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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东来

    而魔佛大名,他真正转世投胎到人之后又身在何方,一直以来也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因为明明如来和四大菩萨等众佛都已经早早转世,波旬这个当年菩提树战争的始作俑者势必应该也一起回到了人间。
    但一个能引发三世动乱,将佛教引入地狱的人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被找出自己身上的踪迹。
    他的思想,他的成就,他的智慧要高于众佛。
    所以每个人在此过程中,也都兜兜转转没有找到这个即将濒临揭穿真相的结果。
    魔王真正去了哪里,又将什么时候死灰复燃,始终是一个谜团。
    可不得不说,八部,佛劫,不动明王,这一个个众佛前身所经历的灾难冥冥中又好像收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
    在魔佛的注视下,他们每个人也许早已经落入了因果中而不自知。
    而无论说之前大家猜测,追寻和试图去寻找过他的转世究竟在哪里。
    此刻接近事实的真相揭开,普贤说这个人一直隐藏在佛门,甚至就是眼前这个人终于被找出时,这还是给人一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的震惊了。
    可无论这真相是多么令人震惊,当回看这已经白热化佛位战争,似乎冥冥中一切也早有了一种暗示。
    因为从轮回的角度而言,波旬是一个魔,但从一个人的角度出发,人要经历准佛罗汉,菩萨才可历劫成佛,但魔王并不需要。
    从常人角度而言,人轮回成人,而魔轮回也一定会是魔,可如果这个魔一开始……就不在魔中呢……
    更甚至,他已经早早成佛了呢?
    如果……波旬从始至终已经是一个佛了。
    一个真佛去行真正的魔事,才会不被任何人发现,也才能从根本动摇上动摇佛教这个早已经腐朽的参天大树,更甚至让佛从心底忘却自己的佛心。
    所以……难倒说,这一切真的如普贤所说,波旬这一世真的根本就身在佛门?
    这一一旦想通就变得万分合理且可怕的念头,使天地都再度昏暗下来,药师因为普贤一番越说越直白的话语,眼神开始高深莫测起来。
    “看来,方定海和顾东来这一次真的通过这场游戏让你们每个人都彻底醒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两条命的。”
    “可惜了,如果不是你们的我佛如来为了救那两个人的命,用认这两个人做父母的办法使方定海和顾东来的因果无论如何也斩不断。”
    “我又怎么会留这两个人的命到现在。”
    药师这话无意中竟道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旁的小火燎听了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来了。
    什么叫是小如来当初……找上了自己这一世的父母?
    难倒说,一切因果真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么这场真佛和魔佛的拉锯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而药师现在这么说,本来是不相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明知道他是谁的前提下,还敢跑上来揭穿他到底是谁的。
    但一个顾东来不够,一个方定海不够,现在连普贤能够做到这份上,或许已经说明这一场佛位游戏比他一开始想象的有趣多了。
    要令原本不敢抗争的人开始站起来为自己争取和抗争。
    这或许……才是真正有两个胆敢设下这一场游戏的人真正不怕死到把他找到这里来的地方。
    药师披着这一张到此为止已经没什么意义的面具心想。
    “不过连我这个主宰一切游戏开始的人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这本身也是游戏最有趣的一点,没人知道一开始投下的赌注最后是输还是赢。”
    “因为总会一些人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赢了,而并不知道那只是真正输光一切的前兆。”
    药师这话在半空中,任凭两根长长的白色僧帽发带飘了起来思索了下说。
    到此为止,他整个人裹在皮囊下的真面目似乎还像一面笼罩着阴影里的假面,很难让人看明白他所作所为下的一切真实。
    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远远要比不动还要强的存在,他对于凌驾他人之上更有一种先天的本能。
    “可你们明明就知道醒过来的代价是什么,为什么不继续活在自己原本的因果轮回中呢,那样,至少是不用直面这种下场,所以,该说人总是为了自我会这么不怕死么。”
    “只是像这样站起来一次又有什么用,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甚至,我此刻再亲口问你一次,普贤,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真的是会愿意一条路走到黑吗?”
    “你明明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没有文殊的天资,不是定光那样的佛身。”
    “你好不容易才成佛,如果这次重头再来,下一世你还是要从一个人从头做起,你做人时,每一世到底都经历了多少苦,受过什么辱,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把得到他人尊重看得比命还重要,那么努力想往上爬,不惜在妖洞中对坐骑妖魔苟且偷生,这样的你,是会甘心放弃自己这条命的人么。”
    “要是你只是因为别人都这么选了,而你也只能跟着这么选,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反而是不公平,因为每个人所经历过的过往是不一样的。”
    “一个人当然可以一辈子做正义善心的人,但一个人为什么又不可以做他自己呢?以善意来要挟他人必须也做一个好人就不是一种作恶了么?一个人惜命,想活,并不耻辱,难倒你也会被这些所谓的东西局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