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席思涵面前，努努嘴，示意席思涵去看那个伤员：“怎么样？自己动手杀人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就是个恶魔！变态！”
    想到这一天都是毒蛇有意设计的，席思涵忍不住怒吼。
    他真的把生命当做儿戏！
    即便是座椅上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人，在他的眼里也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或者说是玩物。
    人性在他这里就是个毫无意义，苍白而又空洞的名词而已。
    “别这么激动嘛！”毒蛇一点也不介意席思涵如此暴躁的脾气，相反他还在笑着，“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体验一次决定生死的机会，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为什么要这样凶巴巴的，你看你板那一张脸，看起来都不漂亮了……”
    席思涵特别想说我漂亮个鬼，或者干脆在怒骂对方一句，可她也知道，说不定这个变态的家伙等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反应，于是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吞下去。
    她黑着脸。
    这会儿反倒比方才，认为自己误杀人时的心情好了些，连表情都比方才更加淡定，能力的小脸儿上写着轻蔑和讥讽。
    浑身上下透着对这个变态男人的嘲笑。
    毒蛇依旧是笑着端详她。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被叶景晨和常遇同时相中的女人真的美，脸上的五官就像精心雕刻的一般，每一处都生的恰到好处。
    卷曲的睫毛，幽深的大眼睛，还有那如同樱桃一般的薄唇，一起镶嵌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整个人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让人看的停不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反复摩挲，眼神中满是怜惜和不舍：“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可惜了……”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席思涵甚至有种被可怕的毒蛇紧紧缠绕的窒息感，她抿抿嘴唇，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没什么好可惜的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你我之间今天必须有个去死的，现在我既然已经被你们抓到了，那我认命。”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她到底还是期待对方能给个痛快，最起码不要让她遭受那些死都不如的屈辱和折磨。
    她咬咬嘴唇即使知道这一刻也不肯认输：“但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常大哥的仇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找你报的，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会不得好死……”
    “是吗？”
    他笑得开心，一只手撑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侧头用揶揄的语气问：“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死吗？”
    “我和那两个一样都是男人，你能欣赏他们两个，多我一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席思涵似乎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即使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一定会惹怒对方，还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你？也算个男人吗？”
    “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和他们两个比，你也配！”
    她瞪着那双冰冷的眸子，当着所有的面无情的嘲讽他：“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入阴曹地府，下辈子做牛做狗，总之永远也不配当个人！”
    毒蛇一点儿也不介意别人骂他禽兽不如，他反而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褒奖，可他受不了别人拿自己和叶景晨他们比较。
    尤其是还当着他的面儿说他比不上叶景晨和常遇。
    他们三个斗了这么多年。
    说白了，真的就是高低上下这一口气！
    事到如今，三个人一死一逃，有些答案在心里早已明朗，却为了那一点面子不肯承认，如今被人戳破，毒蛇当即恼羞成怒。
    一把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唱片机，咬牙切齿的轮着唱片机朝席思涵砸去。
    她毫无防备，只听当的一声，额头上传来一阵钝痛。
    顷刻，鲜红的血液沿着脸颊滑落。
    血腥味儿反而勾起他骨子里的反抗意识，席思涵像是察觉不到痛一样，咬牙：“怎么？刺痛你了吗？觉得不甘心吗？觉得没面子吗？”
    “可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如果这就让你受不了，我真不知道，等有一天你知道真相确实如此时，会怎么……”
    话只说到一半儿。
    后半句他压根儿没有继续说的机会，右脸脸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火辣辣的痛感向席思涵传递着此刻她周边所有的危险。
    席思涵没有伸手去捂脸颊，就站在原地，把自己当成毫无感觉的木偶。
    脸上全是快意。
    “既然你说我在其他的事情上比不过他们俩，之后我可能也没机会向你证明我的实力了，只好把握现在的时机。”
    他忽然笑起来，边说着边摸向腰间黑色的皮带，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危险，眼神中涌动着不明的欲火，“别的实力没办法向你证明了，好在……弹药充足，这一方面儿倒是可以身体力行的告诉你，让你知道我们三个究竟谁更厉害……”
    席思涵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个变态的家伙又想出怎样令人发指的主意了，她那张还保留着红色掌印的小脸儿一下子白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事。
    心已经剧烈的颤抖起来，却还是强装淡定：“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你该不会还有这种恶趣味吧？”
    问完这句就知道自己有多蠢。
    他当然有这种恶趣味了。
    当初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建筑里，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件不比此刻这件事情羞耻？
    他根本就是个恶魔，又何来羞耻之心？
    毒蛇果然笑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越说恶趣味我就越高兴……”
    他说着，已经信步朝席思涵走去，狰狞的表情上是令人反胃的笑容，他脸颊上每一块儿皱纹儿每一块儿微微颤抖的肌肉都像是一个鬼脸……
    嘶吼着再向自己叫嚣。
    席思涵紧紧的捏着拳头，努力想该用什么办法逃出生天。
    就在那家伙走到自己面前，微微沁着一层汗水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自己脸颊时，忽然游轮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枪鸣……
    “砰”得一声，打破舞厅诡异的气氛。
    众人大惊，毒蛇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