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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成废柴炼丹师

    齐邈想到这里将自己的丹炉拿出来,通天仙炉被炼化的完全褪去表面锈色,露出金光灿烂的色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把玩两下通天仙炉,齐邈便开始试图炼制接筋续络丹。然而他的思绪实在太乱,根本静不下心炼制,出了几炉都是低级丹药,不是二级就是三级,根本入不了齐邈的眼。
    也不知道炼制多久,地上摆了数排丹瓶,丹瓶里的丹药也不止接筋续络丹一种,还有其他许多常备用药,齐邈才终于停下来。
    他眼中的神色充满了坚韧,仿佛下定某种绝心。
    外头夜色如水,阴凉寂寂。齐邈侧身凝神倾听,整个客栈里的人都陷入沉眠,他放出精神力,从门缝探入齐天裕房间,见那人平躺在榻上,双眼闭阖,似是也睡着了,便抽身而出。
    他的精神力刚窜出房间,床上那人竟陡然睁开双眼,那双眸子清明一片,那有半丝刚睡醒的茫然。
    他就那么静静躺着,隔壁房间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开门声,有人轻轻走下楼梯。齐天裕这才从床上起来,推开窗户,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融进夜色。
    齐天裕对着暗处道:“跟上保护他,不要被他发现。”
    黑暗中几道身影迅速跟了上去,至于齐天裕自己,却也同样穿戴整齐,叫醒了安雨和柳洋。
    “咱们去灵妙阁。”
    安雨和柳洋躬身应是。
    齐邈从客栈出来便往各个犄角旮旯钻,他知道齐天裕身边跟着许多暗卫,这些暗卫修为高深,擅长隐匿行踪,不但可以无声无息混入人群不被察觉,还能如动物般以夜色为掩护伞隐匿在树上,暗处,或者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幸好齐邈有强大的精神力,他用精神力探查,便可知道暗卫的行踪和藏身地,变成他在暗,暗卫们反而在明。终于在天亮后甩掉身后跟着的尾巴,他没有着急立刻就去灵妙阁寻人,而是在附近踩点,规划好详细逃跑路线,等天黑下来,才夜探灵妙阁。
    灵妙阁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中心,又是丹阁魁首,即便十二个时辰营业,前来购买药品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齐邈走到灵妙阁正门,却并没有进入,而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就仿佛他只是路过,然后进了旁边的一家绸缎庄。
    “仙长,您需要些什么,咱们这里有各种上好的丝绸缎子……”掌柜从后面迎上来,满面笑容。然而当走到近前,发现齐邈是个没修为的废柴,那些笑容便收敛了几分。
    齐邈也不在意这个,这些他见多了,弘武大陆就是这般以武为尊,这个事实只会更加坚定他为齐天裕治病的信心。这样异样的眼光扎在他身上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可齐天裕不同,他曾是天之骄子,如何能受得了这些,他一定要找到办法为他重种天灵根。
    齐邈从怀中逃出钱票,从掌柜眼前一晃而过,掌柜便被那钱票上的数字晃花了眼。
    菊花般的笑容重新绽放在掌柜的脸上,“仙长,仙长你需要什么?若是这些都看不上眼,咱家还有鲛丝织成的衣服。鲛丝难得,入水不湿,浴火不化,不染凡尘,不惧利刃,穿它在身犹如穿了护身铠甲。这衣服咱家目前就一件,您若是有兴趣,可以先交定钱,取得个名额,等过几日就可以参加拍卖大会……”
    齐邈根本没注意听掌柜说话,他的精神力都放在隔壁灵妙阁上。
    随手指了件衣服,齐邈便道:“这件取来我试试。”
    掌柜正滔滔不绝的话顿时被哽了回去,他嘟囔了两句,还是上前把齐邈指中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
    “试衣间在哪边?”齐邈问。
    掌柜随手一指,“那头,你自己过去吧。”
    齐邈选中的衣服并不贵,恰巧这时候又进来两个客人,掌柜便失去招待他的心思。
    没想到齐邈却并不放掌柜离开,而是拦住掌柜,吩咐道:“带我过去。”
    掌柜刚要张口拒绝,却一下对上齐邈那双不该人类拥有的竖瞳,来不及恐惧,忽然双眼就失去了神采,浑浑噩噩,提线木偶般回道:“好的。”
    齐邈跟着掌柜远离了刚来的客人,齐邈才又问:“后门在哪里,带我过去。”
    掌柜仍旧乖乖回道:“好的。”
    后门在后厨房尽头,这里不通客人,只给掌柜一家通行,从这里出来正好是灵妙阁的后院。
    柴翼直视掌柜双眼,竖瞳冰冷可怖,“忘掉这段,没人叫你带路,更没人从后门走了。”
    不可视的精神力化作细丝,从齐邈的眼睛钻出,钻进掌柜的眼中,进入他的大脑,在他的记忆中枢纠缠缠绕。
    掌柜的眼球以不正常的速度飞快旋转,一幅幅画面倒退在脑中,然后消散,最后齐邈的面孔在他脑中化作齑粉。
    齐邈这才收回精神力,出了后门。掌柜骤然惊醒,茫然睁着眼睛看了片刻,才似反应过来。他望着开着的后门和手里的衣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只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却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这时候前面的客人喊了几声掌柜,掌柜便不再纠结,关了后门,忙赶回去招待客人。
    齐邈从绸缎庄出来,就贴到灵妙阁的后墙上。这里没有灯笼照着,又是月色的阴影处,这么静静贴着,一时间还真叫人发现不了。
    他的额头上出了层汗,刚才用精神力抹去人的记忆对他本身也是有损害的,现在他的头就疼得似炸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