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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堪》 封戚或许没想到,季衷寒还愿意跟他主动搭话,静了一阵才道:“一时兴起。”
“不是因为听说文沅过来了?” 季衷寒说。
封戚默了默:“你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呢?”
季衷寒没说话。
封戚掐灭了手里的烟,徒手:“我是打扰到你们了?”
季衷寒瞳孔微缩,看着那抹火光湮灭在封戚的手里。
一股怒意随着这熄灭的火,反倒在他胸腔里燃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掰开了封戚了手,看到那被烫红的掌心。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你是故意的吗?” 季衷寒压着火问。
不知是不是破罐破摔,又或者是觉得,他在季衷寒心里的形象已经不能更糟。
封戚轻声道:“你在乎?”
季衷寒恨不得把封戚的手甩开,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别人还操什么心。
封戚好像感觉到季衷寒要脱手了,反抓住他的手指,他的目光落在季衷寒的无名指,那枚戒指上。
“其实疼。”
“伤口疼到睡不着。”
“但是想到你不肯理我了,好像更疼。”
第66章
季衷寒的房间里有不少药物,主要是他自己的习惯。
至于是谁为他养成的这个习惯,季衷寒打开药箱后,扫了眼身前乖乖坐在沙发上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起先只是习惯,后来是发现经常带药箱出门很方便。
许薇经常地被高跟鞋磨伤脚,他搬动器械的时候容易伤到手,拍摄场合不时会有意外,总归有用到的时候。
不过那都是小伤,和封戚这种又是击碎玻璃,又是徒手掐烟的伤重程度不同。
季衷寒看了眼封戚无名指上猩红的烫伤,从视觉上看都觉得疼。
涂过烫伤用的药膏,季衷寒叮嘱道:“洗澡的时候记得防水,平时不用包扎。”
说完后,季衷寒又道:“记得让林芮去给你买药,这款药膏的功效还不错。”
封戚舒展着指头,似没话找话般:“你怎么知道,也烫伤过?”
季衷寒收拾散乱的药箱:“林晓妍,就是高中和我很好的那个,经常在我家煮面吃,有一次她失手打翻了锅,烫到了小腿,我找了很多药给她,最后发现这款最好。”
他将药箱收起来后,回身就见封戚皱紧了眉,瞧着不大高兴。
季衷寒谨慎到:“林晓妍只是我好朋友。”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防封戚得厉害。
封戚什么也没说,收回手低声道:“景河说你不退出了。”
季衷寒本来也没想退出,他只是想换个酒店而已。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换了,不然谁知道封戚下一步会做什么,毁掉酒店的装饰画,还是再掐烟?
季衷寒没有正面回答:“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封戚落寞地垂下眼:“文沅那里我会解决,不会再让她来骚扰你。”
对于封戚的话,季衷寒非常怀疑,封戚真能管得了文沅?他自己都被文沅弄得灰头土脸。
见季衷寒不理他,封戚也知道见好就收。
他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来到门口。
季衷寒面无表情地在封戚脉脉眼神中,关上了门。
等封戚走后,季衷寒想了想,给林鱼发了消息,将封戚的情况含糊地说了一下。
林鱼回道,具体情况需要患者来医院才能确定。
季衷寒想到刚才封戚那般乖巧模样,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封戚在故意示弱,但他的建议,封戚应该听得进去吧。
不知道景河会如何跟封戚说。
又过了几日,景河与许薇的事,出乎意料的,非常平静地解决了。
那一晚,许薇过来找季衷寒喝酒。
季衷寒开始还试探许薇的来意,许薇爽朗笑道:“景河都跟我说了。”
不等季衷寒开口,许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穿了他心里所想,洒脱道:“多大点事。”
“我是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薇说。
许薇表示,她和景河的关系不算情侣,最多只是关系较近的男女。就差没来一句,不就是炮友而已。
景河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接近她不重要,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也够膈应的。
她态度潇洒地和景河结束关系,许薇描述景河被她甩时的脸色,简直乐不可支。
季衷寒听后,觉得真是报应不爽,景河高中时抱着轻率的心靠近许薇,为未来埋下恶果。
许薇与景河开始关系之前,才会根本不信他。
以至于景河坦白,封戚来让他追求许薇这件事时,许薇的心里根本没太多难受。
甚至说不上有多惊讶,可能在她心中,景河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许薇与季衷寒饮酒的过程中,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到封戚。
只是许薇在离开季衷寒房间时,拍了拍他肩膀:“衷寒,这其实本来就是我和景河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送许薇到门口。
薇回身冲他做了个苦瓜相:“当然了,我确实很不喜欢封戚。要是说他坏话,我真的能说个三天三夜。”
“但是衷寒啊,我不想影响到你。”
人与人之间相处,需要边界感,许薇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是最细腻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