拉锯中毁灭了, 很快的被幸存的人们遗忘。
这把仿勃朗宁制式的□□是她在荒野b11区的旧时代废墟里发现, 撞针歪了,弹匣也丢失了——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齐配件。
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把真正能用的枪。
这把枪能让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生活和那个世界。
这是许多年她从训练营里离开的时候,她的导师送给她的分别礼物礼物。
“虽然作为没有国度的佣兵,接到的任务不分善恶。但是我希望你心中能长存善念。”导师对她说, “你从小就比别人表现的优秀。更沉着、更冷静、也更缺少同理心, 能够高分完成所有学习课程,甚至在实习期的实战任务中, 面对敌人从不曾手软。但是这不妨碍你选择一条更柔软的道路。”
“为什么?”她接过那只枪。
枪杆冰冷, 与她的体温正合适。
“作为佣兵,生存的意义,不就是完美的完成任务吗?”她不解的问。
导师摸了摸少年顾虞的头顶, 温柔的说:“因为我们尚且为人。”
她那时候对导师的话一知半解, 进入佣兵队伍后,鲜血、金钱和荣誉的刺激让少女很快的就陷入了兴奋杀戮的漩涡。
热血沸腾容易被蛊惑的这群少年杀手们没曾对任何一个同族手软。
她和她的同伴们并不在乎要杀的是谁, 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
鲜血本身就能够让她欢愉。
她无比适合这份工作。
直到曾经的导师被扔上了绞刑架,伤痕累累的他被捆在了靶子上。
新上任的教官冷酷的说:“这个人一直在学生团体里宣扬一些让人心不稳的言论。按照佣兵团的规矩,他将被处以极刑。你还有遗言吗?”
“我没有做错什么。”导师说。“人生而为人的原因,便是因为我们有良知、有为人的底线。如果连这些都抹杀,只为活着而活着, 以欲、望驱使身体,那么人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教官冷笑了:“是吗?那你就见识一下这批你曾经教出的学员是怎么跨越了道德的底线,杀死你的吧。”
教官抬手:“射击姿势,准备!”
所有人在安静的气氛中抬起了枪,用老师曾经多次教习过的射击姿势,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曾经的恩师。
“g01你在干什么?!”教官呵斥她,“举起你的武器!之前学到的知识都忘了吗?”
导师恍惚的抬头,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三、二、一,开枪!”
她扣下扳机的食指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停留在了原本的位置。
她记得齐发的火舌。
记得胸口出现数十朵血花的导师。
也记得导师看着她,含泪欣慰的笑脸。
在几天之后,少女一人一枪,血洗了这个佣兵基地。夜色中那个新任教官恐惧的表情在爆炸的火光中凝固。
成为自由人的她,在下一个佣兵基地应聘的时候,对方问:“请问您的姓名?”
少女想了想。
导师姓虞,而她曾经的编号是g开头。
“顾虞。”她说。
*
她除了这把贴身的□□,还有一支真理基金会派发的□□狙击□□。她拿到手的时候,这只狙击□□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使用过了,上面满是血迹,枪膛里有子弹喷射后的痕迹。瞄准镜也碎裂了,导致很难从瞄准镜内看清800米以外的目标。
她的命中率虽然在基金会的登记档案上是85%——即便在现在这个年代,这已经不算是个十分满意的数字,不然她也不会沦落到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前哨所服役。
但是在任务中,只要有她断后,412前哨所就不会有人伤亡。
在整个聚点所有的前哨所中,412前哨所的人员情况最稳定,仔细算来,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人死亡过了。
*
顾虞藏枪的手顿了顿。
不、不对……
不是这样。
她皱起眉头,这个场景、这个时间点,还有她自己都似乎不太对劲……
她刚想到哪里了?
她的姓名……她的导师……
她有父母吗?
在顾虞看不到的地方,属于她的那个时环锈迹斑斑,再次拨动,带着她追溯更早的时间。
*
“对不起啊,丫头。”
有人在搂着她哭泣。
她那会儿很小,大概只有八九岁岁。
“对不起,妈妈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母亲,一个被她父亲毒打,生了好几个小孩的孱弱女人。
“家里情况实在是太糟糕,已经揭不开锅了。你爸他非逼着我这么做……”母亲哭着说,“就当是为了你的弟弟妹妹,丫头,对不起,妈妈太没用了。”
她被卖给了人贩子。
有人递给了母亲一沓红色的钞票,她接了那沓钞票,又像是钱烫手,连忙松开。钞票散落了一地。
属于人贩子粗糙的手掐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和母亲分开,母亲却一边落泪一边抱着她,急促的说:“不卖了不卖了!孩子我不卖了,还给我。”
“你说不卖就不卖?!”从屋子里冲出来的男人踹了母亲一脚,“赔钱货不卖等着干什么?!”
“别踢了。”幼年的顾虞开口。
男人被她的镇定和冰冷怔了一下。
顾虞走上前,擦了擦母亲脸颊上的泪:“别哭啦,我跟他走。”
母亲怔怔看她:“丫、丫头?”
顾虞没再说话,牵着人贩子的手,上了卡车。
暗淡的家乡就算在记忆中亦呈现的模糊,只有母亲逐渐远离伤心欲绝的表情,依旧记忆犹新。
原来……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难怪会卖入佣兵训练营。
难怪只有一个代号做名字。
一个被抛弃的人。
*
魏哲从巨大的信鹰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封信,黑色的信封背面用银色的火油压出了一个旋盘一样的徽章,中间是一个a字。
魏哲连忙拿着信一路小跑着去给顾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