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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 章夫人一把将懿旨砸回了小太监身上:“那不孝的狗东西,我要去敲御鼓,我要告他忤逆!”
“便他是皇帝又如何!?篡位已然不忠,他还敢不孝?”章夫人恶狠狠的道,“他不怕天下骂名, 皇位不稳吗!?”
小太监看向章夫人的眼神,带上了怜悯。天下有法理、天子讲忠孝,这都没错。然凭甚法理忠孝,皆敌不过权势滔天。章家曾仗势,过的比宗室都张狂。而今杨景澄登基,又岂会真怕了个有仇的嫡母?
说句到家的话,连永和帝与先太子都砍了,且是公然在乾清宫大殿上砍的,怎么,你区区一个国公夫人,还砍不得?
不亲自动手,无非想你死后入不得祖坟,不想让你得到旁人的丝毫怜悯。
此乃杨景澄性情所致,他不喜蝇营狗苟,更重光明正大。章太后是长辈,是宗妇。她下令休妻彻查,合情合理合法。也正因如此,杨景澄不肯动用私刑,而是希望查案的部门,堂堂正正的查访办理。否则章夫人此刻只怕但求一死,哪还有心情怒骂哭喊?
小太监身后,跟着的是东厂的番子。见章夫人撒泼,心里已是十分的不耐烦。二话不说,上前拽起章夫人的胳膊便往外拖。
“我不出去!”章夫人慌乱的大喊,“七去三不去,我娘家已无人,夫家不能休我!”
那番子好笑道:“谁请你回娘家了?你毒杀圣上生母的案子发了,我带你回东厂审讯。还想着回娘家呢?您老可真会做梦啊!”
“不!!!”章夫人听见东厂二字,立时剧烈挣扎起来,“我不去!我不能去!”女人去到了那等地方,便算失了贞洁,哪怕死了也无颜见祖宗。
可她一个内宅妇人,如何挣脱的了番子的铁钳?眼看着要被拽出正院大门,她立时怕的大哭起来。她出身权贵,嫁入宗室。一辈子都在繁花锦绣堆里转,甚诏狱东厂的,皆为传说。可她更清楚传说有多可怖。就在前日,章家宴席上,为了跟丁夫人凑趣,女眷们还嗑着瓜子,嘻嘻哈哈的说着颜舜华的遭遇。
谁成想,展眼间,颜舜华咸鱼翻身,她们却籍没的籍没,判刑的判刑。
“我不能去……”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个半死的章夫人哭道,“我要见娘娘!你们让我见一见娘娘!”
番子自家且见不到章太后,冲他喊有鸟用!他揪起章夫人的头发,随手就往门廊上的柱子一撞。
章夫人立时被撞了个两眼冒金星,恐惧的尖叫:“那小妇养的贱种要杀我!姑母,救我啊!救我……啊——”
哭喊忽的化成了惨叫,番子定睛一看,只见章夫人的胳膊上,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把飞刀。飞刀角度刁钻,竟是擦着骨头,把胳膊扎了个对穿。
番子瞠目结舌,他出门半个小差事而已,这又是何方神圣!?
“东厂是没人了怎底?”树梢上,有人影一跃而下,“抓个女人都废话恁多。她当众骂圣上,就该千刀万剐了。你们倒好,站干岸上听着。怎么着?觉得她骂的精彩,还想多听两句不成?”
“丁大人!”那东厂番子看清来人后,登时脸色发白。丁年贵原只是东厂一个档头,非他手下的番子,倒不必惧他。可如今,谁还敢只拿他当个档头?没见名义上的东厂头子梁安,人前人后,都恭恭敬敬的唤他丁大人,绝不似待旁人般,连名带姓的叫唤了么!
丁年贵没兴趣跟个小喽啰计较,眼下宫内外忙的脚打后脑勺,章夫人之事小的不能再小,不然也不至于派个东厂里不认得的小人物来跑腿。于是摆摆手道:“先堵了嘴拖走。回到衙门,只管把供词问出来即可,别瞎动酷刑,圣上不喜欢看那个。”
那番子咽了咽口水:“那……问出来后呢?”
丁年贵噎了噎,是啊,问出来之后呢?以下犯上乃重刑,可妻杀妾,却连偿命都不用。杨景澄真按律法行事,章夫人顶天了打八十板子,还可拿钱去赎一部分。算个屁的报仇!
就你别扭!当了皇帝更别扭!丁年贵心里暗骂了两句,又没好气的对眼生的番子道:“怪道你出不了头,真真是个榆木脑袋。拿不准的,回去问梁总管。他精的跟鬼一样,犯得着你操心?”
那番子确实是个新来的老实人,听完丁年贵的训斥,接着便耿直的问:“这事儿不是您负责啊?”
丁年贵:“……”若是老子负责,这会子姓章的娘们早叫剥光挂刑讯架上了,还有空骂人呢!
“此处乃圣上潜邸。”丁年贵生怕榆木脑袋做甚蠢事,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我来看着,省的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小公子,弄坏了屋子。”
那番子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所谓贼不走空,他们做番子的,去到哪里都得来个掘地三尺,不然简直对不起这身东厂的官服。他正对着章夫人头上的镶金嵌玉的首饰流口水,想着绑了这女人,自己再去正屋里悄悄搜刮一番。
经丁年贵一提,方想起此处为潜邸,里头的财宝女人,全是皇帝家的。万一叫人抓个现行,挂刑讯架上的就该轮到自己了,可不是吓了个冷汗直流。
为了将功折罪,那番子再不客气。狠厉的往章夫人身上踹了两脚,直把人踹的脸色煞白。而后一根绳子绑了,拎小鸡仔似的把人拎着往外拽。可怜章夫人一双小脚,平日里走路都有摔的时候。叫人粗暴的拽着,果真没了说话的力气,只顾的上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