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作品:《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噢~”
山原一脸了然,便当被糊弄过去了,继续道:“方才大理寺的人将玄府外围都把守了一圈,我出去打听了下,说是还没找到花娘子。”
说着,他又往玄策身后的房门看了过去。
方才总觉得好像有个什么人影……
“大理寺的人不过随口问了句她来过没有,你当她这么大个人,会走丢么?”
山原:“那就奇怪了,按理说花娘子出了观,不是来找少卿,还能去哪儿呢?”
玄策:“……夜深雨重,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山原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身后敞开的门,心里想,方才他来的时候,少卿就站在廊下,奇怪了,他平日也没有赏雨的兴致啊。
“还不走?”
玄策声音沉沉,带了丝不耐烦的催促。
“属下告辞。”
待山原身影走得差不多远了,玄策这才回身,走进房里。
只是这一扫眼,灯火通明的地方,却不见方才溜进来的少女。
皱了皱眉,道:“花玉龙,出来。”
“你等一下!”
声音是从屏风背面传来的,他刚一转身,就看到那屏风架上搭拉了件红衫,浑身一震,眼神都不敢乱瞟了,忙背过身去,只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那抹影子还印在瞳孔里。
他忽然,等得有些口渴了。
但是脚步又僵着,无法动。
他在想她何时能好……
“好了!”
她声音在背后传来:“我裙子都淋湿了,看到你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我便拿来先换上了。”
说着,她不知玄策是什么表情,也不转过身看她,便走到他面前:“我先前送了你银鳞布,跟你换一间衣衫来穿,你不介意吧!”
少女容貌白皙明艳,娇瘦的身子被一件男子的玄色袍服套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击感。
玄策看了一眼,又瞥过眼神,然后,往屋子的桌案走去:“随意穿男子衣服,不成体统。”
听到这话,花玉龙脸上的笑一时顿住:“小气鬼,那我脱下还给你罢!”
“明日再脱!”
他忽然开口说了句,人是掩在半明半暗的地方,花玉龙看不清他神色。
但玄策却看得很清楚,哪怕隔着屏风,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看清楚了。
“你这般,肆无忌惮……是如你阿兄所说,要嫁给我么?”
花玉龙整理袖袍的动作突然一顿,瞪大双眼道:“嫁给你?”
玄策战术性喝了杯水,看向她:“花三郎之前来过宗正寺,问我说,要不要娶你。若不是你提的,他也不会如此气势汹汹地找我质问。”
花玉龙:???
玄策又道:“这种事,本该由男子主动说才是,左右最近大理寺也不让我插手案子,难得清闲,成亲,倒是能提上日程了。”
花玉龙尝试再提(转)醒(移)一句:“少卿的邻居是个杀人犯,长得还跟你一样,您真的,看都不去看一眼?”
玄策端了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大理寺的事,与我宗正寺何干。”
花玉龙:“……”
有理有据。
第106章 儿女私情 成亲,可是会影响我拔剑的速……
玄策语气冷冷道:“大理寺的人将我玄府围住,估计等我一出门,便要尾随其后,如今证人指说,他们也不算无凭无据。玉龙,长安城各司其职,我若是插手,哪怕是做好事,也不见得旁人高兴。”
花玉龙单手托腮:“你是不是在说,萧云归啊?”
虽说他是侯府世子,但花玉龙向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玄策却是笑了,眼眸清明地看着她:“你觉得,萧云归是小肚鸡肠,在意功绩的人?”
花玉龙嘟囔道:“旁人是如何我不在意。”
她眼神不看他,但他却是盯着她的脸看,这句话他倒是听出了几分心思,旁人是旁人,玄策是玄策。
玄策,不是旁人。
他垂在膝上的双手拢了拢:“待花老爷身体好些,我便上门拜访。”
花玉龙朝窗外看了眼:“现在你还被大理寺的护卫围着呢。”
她坐在榻上,身子慵懒地倚在桌案边,与玄策说话时,声音轻轻的,许是累了,又或者是,这雨声听来令人安心,困困顿顿,太适合睡觉。
玄策:“你道他们能拦得住我?”
