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
作品:《迁坟师》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局。
她想找人商量,想找人倾诉。
她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人可联系。
未接电话里,白泽打了十九个。
吴威打了十三个。
商云晞最少,八个。
除此之外,不管是微-信还是短信,这三人都有联系过她。
内容大同小异,第一是道歉。
第二是询问她此刻的情况。
燕秦桑一个都没回,也不想回。
从真实情感而言,她恨他们。
恨他们逼的她无路可走。
恨他们让她成为了京都最大的笑话。
夏家没法呆,燕家无颜回。
便是师傅胡玉莲对此也无计可施。
她紧紧握着手机,哭哭笑笑,笑笑跳跳。
似疯婆子一般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她想发泄,却无处发泄。
那天起,燕秦桑学会了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抽到大脑一片空白,抽到胃里吐酸水。
抽到她真的爱上了香烟。
她学会了孤独,学会了认命,学会了不吵不闹不撒娇。
学会了“守活寡”。
她不再讨好夏长玺,不再在乎夏家族人如何看她。
她每天呆在这栋小型别墅里,晒晒太阳,种种花草。
饭菜有人送上,杂活有保姆阿姨做。
正如夏长玺四年前突然找她说的那些话:只要不离婚,不让夏家再次成为笑话,她可以在这住到老死。
燕秦桑明白夏长玺的意思,他是故意“惩罚”她。
拿她来为夏普的死和夏国风的死赎罪。
一份本不该她去承受的罪孽。
燕秦桑同意了。
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吞云吐雾,笑若桃花的同意了。
她老练的吸着烟,口口入肺。
却又不知为何被呛的眼泪直流。
她蹲在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含糊不清的哼着那首她最喜欢的歌曲:《一个人》
乌云一层一层的遮住了光
坚强一层一层卸掉了伪装
过往的车辆遮掩了眼神里面的慌张
脆弱被嘴角的笑无情打伤
一颗心里面住着一个人
一个人却只有这一颗心
当你来来回回践踏着我心底
我不怕痛只怕你爱的不坚定
她哼的,夏长玺听不到。
或许他听到了也不会明白她此刻的无助与惶恐。
自那天起,夏长玺再也没有来过这栋别墅。
她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坐吃等死,自顾自愉。
就好比现在,燕秦桑穿着睡衣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一口烟,一口茶,晒着寒冬未过的暖阳,想着从前她觉得舒心快乐的日子。
她想到了陈安。
又是五年过去了,他活着回来了吗?
这个她不知该恨还是该怀念的男人,应该很幸福吧。
“恩,幸福就好。”她叼着烟,眯着眼眸看向半空,自言自语道:“起码要比我幸福。”
“陈安陈安,平平安安。”
她吐掉烟头,似想到了什么,俏皮的跳下秋千回到别墅二楼。
抽屉里,一叠中品雷击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雷击符,神情略显恍惚道:“画了好多年啦,也才凑齐一百张中品雷击符。”
“本来是打算等你回来的时候当礼物送给你的。”
“估计也用不着了。”
她低着脑袋,声音颤抖道:“我早就不怪白泽他们了,也不怪你。”
“但是我好累呀。”
“累的快撑不下去了。”
“你说的,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可我现在连做丫鬟的资格都没了。”
第598章 夏家的复仇
夏国华喝了点酒。
半斤白酒,一瓶黄酒。
他的酒量并不大,从前的他可以说是滴酒不沾。
而今天之所以喝的面红耳赤酒气熏天,是因为他想儿子夏普了。
五年,整整五年。
他每一天都过的度日如年,煎熬万分。
唯一的儿子惨死毙命,身为父亲,却没法帮儿子报仇。
这种痛苦与不甘,绝望与无奈,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他心力交瘁,生不如死。
他恨啊。
恨白泽,恨叶家,恨顾家,恨京都那些联手打压夏家的势力。
可说到底,他最恨的还是燕秦桑。
要不是这个女人嫁到夏家,要不是她邀请的白泽。婚礼当天就不会发生那么凑巧的事,夏普也就不会被人暗杀。
夏普死了,他的亲大哥,夏家家主夏国风遭遇车祸昏迷不醒。
哪怕是第一时间将夏国风送去国外救治,他依旧没能苏醒。
死在异国他乡,死的稀里糊涂。
曾经声名显赫,实力雄厚的夏家在短短的一个月支离破碎,狼狈不堪。
钱,还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夏国华身为夏家当初的二把手,哪怕夏家这座高楼大厦轰然倾塌,他手里的资金也足以让他这辈子过得高枕无忧潇潇洒洒。
可他不稀罕这些钱呀。
妻子因为儿子的突然死亡遭受打击,精神出了问题。
每天跟个疯子似的在家乱吼乱叫。
不是伤别人,就是伤自己。
最终在一年前选择了自尽。
割脉而死。
血流了一地,胸前还放着夏普不同年龄段自拍的照片。
好好的一个家,没了。
从前幸福安稳的一个家,碎了。
碎的夏国华措手不及,嚎啕大哭。
他每天每夜的失眠,失眠到需要服用大量安眠药进行辅助。
可即便如此,午夜梦回,当他在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泪水仿佛就没干过。
今天是夏普的生日。
妻子的忌日。
他忍不住喝了点酒,陪着妻子和儿子说了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