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花园离这边太远，去我那儿？……”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回去，嗝……”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一个清醒，一个微醺。姜淮吊他胳膊上，很快吵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林木森扶着个醉汉，腰背笔直，站路边，问道：“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在为我考虑……”林木森心脏酥麻一片，听见她说。
    空车来了，林木森把她塞进去，姜淮在他耳边补充完后半句，“姜家……姜家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出国的费用。”话说完就靠椅背上睡着了。
    留学海龟热的一段时间，姜淮理想却是去考警校，心里竖着的道德标杆是老姜，不忘初心，为人民服务。
    但理想总归是理想，不说后来终会给生活蹉跎没，单就当时那种状况也不可能。
    余小碧是第一个激烈反对的，老姜那年升上管理岗位好几年，官微架子是摆的挺足，可他们小的时候出任务好几个星期不着家，余小碧每次接家里的电话，心情是提心吊胆，去医院任务都是看伤号、送别。
    姜浩民第二个反对的，七大姑八大姨挨着劝，“留学吧。去国外见识。多好。”
    她成绩还是不差，虽说比不上林木森。可家长，对别人家的孩子总是会偏爱一点的……
    目的地到了，姜淮站直了能走，林木森拎着她进公寓，姜淮却站门外不动。
    “进来。”
    姜淮垂着眼，林木森顺着她视线，“不用脱鞋。”她还是不动，林木森托着她腋窝把人弄了进来，问道：
    “你知道我回去的第二个原因吗？”
    姜淮诚实地摇头。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当我家人了。”他垂下眸子，清俊的脸上讳莫如深：“只有离开姜家才有机会。”
    这冷心冷肺的大逆不道言论，姜淮顿时惊得直贴墙上，高跟鞋都丢一边。林木森一声笑，不管她真醉假醉都要说。
    “你看看……我首先是个男人。”
    姜淮就顺着他视线，他站在玄关里，打开小灯，双手交叉利落脱掉上衣。
    赤着脚，只剩一条黑色长裤，上半身裸着，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手臂，肩背宽阔合宜，像古希腊里，强大的阿波罗神像，浑身都散发出掠夺的荷尔蒙。
    他目光锋利如刃，说道：“然后再是你弟弟。当然现在不是了。”
    然后，然后进浴室洗澡去了，留下姜淮一脸震惊站外边。
    半响，她搓了把脸，酒醒了，把鞋子放好，才敢参观起他公寓来。
    他住处因为开放格局的布置显得很大，简单的黑白灰三色基调，跟在家一样收拾的干净整洁，玻璃桌上放着一盆鸭脚木绿植，地上还有一箱没拆封的快递，客厅的灯光是暖色调，这些都平添了点生活气息。
    姜淮点着脚，给他把箱子踢到不碍事的角落，然后坐在椅子里，憋着膀胱，等着他出来去上厕所……
    林木森在里边待了很久，反思今晚急躁冒失的错误；
    想了很久，记起姜淮饮食清淡，反感油腻，噬爱辣椒，油腻只针对油炸素食类，其余一向不挑，离了余小碧后更是放飞自我这一特质。
    但愿她跟对待吃的一样，心大如牛，毫无知觉。
    他做好心理建设，擦干头发打开浴室门刚出来，姜淮一阵风卷过，“砰”，把人关外边了。
    之后澡也没敢洗，用块洁面皂洗脸卸妆，钻进客房脱衣服睡觉，开始把他当个陌生男人防范。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那点防范就迅速给瓦解了，在林木森把钥匙给她的时候。
    “我们是一家人。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姜淮面无表情，心说：你昨天说的都给啃进狗肚子里了吧？当然，她最后还是把钥匙接过去了，并决定忽过这一茬。
    早晨的阳光格外好，明媚不刺眼，有早餐吃又是另一件美好的事情，姜淮站着，林木森坐着。
    他几下吃完，眯眼观察了几秒，姜淮今天穿着昨天那条短裙，细碎的阳光围着她的身体四散而开，端着骨瓷小盘子的手指莹白又修长，那双笔直匀称的腿，也很漂亮。
    姜淮解决完盘子里的煎蛋，想起洗漱时那只薄荷味的牙膏，跟平常用的不同，突然换个口味还挺不习惯。
    可有个人知道你始终会来，多准备了套生活用品的感觉还是不错。
    这么想姜淮对他顺眼了许多，把盘子放洗碗槽顺手冲了。
    林木森擦干手又来破坏她好心情。
    “你等会儿要去上班……”
    姜淮眼皮一掀，听见他善意提醒完后一句，“衣服上还有味道。”
    五分钟后，姜淮被迫换了件他衣服，圆领纯棉恤，胸口一只小猫头，长余部分塞进裙子里，愤怒地去公司了。
    从这边去正远大楼比平时还近，天气却不怎么好。
    乌云压顶，铅黑色的云块聚集一处，暴雨将至。
    姜淮运气不错，同奶茶店的小帅哥迅速闲聊完中秋节该买什么礼品回家，拎着杯喝的刚到十四楼大雨才至。
    九点没到，她又慢吞吞回了个表情包谢谢林木森关心——关心她是否被淋成落汤鸡？
    “咦！……小淮姐你这套表情包很可爱啊！”
    梁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楼梯传来。
    姜淮迅速将手机切屏，转过身笑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发你一套。”
    “那好。”梁莘爽快道：”扫一扫先加个好友。”
    作品娇养第三章内容
    交换表情包的快乐常人理解不了，就像是楼梯口是个听八卦的好地方。
    姜淮因为东西还没喝完就没急着走，雷声倏响，姜淮点了点地上还没蒸干的雨迹，风雨都被阻隔在窗外，凉丝丝的空气还是钻进胳膊里。
    女同事都挺爱美，扛得住，姜淮也是其中一个，她现在却吸着咸芝士在后边欣赏其他人的背影，坦白来讲，她觉得梁莘和林木森还挺配。
    梁莘走在前面，她似乎刚从楼上下来，手里夹着一寸厚的资料，她穿着一条及膝连衣裙，掐腰设计，衣着配饰得体，从后边看去栗色卷发柔顺丝滑，保养得宜。
    翻译组和设计部都在十四楼，前者相比后者占地面积小了很多，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拐弯，梁莘人就看不见了。
    姜淮摸了摸自己这几根卷毛，她这头发不需要保养。刚这样想下边就传来说话声，声音来自于两个为了锻炼爬楼梯的君。
    君：“翻译组新来那个梁莘腕儿很大？”
    君：“当然。你没看见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天换一块。”
    君：“注意到的，来的那天是卡西欧，前天就换成了百达翡丽。而且这时候，翻译组的招聘早过了。”
    君：“不过人家进来也无可厚非，林总带她来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