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奶娘之死
作品:《色泪》 李靖好似对翡翠的神色未见,只是毫无生气的一步一步向屋子里走着,翡翠那一颗心似乎有一重沉雾压着,一颤一颤,似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靖轻扬了一眼翡翠,礼节性的问候一句,翡翠嘴角勉强一笑,应了一声,正要想找个托词离去。
猛的,那一双流动眼珠中瞟见李靖的双眸正正死死盯着她的小腹处。
她惊的一下子护住小腹,用双手死死挡住李靖的视线。
她倒不是怕,只是于现在的李靖,还真是一件无比痛快的事,他那么臭。
一只手死死将翡翠按在椅子上,尽管脸上写着一百个不情愿,但却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只得无奈又似恳求的说了一句,“李大人,你要是想就先去沐浴,我可以等你。”
李靖好像没有听见,另一手将翡翠的裙摆掀开,一个长髯飘飘的脑袋钻了进去。
夜风轻轻扑打在翡翠那一张如玉的脸上,却见那一张脸有着动人的哀伤,清澈的眉眸涌起了一层薄雾,只是还未待凝结成一滴泪,她已闭上了美眸。
斗转星移,天空早已不是那几颗懒洋洋的星星,而是无数颗星辰,在天空中形成一条条星河,勾勒出一道道璀璨。
不过尽管星星很多、也很亮,但是从璀璨程度来看,还是比不上那独一无二的月亮。
如眉的月亮轻轻将光芒洒下,十几根傲然挺立的竹子便倒映在月华里。
清脆的颜色,泛着年轻的气息,隐隐还有一股淡淡的竹香,清雅脱尘。
不过令人愕然的是这十几根在夜色里赫然拔地而起的竹子,无枝无叶。而此际每根竹子上却各有一人,如一只猴子般死死握在竹子。
由于每一根竹子至少也有七八米高,已然高出墙院数米,因此每一个竹子都可以轻松的凌驾于院墙上的常春藤、爬山虎之上。
在十几根竹子发出轰的一声之后,十几个人已经立于院墙之内,尽管是同一片星空,同一个月亮,但此际却好似有不一样的感觉。
只见那十几个即使在夜色里,也能看清盈盈的笑意。
一个高高悬挂于菜圃栅栏之上的一个葫芦瓜,好似又长了一圈,那软绒绒、痒痒的细毛好似又凋零了一些,顺着月华看上去,那一个葫芦瓜又少了些乍眼,多了几分可爱。
齐人高的竹签上那一根根、一串串老豆角已经红的有些紫,再也没了多少食用价值,而更多的是观赏与传承。不过这一片菜圃此际最可爱的要数那一个小小的、留着花苞头的小南瓜,他仍旧是那样可爱的立于菜圃之中。
晚风乍起时,无论是摇曳的豆角,亦或是抖抖擞擞的葫芦瓜都有一种曼妙的影子,宁静悠闲,附有淡淡的诗意。
只是十几个轻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一双双如鬼魅般的眼瞳却成功的破坏了美感。
不知是谁,不知是有意无意,待他经过那一个葫芦瓜之际,竟然重重一扯藤蔓,那一个葫芦瓜便呱呱落下,不过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滚滚而下之时被后面的一个贼寇接住,然后随手一抛,那一个葫芦瓜便被重重插在了栅栏上的荆条上,如鲜血一般细腻的浆液流了出来,顺着荆条一直往下流。
这十几个人好似没有云羽那么好的脾气,亦或是这十几人之中有上一次参与刺杀李靖的,而却因为放过了那个老妇,结果导致差点全军覆没,众人不得好死。
因此这一次不在妇人之仁,只见无论遇到的是老少一概不论,一率打晕,
然后解下腰带将他们手脚捆起来,找一个丰茂的草丛亦或是犄角旮旯扔了。
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块紫蓝色的头布上,头布虽然很粗糙,但是很干净。
而头布之下是一张有着几分苍老的脸,在火光照射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如一条条沟壑一般在那一张脸上横亘蜿蜒,镂刻出岁月在那一张脸上流淌的痕迹。
此际这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灯笼,在院子里走着。步子不快,像是上了岁数的,腰也是微微佝偻着,也像是上了岁数的。
只是倒映在青石小径上的影子却有几分沉稳与干练,让人感觉这个老人尽管有些苍老,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苍老。
从一些起起伏伏的暗处,十几道影子一下子涌出,带起一层层闷闷的煞气。
灯笼从一只苍老的手上滑下,那一个老妇人径直躺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一个老妇人也躺倒在了地上,整个苍老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经不起任何的风雨斜阳。只是这一次好似并没有成功的博得全部人的怜悯,只见一个如墨的黑影朝她盈盈而去,不过其他人却是转过了身,看他们那有些落寞的转身,倒是有几分的不忍,只是就是因为这个老妇人上次告密,差点害死他们老大。
一把刀子在月光下尽管闪烁着并不耀眼的光华,但此际却显得有几分刺目,只见那个妇人浑浊的老眼之中已经蓄满了浓浓的惧意,但是那老妇人却没有哭天抹泪的求饶,只是炯炯盯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刃。
赛狗也是一时气氛,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一个老妇人,差点就害的他们心驰神往的高峰,差点夭折于半空,岂能不气?
只是此际当真要动手之时,却又下不去手。
只见那一柄刀子定在了虚空中,定在了那一张浑浊的老眼里。
赛狗定了定,还是决意把那柄刀子收起来,毕竟是各为其主,死伤难免。却见那刀子微微一荡,在灯笼下溢出闪烁的光华。
陡然间,老妇人拔地而起,一只老迈而又敏捷的手,一下子向赛狗胸口击去,赛狗猝不及防,被老妇一拳直打的向地上躺去,而老妇另一只手却夺过那一柄刀子,反手向赛狗心腔位置刺去,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一个杀人老手。
赛狗亦是没有想到老妇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真真是大意了,只是那一柄匕首已经到了胸腔前,一切已经来不及,唇角上溢出粲然一笑,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