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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

    要知道,杨景澄并非以永和嗣子继的位,他是章太后废了永和帝之后,从旁支挑来做族长的孩儿。换言之,瑞安公无论是血缘上,还是宗法上,都是杨景澄铁板钉钉的亲爹。现追封瑞安公为先皇,从法理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此一来,章鸿祯便是逼死了皇帝的凶手,妥妥儿的谋逆,诛九族!何况章鸿祯还一手谋划了准太子华阳郡公的死亡。比起这位仁兄的罪责,章太后的判决着实太轻了。这也是朝臣与法度能接受的极限。否则,肆意插手储君废立的乱臣贼子,都轻易放过他的家眷,那皇家威严何在?
    杨景澄在安永郡王宛如便秘的神情中,迅速想通了关节,顿觉肝疼。早知道皇帝不是个好干的活儿,却不曾想屁股还没坐到龙椅上,糟心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弄的他都哀怨了,这破九五至尊的倒霉位置,你们抢个狗蛋啊抢!老子想回去做纨绔了都!
    好在杨景澄作为一个资深纨绔,旁的本事没有,请家长却是熟练活。这等左右为难,怎么处理皆不妥之事,他果断的找了章太后。
    章太后倒是一夜好眠,清晨起来精神抖索的往宝座上一坐,严厉的训斥声便当头砸来:“些许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安永郡王巨冤,哭丧着脸道:“娘娘,各路叔叔伯伯婶婶伯母都在我家哭,我也没法子啊!”
    章太后淡淡的道:“你要他们来同我哭。”
    安永郡王:“……”
    在旁装死的靖南伯与李纪桐:“……”
    狠还是老太后狠!谁特么敢来同你哭啊?不要命了怎底?您老当年宗室男丁都砍的手起刀落,弄死几个宗女能叫事儿么?
    章太后冷笑:“我亦姓章,故对章家已然十分优待。居然还敢上蹿下跳的求情!?你们就欺负圣上年纪小面皮儿薄吧。只你们怕不是忘了,他去宁江卫做指挥使之前,当的是北镇抚使。怎么?给脸不要脸?非要惹得他使出锦衣卫的手段,你们才肯认得好歹二字?”
    安永郡王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大清早的来求情,确有仗着杨景澄好脾气的缘故。可细想想,杨景澄脾气再好,终归不再是他的晚辈,而是他的君王。圣心难测方是道理,倘或杨景澄记仇,即使今日无事,翌日只怕就得遭殃。
    章太后哼了一声,对于先帝忽然崩逝,朝廷顿生乱象,她已是经过一回。有些是朝臣故意试探,好在将来拿捏新皇;有些则是摸不著新皇的脾性,按旧规矩行事,却给新皇造成了困扰;更有甚者,便是如安永郡王般,还未适应新皇身份的转变,遇事不想着为君主排忧解难,反倒是把麻烦事儿往新皇身上扔,自家脱身而去。
    杨景澄登基便不得安生,并非皇帝果真如此难做。只因他没当过太子,在朝中毫无威望,朝臣自然把他当个菩萨糊弄。休说朝堂,便是一家一户,新媳妇刚嫁进来,管家娘子也是不给面子的。想要他们立时服帖,还是得有长辈撑腰的好。
    于是章太后暂把安永郡王扔到一旁,接着冷着脸道:“朱明德何在?”
    就有小太监赶忙飞奔出去,往礼部衙门去寻朱明德。太后宣召,朱明德心中一跳,忙不迭的赶到慈宁宫。将将跪下去,就听章太后质问:“朱大人昨夜好大的官威,你可是对我的儿媳们有什么意见?”
    朱明德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叫章太后一提醒,他这会儿总算想起了,永和帝的后宫中,还有位章太后的嫡亲侄女!昨夜亦在被惊扰之列!
    靖南伯朝朱明德丢了个鄙视的眼神,永和帝是被废了,按什么品级下葬也商议出结果。然不论他怎么个葬法,他都是章太后的独子。人家彪悍的老母眼看着要在新朝接着嚣张,你去踩人儿子的颜面!?这也能混进六部尚书,也难怪永和帝的朝堂乱象频发了。
    “不好好操持圣上的登基大典,却把手伸到后宫里来。”章太后语调冰寒,“朱大人是仗着有功,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啊!”
    此言诛心!朱明德吓的一个哆嗦,连忙磕头认罪:“臣不敢,是臣一时糊涂,请娘娘恕罪。”
    “我不恕你如何?”章太后不依不饶。
    朱明德如何敢接话?唯有不住磕头。
    “叉出去!”章太后面无表情的宣判,“藐视皇家的狗东西,即刻革职,滚出京城!”
    朱明德浑身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他在礼部兢兢业业十数年,在杨景澄最无助之时,顶着章鸿祯的压力,与之死磕数月之久。竟就在杨景澄登基的次日,被赶出了京城!?
    他跪伏在地,章太后却好似能一眼看穿他的心底。只见章太后眸光如冰的扫过殿中众人,缓缓道:“择选新皇上位,最大功绩者,是我!”
    “我且活着,”她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谁敢在我跟前玩挟恩图报那一套……”
    “啪”的一声,一块玉佩猛砸在凿花的地砖上,摔了个粉碎。
    “休怪我无情!”
    第355章 选官      侍立在旁的杨景澄,看着章……
    侍立在旁的杨景澄,看着章太后,若有所思。他自问亦算行事果断之人,却做不到章太后的手起刀落。正二品的六部尚书何等要紧,在眼下的乱局中,礼部尚书说撸便撸,的确气势惊人。枉费他思量了整夜,却不想在章太后眼里,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