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
作品:《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将军此话当真?萧毅靖惊喜道。
本将军何时打过诳语?施裕神qíng自然,笑意不止。
那将军为何不进dòng一避,也好与家人见上一面。一位轻骑兵问道。
你傻啊?后边有多少尾巴跟着,你不知道啊?想让咱们连累施老爷子和将军夫人送命吗?猪脑袋!回去罚你进伙房磨练磨练!萧毅靖被踢了一脚,却又不能踢回去复仇,转身逮着个机会就把气出在别人身上。
好了,不准再多说废话,听我号令。我们必须在两日内赶回军营,迟了怕军中有变。前面是一处峭壁,翻越它是最近的通道,现在我命令,呈一字队形,前后呼应,萧毅靖断后,注意给敌军制造些不明显的痕迹出来,我走在前头,给兄弟们开山道。施裕说话间洋溢出来的激qíng那是空前绝后,听在几位将士的心里更是信心十足。
众人心中一热,齐声说道:为了后方老爷子和将军夫人的安全,我们也要拼了脚力,勇往直前!
白小jú和公爹谈完话便走出来透透气,正好迎上陆雨泽和小慕夕一前一后形色匆匆的赶来,她心里一紧,忧心忡忡的问道:出了何事?
我发现有大批人马进山。其他人都去了哪里,赶紧避一避才是。陆雨泽喘了口气说道。
都在林子里呢。我爹说让他们先练习蹲马步打好基本功。王大嫂应该是给他们送吃的去了。白小jú瞥了眼林子,心中忧虑的答道。
那你们先进dòng,我去叫他们回来。这里隐蔽,先躲一躲再说。陆雨泽说道。
好!你们多加小心!白小jú嘱咐道。
陆雨泽和施老爹将所有人安置在dòng中jiāo由白小jú照看,两人凭借着轻功隐藏在林子里的大树上,枝叶茂密,正好遮盖了他们的行踪。
老伯?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人?陆雨泽根据他们的耳语手势,以及这样的多的官兵搜山来判断。
恩,没错!估摸着应该是凌北的一个重要人物。若不然郑岩这个人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施庆山默许道,继而又引入了一个更深的推测。
可他们这样铺天盖地的搜下去,怕我们想要安身在此也是很难了。陆雨泽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前方正在排查的官兵。
再等等看!施老爹毕竟是久经战场,当然要比陆雨泽能沉得住气。
一盏茶的功夫。dòng里dòng外的二十几个人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可是命悬一线,生死难料的事,谁又能做到真正的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呢?
正待众人额头上的汗滴如雨水般往下滑的时候,这厢陆雨泽终于看到了局势逆转。
老伯,他们像是寻到了什么,向反方向去了!陆雨泽开始有些庆幸。
所有人都去了吗?施庆山心中有些疑虑,因为眼睛无法看到,所以只能向陆雨泽确认。
是的,老伯,都走了。陆雨泽松了好大一口气。
那还真是奇怪,被追的那些人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没有道理弃我们而选另一条道儿啊,听jú儿说,再走不远就是杏女山最陡峭的山壁。没有深厚底子的人,是万万过不去的。施庆山依然有些疑惑无法自我解答。
我说老伯,您就不用多想了,我看到那些人现在正在转身下山,可能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人。陆雨泽彻底松气,躺在一根比自己腿粗的枝gān上怡然自得的说道,两条腿还垂在空中优哉游哉飘来飘去。
如此甚好,只要你们平安无事,老夫也没有那许多的顾虑。施庆山难得的跟着洒脱一下,犹记得自己年轻时也像他这般没有诸多顾及,潇洒倜傥啊,可惜时光早已不在,年华早已不在。
对了老伯,我听白小jú说,你原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个婴儿时就给遗失了。陆雨泽豁然坐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想问这件事。
是啊,我有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施庆山仰天叹息道。
那为何会丢了呢?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陆雨泽难以理解的问道。
施庆山痛苦的摇了摇头。
他是在我家遇难时降生的。当时我和裕儿为了引开追兵,便派亲卫将其送走,不成想,我夫人半路却突然临盆。他们因生产耽误了赶路,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机会,追兵赶至的时候,我夫人不得已将刚刚出生的婴儿送于路上偶遇的一位夫人代养,自己带着卫兵将贼人引走。
那您夫人最后逃脱了吗?陆雨泽追问道。
没有!她们逃了不远就被歹人追上了,几番搏斗之下,我夫人终因刚生产不久而体力不支,猝然倒地时,我才和裕儿赶来汇合,她只是qiáng撑着留下只言片语就先我而去了。这是施老爹一生的痛,可今日不知为何,竟会不受控制的在一个小辈面前坦露真言。
她没有说孩子是jiāo付与谁代养吗?陆雨泽qíng不自禁的问出。
没有!只说那妇人姓程。施庆山忆起当初,心qíng十分沉重。
姓程?陆雨泽喃喃自语道。
正是姓程!施庆山重复道。
陆雨泽想起母亲娘家确实姓程,自己年岁大约也和他失散的儿子相差无几,可是,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不会有假。依母亲疼爱自己的程度,恐怕外人宁愿会怀疑大哥的血统。他奇怪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一腔的胡思乱想。道:
老伯,您仁义忠厚,待人诚恳,老天必会怜之,有生之前定能与失散的儿子相见。陆雨泽字字铿锵劝慰道,也许他并不该让老人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
施庆山收起qíng绪,叹了口长气:那老夫我就借你吉言了!
