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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回年少抱抱他

    宁希起身装好书就拉着顾森去占座位。
    可等他们到了第三阶梯教室发现座位都被占满了,宁希有些懊恼。
    顾森揉揉她的头发,说:“你想要学分,我给你拿,我拿着咱们系的学分印章,不差这一场。”
    宁希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学分啊,她隐约记得上一世顾森好像说过自己比较崇拜这个人,就想带他来见一见的。
    顾子洲是业界的大牛人物,他的讲座不是谁都能听的。
    没位置了就没办法了。
    她又拉着顾森出去。
    结果很巧,碰上吃饭回来的一些学校领导,他们簇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子洲!
    但是宁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吓傻了!
    她见过这个人!她去陈莹家找过顾森!
    他是顾森的爸爸!
    他当着顾森的面拒绝了一个残疾的顾森,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生而不养,不闻不问。
    宁希匆忙拉着顾森躲开了,其实顾森已经看见了。
    她比顾森还委屈,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想起了那个午后的旧区,陈莹在哭,说着残忍的话,顾森就在她家门口,听完了那些残忍至极的话。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母亲的残忍和父亲的决绝。
    她突然庆幸没有座位了。
    顾森看着她低着头,情绪很不对劲,还反过来安慰她:“宁希,没事了。”
    宁希的眼尾红着,抬眼看顾森:“你知道阿森的事情么,你有他的记忆么?”
    他摇头:“没醒来之前,我是没有他的记忆的。”
    那还好,就不会那么痛了。
    宁希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顾森看着她那个样子,终是心痛,也只有他会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宁希,即使没有少年顾森的记忆,我也有上辈子的记忆啊,而且比少年顾森的记忆更残忍。
    他轻轻地出了口长气,牵起她的手:“走,去吃饭。”
    宁希在他身后跟上。
    讲座开始之前,顾子洲还是找上顾森了。
    下午六点半,所有人都在食堂吃饭,顾森带宁希吃完饭就回系里了。
    可是刚回去没多久,就有同学喊他:“顾森,有人找你。”
    顾森以为是谁,结果出去才发现是顾子洲。
    他看了顾子洲一眼,他还意气奋发,没有后来的狼狈。
    顾森只是问:“干什么,顾教授。”
    他的言语冷漠至极,让顾子洲心里一痛:“顾森,我们谈谈。”
    顾森转身就走:“没什么好谈的,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谈。”
    顾子洲喊住他:“顾森,你得和我谈,有些事情,只能我帮你。”
    顾森顿住脚步,他冷笑了一声:“我不需要,顾教授,我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您有心了。”
    顾子洲见他头也不回,着急道:“那个女孩也不用么?”
    顾森的脚步再次顿住,他的神色冷了很多:“你敢对她做什么,我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色狠戾,神色变得可怖。
    顾子洲也被吓了一跳,他摇头:“我没有要对她做什么,你冷静一点,我们谈谈,不要把我想地那么坏。”
    到底,顾森还是决定和他谈谈。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父子俩敌对者。
    顾森看都不看他一眼,顾子洲自说自话:“顾森,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当初是想找你回去的,但是你母亲她总是激我,所以我才没有带你走,希望你能理解。”
    顾森的表情云淡风轻,他坐在一边,看着不远处一株月季,问:“然后呢?”
    顾子洲言语愧疚:“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残疾咱们不怕,咱们要的是一家人能团聚。”
    顾森冷笑出声:“一家人团聚,这一家人都有谁?”顾森回头看向顾子洲,“这一家人,有谁?”
    顾子洲说:“你妈妈她有家庭了,咱们不去打扰她,你跟我回家就行。”
    顾森摇头:“顾教授错爱了,我没有家,我也没有家人。”
    顾子洲有点慌乱:“顾森,你可以恨我,恨你妈妈,可是你一个人,你以后怎么跟那个女孩在一起?谁家的父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顾森的眼眶红地吓人,他瞪着顾子洲:“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来多此一举?我的女孩我会保护我会守护,我不需要你们拿她当筹码让我就范!多少年了,你们谁在乎过我?我怎么活这么久的?现在觉得我有点成绩了,你觉得我还有挽救的余地才来找我,有必要么?”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面对着这个血亲,却最为陌生的男人,他真的一点眼泪都没有了。
    顾子洲薄唇紧抿着,颤了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森,爸爸错了。”
    顾森摇头:“你没错,你们都没错,是我命太硬了,不然早在你和陈莹离婚的时候,就把我解决了多好,何苦让我遭受这一趟呢。”
    顾子洲的眼泪扑簌簌落下:“爸爸没想过陈莹会让你变成这样,当年是她选择离开,爸爸挽留了,让她把你生下来再走,她没答应……”
    顾森轻轻地出了口气:“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长大了,成年了,我可以自食其力了,你们以后都不用再找我了,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人生,我这一辈子里,想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你们不在我想要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