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墨送顾则笙到雅度办公室的时候，杨洋已经到了，正开着电脑在看新闻，见关子墨与顾则笙过来，忙站了起来。
    “你好。”关子墨看着杨洋微微点头。
    “关总好。”杨洋礼貌的回了一声，神情间清清淡淡的，早没有早先时候的拘谨与紧张。
    “你忙，晚上回家后给我电话。”关子墨点过头后，转头看着顾则笙说道。
    “再见。”顾则笙朝他摆了摆手，看着他离开后才坐下。
    “你来很久了？”顾则笙问道。
    “有一会儿了，因为是实习生，所以手续很简单。”杨洋将电脑推到她面前，指着新闻界面，小声说道：“雅度的官网，用了我们今天现场的照片。”
    在顾则笙拉过电脑后，杨洋接着说道：“用的还不是店长拍的那套，像是人群中不知道的什么人随意抓拍的。”
    “你觉得呢？”顾则笙轻哼着反问。
    “我看是那个姜总拍的。”杨洋说道。
    “君子所见略同。”顾则笙不由得失笑：“姜总恐怕没想到，她的演技这么拙劣呢。”
    “才不是，人家算准了就算我们知道，也不能让他们撤换下来，没证据呀。”杨洋摇头说道。
    “……杨洋，我是不是很蠢？”顾则笙张了张嘴，看着杨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快被自己蠢哭了。”
    “也不是，你太有规则感，所以不理解、也想不到她能这么厚脸皮的拿规则当儿戏。”杨洋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你呢？”顾则笙不甘心地再问。
    “我算是旁观者。”杨洋头脑清醒地说道。
    “……对，我讨厌她这一点，从来没变过。”顾则笙轻哼了一声，在翻了几张图片后，又将电脑推回给杨洋，一脸怏怏地说道：“算了，之前那么个约定是怕她胡乱炒作，现在看来还是真正约束到她了。虽然也没有完全遵守，倒也没有乱用就是了。”
    “还有这个。”杨洋将另一个页面调出来给她看：“上周在京城参与竞标的那家公司，也用了你的照片，说你欣赏他们的创意，向你表示感谢......这个我就真看不懂了，又没什么交集，大家相互捧场客气一下，有什么要感谢的？”
    “这是......”顾则笙看过新闻后，抬头看着杨洋说道：“可能我最近在媒体的热度大，他想蹭蹭热度，同时再引发一波他们产品的关注度。”
    “也是，唯尔是标王，而唯尔的主创对他们的创意表示欣赏，大家都会忍不住去看看他们的创意了。”杨洋点头：“特别是在广告播出前来这么一出，让大家对他们的广告就惦记上了。在片子正式播出的时候，受众不会对他们的品牌有陌生感。”
    “可以嘛，举一反三啦。”顾则笙笑着说道。
    “这些人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杨洋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所以以后，你就不能随便表态了？随便有自己的评价和意见了？”
    “以后也没有机会表态和发表意见了，以后埋头做案子。”顾则笙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啊，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你给的素材我还没整理呢。”
    “一起吧。”杨洋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录音笔，边拿耳机边问道：“要不要警告他们一下？”
    “怎么警告？”顾则笙也拿出耳机和自己的那支录音笔。
    “发个邮件，表示反对和不高兴。”杨洋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用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一个月两个月以后，谁还记得这事儿。”顾则笙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淡淡地说道。
    “你说自己脾气不好，我真是怎么都看不出来。”杨洋轻哼一声，只得坐下。
    “中午才和关子墨吵一架，说我生理见反骨。”顾则笙用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杨洋，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你太像我弟弟了，所以对着你是真的没脾气啦。”
    “我只比你小四岁。”杨洋不满地说道。
    “四岁很多了好吧。我有时候都会觉得关子墨像我长辈，他也只大我四岁。”顾则笙笑着说道。
    “……”杨洋看了她一眼，直接戴上了耳机开始工作。
    顾则笙微微笑笑，也戴上耳机，开始整理雅度开业现场的顾客意见反馈。
    *
    “雅度我知道的，东西很便宜的。”
    “是不是以前那个雅度呀，这装修很高档的呀？”
    “是的吧？你看墙上的海报，和商场里的一模一样。”
    “好像做高档了，会不会涨价了......”
    “过去看一下。”
    “……”
    *
    “小姑娘我和你说呀，他们家的护手霜是真好用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用他们家的护手霜。”
    “是的是的，就是这款，涨价没有？”
    “没有呢，今天活动有满减。”
    “哟，就只是花钱做宣传是吧？是公司换人了吧？”
    “……”
    *
    “阿姨，你以前也用啊，以前也是这价格吗？我觉得比想象中的低呢。”
    “东西没有换的嘛，做做宣传多卖一些，钱都赚得回来的。”
    “也是，我去试试妆。”
    “小姑娘让我先试，我都有用熟的产品，我比你快。”
    “……”
    *
    半小时的意见听下来，老顾客的意见都集中在对品牌形象升级后的价格疑虑上，新顾客则对这种品牌造势下的价格很满意，觉得自己花比较少的钱、买到了类似大牌的产品。
    也有顾客对价格与品牌形象的差异产生疑问，但最终还是被价格和品质给说服了。
    “所以，品牌形象要再往下拉一点。”
    “消费者对涨价是有预期的，可以挑部分单品做隐形调价。”
    “产品质量ok，后期宣传要在品质的挖掘上再下功夫……”
    “……”
    顾则笙和杨洋在整理完录音和记录后，在做分类分析之前，先做了一版品牌后期推进意见。
    “是要将第一感的分析，与后面模型分析做结论对比吗？”杨洋将客户反馈的关键词捋出来后，准备做分析模型。
    “是的，我希望结论是重合的。”顾则笙点头。
    哈哈哈，则笙识破社会险恶的功底还是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