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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红楼之惹不起的黛玉

    但是带黛玉离开呢?司徒卓不是没想过,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是这个时空孕育了黛玉,她的所有至亲都在这里,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所以自从知道黛玉就是生生,生生就是黛玉后,司徒卓从未提及过此事。
    这次是黛玉自己提的,但是司徒卓还是看着黛玉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问:“玉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黛玉笃定的点点头:“你也知道原本的林家最后是什么样子,我回来,能够再见父母一面就早已满足,何况如今林家有如此的局面。佑哥儿出息了,再历练历练当能支应门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与其留在这里担心覆巢之下无完卵,不如咱们走了,我虽会想他们,但我知道我们走了之后他们会过得更好。”
    司徒卓知道黛玉向来有主意,且除了逆了兄长的江山,确然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而且自己和黛玉如果在新疆继续经营下去,再加上神仙下凡的名声,未必没有机会。但是到时候血流成河,苍生何辜?走了好,走了不但林家好,随自己征战西域的将士们也有更好的前途。
    很快,南巡的日子定下来,司徒卓夫妻也确定伴驾。
    在出巡前这些日子,黛玉除了偶尔进宫,多数时候是留在家里陪父母家人,现在她无比珍惜一家团聚的时光。
    除此之外,也偶尔会外出赴宴交际。无论是卓亲王还是林家,都风头正盛,黛玉接到的邀约自是数之不尽。
    黛玉推了大部分的邀约,只择实在不便推拒的几家去了。这日,在安阳公主的家宴上,黛玉遇到了一个熟人:史湘云。
    前世的姐妹,今世算是被黛玉亲自送去了粤海,也不知道史湘云恨自己不恨。
    见了卓亲王妃,已经嫁做人妇的史湘云倒是收起了几年前的倨傲,屈膝行礼。
    黛玉免了史湘云的礼,问:“夫人免礼,不知道老封君和忠靖侯可好?”
    湘云笑答:“祖母两年前在粤海过世,已经安葬了。叔父一切都好。我在粤海的时候,叔父时常提起王妃,嘱咐我若是遇到王妃,千万要向王妃道谢。我年轻时候不识好歹,冲撞王妃,是我的过错,还请王妃恕罪。”
    黛玉见湘云言辞恳切,坦然道:“女儿家闺阁中事,哪里值得记挂几年?史夫人冲撞过我吗?我怎么不记得?”
    史湘云也坦然一笑,没了针锋相对的敌意,倒是露出了憨湘云的娇憨来:“王妃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我总不能不识好歹的。”
    湘云以前好逸恶劳,时常被贾母接到身边好吃好喝的宠着,史鼐夫人也不敢深管,虽是父母双亡,却养出了几分骄纵。
    后来,史鼎带着老夫人南下,也带走湘云在身边教导。湘云本就聪明伶俐,以前是无人推心置腹的教她什么是真正的好歹,所以有些左性。
    但在史鼎这样心中有大格局的叔父身边,史鼎认真教导了湘云道理,湘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多么自以为是,这次随丈夫回京述职,遇到黛玉,湘云是真诚道歉。
    湘云主动与自己和解,是黛玉这次回京的一个小插曲。
    二月底,顺和帝南巡,太子夫妻,司徒卓等皆随行,三月初,顺和帝一行在扬州登岸,入住行宫。
    在江南的时候,黛玉又遇到了故人拜访。这次前来求见的是薛宝钗。
    宝钗比之湘云要明白得多,薛家当年得林家指点,献造船术后回南,宝钗便是感激林家给薛家指了一条生路的。
    这时毕竟没有人造胰岛素,薛家主外出应酬也不可能严格忌嘴。回南三年后,薛家主到底死于消渴症,也就是后世的糖尿病。但是薛家因和林家搭上那么点子关系,薛家是保住了。
    宝钗这些年并没有嫁人,也没有招婿,专心在家照应生意。薛蟠没前世那么混账,但是也不是一个有能为的人,许多生意需要宝钗打点。薛姨妈曾经担心过宝钗的婚事,但是宝钗前世入京应选本就是为了拯救家族,现在薛家都有阳关大道可走了,嫁不嫁人其实不打紧。
    哥哥是不能指望了,但是侄子聪明伶俐。宝钗觉得,自己在家支撑着生意,待得侄子成长起来,薛家便算真的保住了家业。若是自己嫁了人,侄子再被哥哥教歪了,薛家免不了败落,那才是愧对祖宗。
    宝钗的想法在古代自是惊世骇俗的,黛玉倒是很支持她,也觉如此选择符合宝钗的性情。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宝钗才告辞。
    三日之后,司徒卓禀明顺和帝,陪黛玉回林家故居看看,顺和帝恩准。只是黛玉夫妻把林家老宅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在老宅住了两晚,依旧没有穿越回去。
    穿越时空这等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看来传送门也不见得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变。
    新疆的事务越来越顺,朝廷也派遣了不少有能为的官员前去任职,倒并非非黛玉夫妻不可。
    黛玉夫妻两个既是下了穿越回去的决心,即便没有走成,也渐渐抛却实权,在新疆问题上抽手。司徒卓向顺和帝请旨说久不回京,愿再留京城一些时日,顺和帝恩准。
    卓亲王夫妻在京城一留数月,绝口不提回西域就藩的事。渐渐的,顺和帝,林皇后,太子,林如海夫妻都察觉了黛玉夫妻坚持留京的用心。
    作为长辈的顺和帝夫妻、林如海夫妻对黛玉二人的作为自是感叹赞赏。太子也觉暗暗惭愧,是否是自己过于小人之心了。卓儿不但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幼时也和自己最是亲厚。自己岂能因为他功高而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