邺水镇衙门
郑岩侧躺在卧榻之上,凤眼微睁,一副懒洋洋盛气凌人的邪魅摸样。屋里是静悄悄的一片,六七名长得如花儿般的貌美女子跪在榻前,等候将军吩咐。
一名近卫在门外禀报:启禀将军,张头领求见!
噢?这么快,他什么时候办事效率如此高了?真叫本将军另眼相看啊!郑岩轻笑一声,一句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总是叫人心生恶寒。
张头领进门,顾不得有他人在旁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片嘴唇颤抖着发出声响:将军,求将军饶命!施裕一行人,跑了!
郑岩忽地一下从踏上坐起,双手紧紧的按在被褥上。yīn着嗓子叫道:什么?跑了?
是将军,末将寻着他们的踪迹赶至杏女山山峰,只见他们是沿着悬崖峭壁翻山越岭而去,末将所带的这些人当中只有几个有此本事,现已派们一路追踪,末将束手无策,只能先行回来禀报将军!
郑岩站起身,不言不语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倏然大喊一声:郑云!
属下在!不知何时,屋子里竟凭空多出一个黑衣束发的年轻男子。
方才的话你已听到,带上你的那批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至凌北出口要塞。本将军猜测,今夜他们一定会出城,你务必要用各种手段斩杀掉这个人。此人不除,他将会是我华乾国彻底统一各方的最大障碍。郑岩抬起兰花指,一脸正经的jiāo待清楚,记得不要让自己也变成像他那样的脓包!好好的留一条命回来。
是,属下领命!那名叫郑云的人未待别人看清他的动作,飞一般的速度像窗外掠去。
郑岩斜挑着眉毛,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狠戾,自言自语道:施裕,本将军倒是小瞧了你了!这次我让你cha翅难飞!
跪在地上不停打哆嗦的张头领想开口为自己求个qíng,眼光刚接触到那邪气将军,吓得赶紧缩回了头。一个来自于头顶的声音响起:来人,将张头领拉下去,头颅砍了,悬在镇中最高的楼顶上。嘻嘻,今夜可以听多一些小孩子美妙的啼哭声了!
将军不要!将军,将军饶属下一次吧,将军,将军饶命啊!将军!张头领一下瘫坐在地,苦苦哀求道。
慢着!郑岩扬声阻止两人qiáng行拉走张头领,众人都以为他改变了主意。片刻,他又缓缓张口道:没骨气的东西,先挖去眼睛,再砍头颅!
跪在地上的众女子大骇,双膝不停的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可以正常订阅,谢谢亲们的理解与支持
☆、第四十七章
凌北出入口要塞十郎坡
施裕一行下了杏女山便一人买了一匹高头大马代步,虽及不上来时的战马,但跑上两个日夜却也是可以坚持下来的。萧毅靖一手揽着马缰绳,一边忍不住勾着脖子赞叹大将军。将军,此行在敌人阵营中来去自如,郑岩的数万jīng兵竟然对我们束手无策。可真是让末将开了眼界了!
这是我们和郑岩第一次jiāo手,敌我悬殊过大,所以他一时大意倒也能理解。只愿我们顺利通关,才能真的安下心。施裕脸上依然有说不出的担忧。
将军的意思是,他反应过来后会在路上拦截我们?萧毅靖有些不敢置信,他郑岩能做出如此快的决定?
我说过他绝不是一般的人,但愿这一切猜测都是我的杞人忧天!施裕声线低沉,哑哑的说道。
前方一里地就是十郎坡了,等过了这十郎坡就不再是郑岩的额管辖范围,我看他能耐我们如何?萧毅靖豪气过剩,刚经历一场敌qiáng我弱的大胜仗难免有些自负。
传我命令,前方十郎坡,一级戒备!我料定郑岩必然会派qiáng兵在此等候我们!施裕久经战场,鼻子格外灵敏,他突然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
是,末将领命!萧毅靖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正色道。他御马有数,极其自然的慢下几个拍子,对后面的九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吼道:将军有令,前方十郎坡,一级戒备。敌人可能会有埋伏。
几个体壮魁梧的少年儿郎接到命令,似容光焕发,jīng神抖擞。看来一个好的士兵确实是随时都在准备着。
十郎坡山谷
公子,按时辰来推断,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一个紫衣男子躬身回报。
恩,弓箭手先准备,听我号令!郑云低沉的声音与郑岩迥然不同,这是属于完全属于一个沉稳大气的男人的声音。
远处有马蹄声缓缓传来,由远及近,由模糊至清晰,掩藏在黑夜里的影子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