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作品:《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

    傍晚时分,马车从中门进入皇宫,池奕对巍峨的皇室建筑没兴趣,满心想的都是睡觉。一下车,他就让杨顺带他去了一间偏殿休息。
    池奕一头扎到床上,躺下就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门口的杨顺见他起来,轻声道:“陛下吩咐,若池公子醒了,就去玉泉池吧。”
    池奕“哦”了一声,也没听说过这地方,脑子转不过弯来,任由自己被他拉走。
    穿过重重宫阙,杨顺带他到御花园深处。此地幽深静谧,远远便听见流水声,鼻子里都是水蒸气的味道。
    所谓的玉泉池,就是个山间的大澡堂子。杨顺把他送到门口便不动了,池奕只得自己往里走。
    转过屏风,眼前闪过一道高大的人影,他定睛看去,贺戎川恰好这时出浴。
    那暴君并未着人服侍,一手将如瀑发丝挽起,水珠沿鬓边滑落,盘桓在喉结的跳动上。昏黄灯影模糊了轮廓,淡漠的眸中蒙着一层水雾,目光相接时,池奕感觉那水波荡漾了一下,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一阵愣怔,又反应过来给那人行礼,贺戎川并不理他,径自离开。
    周围并无一人,池奕看着有半个游泳池大的玉泉池,决定先进去泡一泡。自从来到这里,就天天游离在生死边缘,他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雾气蒸腾中,池奕坐在岸边,避开腿上伤处和膝上红肿,往全身扑了泉水。
    偷得片刻放松后,他穿好衣裳往外走,却被一个小太监堵在门口。小太监恭敬道:“池公子,陛下说了,方才在玉泉池临幸了您,让您出来时身上务必带着痕迹,莫要引人生疑。”
    池奕:???
    贺戎川是用眼神临幸了他吗??
    他一边在心里把暴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一边找来一面铜镜,开始对着它掐自己的脖子和脸,一直掐出红痕。然后他把衣带系得松一点,露出一部分的肩膀和前胸,来到门口苦着脸问:“这样行了吧?”
    小太监藏好窃笑,引他回去。
    池奕被带去的地方叫征怀宫,小太监说是皇帝的寝宫,池奕想想也是,一个暴君的寝宫,自然连名字都和打仗有关。
    宫殿里布置得十分简洁,连个多余的花瓶瓷罐都没有。贺戎川原本正在办公,见池奕进来,看到他那红扑扑的脸颊和遍身的痕迹,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
    池奕一愣,暴君这是对自己笑了吗?
    嘲笑也是笑啊!
    再看时他已恢复了冷漠脸,扔下一句:“车厢里只有你我二人,定是你趁朕不注意做的。”
    池奕明白了,这是以牙还牙秋后算账存心报复。
    既然贺戎川看他不爽,他认怂比谁都快,埋着头说:“我那样做,也是怕人看穿我们是装的……”
    不料这句话说歪了,阴沉的目光落下来,那人话音冰冷:“是么?在朕身上弄这些,是朕幸你,还是你幸朕?”
    老处男池小奕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基本常识,皇帝睡他的男宠,男宠是不太可能照着皇帝脖子上咬的……
    他只得红着脸认错:“对不起我错了。当然是陛下幸我,我以后只掐自己好不好?”
    阴沉的目光移开,贺戎川翻着桌上的公文,话音不带语气:“去睡吧。”
    池奕松了口气,这就是没事了。他站起来,却发现白天睡多了,现在一点也不困,便悄悄蹭到贺戎川身边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探出个脑袋和他一起看公文。
    一眼看过去全是套话,池奕觉得无聊,就开始揉贺戎川的脸,扭头朝他笑,“因为我掐你脖子,就让我也自己掐自己?好幼稚啊,暴君你几岁了?”
    面前这人神色微变,池奕毫不在乎。揉脸的手滑下来,继续摸他的锁骨和肩窝,“你还想幸我,你又看不见我,这怎么操作?难道我自己动?你还是乖乖在下面吧,咱们可说好了,以后我要包养你……”
    池奕声音低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面前的奏折上,出现了一件他在原书里读到过的事。
    系统:叮!主线任务【拉拢将军】已开启,任务目标:在两个月内,获得将军徐检的忠心。
    池奕:拉拢?这种任务失败了不会死的吧?
    系统:只要主线任务失败,或者原书主角死亡,宿主是都会死掉的哦。
    池奕:……哦。
    他的好心情顿时被死亡威胁弄没了,快速阅读一遍面前的奏折,打算去床上躺着想办法。然而要走时,环着那人脖子的双臂却被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这也太凑巧了吧,他把手放那干啥啊。
    “尊贵的皇帝陛下,”池奕用力把自己的胳膊往外抽,“您是不是忘了,您刚刚在澡堂子里临幸了我一次?抓着不放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精尽人亡?那你的老婆们得合起来掐死我吧?”
    夹住的手臂的力气更紧。
    “……好好好,你最厉害,你一夜七次,你雄风不倒,我明天早上就表演一个被你搞得起不来床行不行?你先放……”
    话还没说完,贺戎川伸开双臂去倒茶。
    “什么毛病啊这人,说你一夜七次就开心了啊。”池奕揉了揉被夹疼的胳膊,顺手就端起他刚倒的茶喝掉。
    “呸!”池奕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扔到一边去,“你们暴君喝茶都爱喝辣的?!天天在卧室里喝这个,所以脾气变得这么暴?”
    池奕吸溜着凉气,给舌头扇着风。隐隐感到被杀气围绕,他赶紧逃回给自己准备的小床上。
    这里原本是个坐榻,临时改成了床,放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池奕枕一个抱一个,倒也舒服得很。但这时屋里有灯光,他就毫无睡意,只能瞪着天花板思考。
    刚才那封奏折是徐检写的,他向皇帝诉苦,说他手下官兵的饷银经常被朝廷有关部门克扣。而贺戎川写的批复也和原书一样,把发饷银的权力交给徐检手下的将官。
    按说这个办法本来挺聪明的,但原书中两个月之后,徐检和他手下的兵都觉得,皇帝这么做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捞钱。
    这位一路跟随贺戎川造反的将军,本来就怀疑自己会被兔死狗烹,再搞这么一出,原本老实本分的徐检开始消极怠工,直接导致后来和纯国打仗输得很惨。
    书上说暴君贺戎川横征暴敛,苛政虐民,但池奕这几天跟他接触下来,却感觉他清心寡欲。捞那么多钱都花哪去了?
    “池公子。”
    池奕转头,被杨顺往嘴里塞了个冰块,被辣到的舌头才稍有缓和。
    杨顺在床周围挂起了帘子,“公子先试试这个床帘,若还是有光,明日再去寻更好的。”
    所以他怎么知道自己睡觉怕光?
    由于床帘的遮光效果太好,第二天池奕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了表演某种奇奇怪怪事情的机会。一掀开帘子,就看到杨顺带了几个小太监在迎接他。
    杨顺扶他下床,满脸都是喜色,“公子怎么才醒呀,快出来接旨吧,那边候了一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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