他说着,起身拿过梨花木架上搭的深色外衣,走到她身旁,披了上去。
她抬眸,一双眼睛因着困顿哈欠,湿漉漉的,像刚被屋外的雨水染过。
“拦不住,你为何不去隔壁看看呢。”
“我没有察觉到妖气,为何要去看。”
“可是,你不去看,万一他又顶着你的脸杀人,怎么办?”
说到这,玄策的脸忽而倾近了下来,挺直的鼻尖几乎碰到了秀气的鼻尖,花玉龙心头一跳,她想到方才在桃花树那屋子里,自称阿启的少年,也朝她靠得那么近。
花玉龙双手拢了拢,护在自己和玄策之间。
“这么关心我?”
花玉龙脸颊微热:“我只是怕他又出去杀人了,你一个道君,应该比我更怜爱苍生。”
听到这话,他微微叹了声:“那我们的婚事呢?”
花玉龙只觉心脉仿佛瞬间被一道大掌抓住,喘不过气来,只一双被杏眸看着他:“婚事?”
玄策见她这般疑惑的神色,剑眉微微一凝:“玉龙,可是你让花三郎来向我提的。”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玄策心头忽然有些不悦,他想到那晚在天心观,花重晏与花遇桥的谈话,他们似乎要偏心于那个温简。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差一点,事情都难办。
“没有啊。”
花玉龙轻声说了句,然后,还笑了笑,轻柔妩媚,又少女天真:“我怎么会让阿兄来向你提亲呢,你可是长安城的道君,身负大义,儿女私情,要不得的。”
幽深的瞳孔微微一怔,看着她缓缓垂下的眼眸,玄策心头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你没有?”
花玉龙只觉自己好困啊,像是喝了酒一样,难道是那杯桃露?
实在撑不住了。
也听不清玄策在说什么,但是婚事,开什么玩笑,她是要修道的,成亲,可是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玄策呆蹲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今夜,已然够主动了,这女子却是,对他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还说没有提过亲。
“轰隆!”
突然,天边一道巨雷翻滚炸开,就像无数电光火石,在他脑子心头碾过。
蓦地,眼前趴在桌案的少女浑身颤了颤,玄策的手下意识将跌落到地的长衣又盖到了她的身上。
见她浑身蜷缩成了一团,玄策看着她,过了几息,站起身弯腰将她横抱入怀,朝卧房的宽床走了过去。
小心将人放了上去。
柔软一裹,花玉龙舒服地哼咛了声。
他刚要去替她褪下鞋子,却发现,那双玉足早已赤着。
心头一震。
这女子,方才换衣服时,是连带着把鞋子都褪了么。
也是,外面雨大,也不能那般湿湿地裹着脚丫子。
他收回视线,拉过被子,刚覆到她身上,少女就主动将被头扯了上来,连同脸都一并埋了进去。
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骨节分明的手紧了紧,却不多做停留,起身离开了。
屋外风大雨猛,这样的夜晚,这雨似乎停不下来了。
玄策推开屋门,雨丝如针,掠过他的发鬓,他回身将房门关好,抬眸朝西边院墙之上望去。
“你邻居是杀人犯,长得跟你一样,你真的连去看都不看一眼?”
脑中浮起花玉龙方才所说的话,玄策回头,目光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愿去想:
道君不应儿女情长,当心怀天下,拯救苍生。
那么,谁来拯救神呢。
他执起屋檐下的伞,一袭玄袍,款款走入了雨幕之中。
——
园中的桃花树依然在雨中飘摇,狂风不断吹落上面的粉瓣,漫天而下,但好像不管怎么掉落,那桃花树都茂盛依旧。
实在,诡异得很。
玄策怀里的捉妖令无动于衷,他沿着长长的雨廊往前走,天气潮湿,他看见地上未干的雨滴,是伞檐落下来的。
应当是先前某位深夜拜访的人,所留下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