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做好一人份的简餐，下午收拾东西，将一本摄影杂志翻到一半正好五点。
    林木森在下面等着了。
    姜淮拖着小行李箱下去，两个人找了家中餐馆吃饭，庆祝今天中秋节。
    服务员上菜后也送了两份月饼，同样庆祝中秋节。
    十五的月亮肯定是又大又圆，是个好日子，姜淮难得跟他认真相处了会儿，距离不断缩近，像是回到了以前。
    离十点航班还有好几个小时，又找了一家机场附近的茶餐厅打发时间。
    姜淮继续翻那本摄影杂志，林木森捧着笔记本写东西，他眼睛微阖，显得睫毛弯弯，浓密又纤长，就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侧脸近乎是森然冷淡的，不大亲近人。
    姜淮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见多了他这模样，没觉得可怕，反而还想挠挠他下巴逗逗他。
    她问道：“阿森，你们进剧组还要要求会电脑？”
    阿森——这称呼多久没被她叫过，他眼皮一颤，实则头也没抬，回道：“不要求。”
    “阿森，看看我。”她悄悄把摄影杂志竖了起来。林木森没看，姜淮又自顾自说道：
    “不看啊？那你还没跟我说过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也是搞电脑？”
    林木森脸依旧被大半个屏幕遮着，报了专业名字。
    ＊＊＊＊科学与技术。简称＊＊。
    姜淮点点头，又问道：“研究生呢？”
    还是＊＊＊＊科学与技术。
    科学与技术，姜淮满心茫然，那就是很高大上的高科技行业喽。她舀了勺蛋糕，问道：
    “那怎么又跑去演戏了，这个蛋糕挺好，阿森，你要不要也来份？”
    姜淮也没指望他会抬头了，正要把杂志撤下去，他这回却抬了头，说道：“每天都是奶茶和蛋糕，这么高热量……”
    林木森眼皮一下狂跳，他视线定格处，是一副高清人体艺术图——三、四人行？
    他淡定把杂志抢了过来，补充完后一句，“……需要消耗卡路里才长不胖。”又恶狠狠补充，“把爸妈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
    姜淮笑得直不起腰，给他报了串数字，说道：“这是余小碧的。”
    “老姜的呢？”
    “他的没有。他们离婚了。”姜淮喝了口水，声音有点含糊不清，“……老姜宣告死亡那天。”
    作品娇养第4章内容
    人生每一次相遇都是为了离别。
    被送别的人，心情滋味莫名难言，好在后边总有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在看着你。
    晚九点五十，客机快要起飞，姜淮同林木森分道扬镳，一个回城，一个飞剧组。
    姜淮航班早一点，是被目送的那个。
    她上一次目送，是送姜浩民尸体进焚化炉，被送的人卷着火星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这一次，换她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有那么一瞬她简直想要往回跑，跑回去告诉他：
    去剧组找个漂亮女明星娶了吧！或者那位梁小姐也不错……可如果你真喜欢的话，我又正好没爱的人，林家也不阻挠，老妈也不阻挠，那也可行。
    然而当她回头时，林木森也转身走了。
    姜淮这番自娱自乐念头彻底打消，上了飞机心里两个小人还在打架。
    嘿，机场告白，要不要再来个深情拥吻，你当演电影搞艺术呢！电影，电影怎么了，艺术怎么了，电影改编自事实！艺术也来自于生活！你自己不也是个搞艺术的，设计工作者都要从各处寻找美……
    思绪飘到天边，姜淮及时打住，发挥夜航用处，休息睡觉。
    飞机降落时比平常早点，好友的车还没到，姜淮就拖行李箱站路边等着。
    城靠南，温度比市高上那么几度，加上这几年气候反常的逐步上升，凌晨扑在人脸上的还是股热风。
    回到家时正好零点，姜淮兴奋地大叫，“老妈。”
    敲门，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姜淮急忙掏钥匙开门，斜对面那栋房子的某间窗户上冒出个小鬼头，喧哗扰民，
    “姐姐，余女士和我爸旅游去啦！”喊完就迅速跑了下来。
    五分钟后姜淮抱着胳膊坐椅子里，心想：干嘛把时间提前呢？她本来还打着今晚回来给余小碧带个惊喜，接受她关心，又不用忍受她长时间的唠叨这算盘。
    这下好了，什么喜都没人看。余小碧也跟着把行程提前了。
    姜淮僵硬转过视线，发觉张彦啃完一个梨子还眼巴巴瞅着她，姜淮一摊手，
    “没了，回去睡觉，这么晚还不睡小心以后长不高啊。”
    姜淮一个人在家呆了两天，假期一过又回去上班去了。
    那天星期三下班，等到大楼下边才发觉外边在飘雨，姜淮只好上去拿伞，顺手拿了几本资料回去看，下楼时电梯又要等一会儿，干脆就走楼梯了。
    楼梯口早间那段时间是她的秘密基地，但自从梁莘来后，她似乎也挺喜欢这块儿。
    姜淮只得跟她一起分享，以至于每次站那儿姜淮都要扒墙边，生怕又有人喜欢跟那位林总一样悄无声息站上边。
    但这次从上边下来的不是那位林总，是跟她同办公室的另一位男同事，名叫赵良平。
    赵良平是和她前后两批进组的员工，都分在设计部二组，带两人的前辈不同，各自负责项目不同，谈不上业务冲突，性格，应该也算不上冲突。
    这次赵良平主动打招呼，姜淮不好区别对待不理人，只得停下来提醒道：
    “我是上来拿伞，外边又在下雨。”
    姜淮说完，想了下正远职工环境布局，十五楼是人事、售后等部门，十六楼是高层管理的办公室，又问道，“你呢，这么晚没走是去交任务？”
    “我是帮小赵上去交份材料，他是人事部的。一起走楼梯吧。我办公室反正也忘了放伞。”
    赵良平提着包，跟姜淮一同下楼，他毫无芥蒂发问：“怎么会想起来正远做设计，我刚刚看到你资料上可是美国翻译高材生毕业……”
    姜淮眼皮一跳，只听见赵良平还在继续说，
    “你别生气，我只是不小心瞥到了，哎，这么一想，论起专业对口来姜淮你可比那位梁小姐更适合她那岗位……”
    姜淮开口道，“专业对口也不能说明什么，最重要的是适合干什么，小时候是挺喜欢语言，就顺手报了。”
    “后来学了段设计，发觉画画也不错，也就阴差阳错干了这个。八楼这儿转角那家奶茶你喝过没有，我听人说味道还行？”
    姜淮挑着眉，赵良平只好回道：“奶茶，太甜了，你们女生应该都喜欢。我就喝不惯了，那你去买吧，我就先下楼了。”
    姜淮去买奶茶后赵良平并没准备继续走楼梯，然而当他准备改道时从八楼一侧又过来几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