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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拯救反派进行时[穿书]

    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成了本能,她见不得他有一丝危险。
    他呢?
    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边,唐轻歌怔然片刻,一种没有来的慌乱感瞬间吞噬了她的心脏。
    她连忙翻身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跑到了燕骥的房间里。
    她才刚一进门,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刃便抵住了脖颈。
    待看清持着匕首的人,唐轻歌浑身一僵。
    他冷眼看着她,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神情里的冷漠却让她陌生起来。
    曾经眼底藏着的温柔,全部消失不见,找不到一丝踪迹。
    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四目相对,唐轻歌只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慢慢冰凉下来,颈上不曾移开的匕首昭示着死亡的威胁。
    下一刻,唐轻歌听见他问。
    “你是谁?”
    第37章 遗忘     “你是谁?”  短……
    “你是谁?”
    短短三个字, 却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砸进她的心底,心脏似是裂开一条条缝隙, 泛起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
    唐轻歌的脑中“轰”得一声,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 几乎做不得反应。
    完了, 全完了。
    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
    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全都付之东流了。兜兜转转一大圈, 又回到了原点。
    他恢复记忆的代价, 就是把她忘了?原本唐轻歌嗤之以鼻的狗血情节,此刻正在她面前上演。
    面前的男人眉目冷厉, 眼中的冷意比从前更深, 阴翳的目光中藏匿着杀意,又将匕首向前递送了几分。
    细嫩脆弱的肌肤立刻被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破坏了本来的美感。
    疼痛将唐轻歌从思绪里扯出来,她怔然无措望着他, 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这里是我家, 你说我是谁。”
    话音刚落,眼眶中盈满的泪水簌簌落下, 滴落在反着寒光的利刃上,倒映出她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乌黑的发披散在瘦弱的肩头,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赢弱,一双杏眸湿漉漉的,含着无尽的黯然和委屈。
    燕骥目光审视地盯着她, 冷若冰霜的面容,看不出丝毫动容和心软。
    迎着他疏离冷漠的打量,唐轻歌心底狠狠一震。
    这才是他,真正嗜血狠戾,踩着尸骸登上皇位的反派,燕骥。
    他不记得与她的一切过往,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所以,他更不会因为她的几滴眼泪而心软,他的猜忌多疑,比她曾经救下的那个燕骥更甚。
    先前她为了博得他的信任和情意,她已经费尽心机,若是一切重来,他又比之前更加狠戾无情,唐轻歌根本就没有把握成功。
    既如此,只能硬来了。
    “不是说好的娶我吗?”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语气幽怨。
    既然都问她聘礼,不就是要娶她的意思吗?那她也没算说假话。
    望着面前陌生的面容,燕骥皱起眉,一种奇异又熟悉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却又很快消失,让他无法捕捉到。
    犹豫片刻,他却还是将手里的匕首放下了。
    “把话说清楚。”他冷冷道。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字字情深意切。
    “你在宣国受了重伤,被我救下。我悉心照料你半月有余,日日朝夕相处,互生情愫。有一次,我身陷险境,险些遭人轻薄,若不是你不顾危险前来救我,我恐怕就会遭奸人所害。”
    “是我先心悦于你,后来才知我们是两情相悦,你也答应随我一起来宜州,还说过会娶我。”
    版本是浓缩过的,省略了她耍过的小心思,只剩下一个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乍一听还是挺能唬人的。
    唐轻歌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又朝他走近一步,急切又期盼地看着他问:“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却不想,他冷嗤一声,薄唇轻启,“简直荒谬。”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情爱扯上半分关系。更别提为了一个女人只身赴险。
    他记忆里的最后一帧画面还停留在遭人追杀时不甚坠崖,后面皆是一片空白,全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敏感多疑刻在了骨子里,哪怕不记得,他也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哪怕她说得确实真挚动人,望着他的炽热目光像是在看相恋多年的爱人。
    可若是在他面前故意做戏,也说不准。
    “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眼中的怀疑和漠然不加掩饰,唐轻歌忽然有点委屈,想要牵一牵他的手,还未等她触碰到他的衣角,燕骥就早早察觉到她的动作,更快一步躲开了。
    他略微嫌恶地皱起眉,冷声说:“别碰我。”
    若是从前有女人敢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怕手已经被砍掉了。
    不,根本不会有人敢靠近他。
    他如此明显的排斥和厌恶,让唐轻歌的动作顿时一僵,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脸上艰难维持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却连看也没多看一眼,绕过她径直走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院子,他连头也没回,走到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才停下脚步。
    “卫兆。”
    一道身影应声出现。
    “屋里那女子的底细,可是查到了?”燕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