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
    “当,当然有了!”幺索微微张大眼睛,他缓缓凑近楚栖,微微张大眼睛,道:“要是想某个男人,那你就是……动心了啊。”
    “那,要不是呢?”
    “要不是……”幺索的目光从他精致的脸庞下移,落在他纤细的脖颈,说:“那你就是……大人了,有那个,那个,需求。”
    “然后呢?”
    “你,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幺索的脸朝他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慢慢地说:“倒是,不可以代劳……”
    楚栖愣了一下,然后一脚把他从屋顶踹了下去。
    他站起身,瞪着落在下方呲牙咧嘴,又被伺候的女妖扶起来的幺索,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从上面跳了下去,一脸钻进自己的厢房,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时有些口渴。
    就在刚才,幺索说可以代劳的时候,楚栖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不该出现的画面。
    他想起了那次亲了明澹之后,师父按着他,认认真真,从头到尾,言传身教地告诉他,什么样的事情,只能和师父做,什么样的事情,是只需要两个人完成,绝对不可插·入第三者的。
    他灌了一口水,然后飞身扑上床榻,拉高被子蒙住了脸。
    想师父。
    想要师父。
    想要师父抱。
    楚栖拉下了被子,热腾腾的脸蛋重新暴露在空气里。
    他望着房梁,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然后直愣愣躺下去,没有再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别人说的都不对,他不是不喜欢师父的。
    他只是突然,有点怕师父了。
    不是怕他又要凶巴巴地拿戒尺打自己,也不是怕他会沉着脸骂自己,他是怕,师父讨厌自己。
    楚栖用力把被子蹬了开,翻身冲了出去。
    他决定了,今天晚上在魔宫溜达一圈儿,谁敢惹他,他就杀谁。
    但或许是因为他脸色过于可怕,绕着魔宫溜达了三圈儿,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十分恭敬客气,楚栖不光没有找到可供发泄的渠道,还很快困的不行,不得不爬回客房休息。
    第二天,楚栖睡了一个白日,魔主还在闭关。
    第三天,楚栖快烦炸了,魔主终于出关了。
    乌凡送来了一个消息:“想要魔主亲自招待你,就得拿出些本事。”
    楚栖冷冰冰地瞅着他:“比如杀了你么?”
    乌凡对他的挑衅不置可否,从容地传达着要求:“有人来魔域挑衅,魔主要你试试身手。”
    这根本就是在拿他当靶子。
    但总归楚栖也是真的想杀人,杀来犯之人如果打不过还可以躲回魔域养伤,要是杀乌凡引来魔主亲自出手就不容乐观了。
    楚栖点点头,飞身冲到了入口。
    魔域入口外黑气弥漫,怨灵缠绕,楚栖挥袖行出,一眼看到了负剑而立,如阳春白雪般的神君。
    他僵了一瞬,旋身便想回去,却忽然发现脚下无法动弹。
    低头一看,一左一右两只脚上分别缠着一个金圈,每一个都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将他牢牢固定在地上。
    神君神色看不出喜怒,明眸漆黑,抬步朝他走了过来。
    楚栖挣扎着想要抬脚,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他急了,生气地道:“你干什么?!”
    神君一言不发地来到他面前,楚栖见他靠近,急忙想撤退,又因为双脚无法移动而陡然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双手撑地,仰起脸,瞪大眼睛看着神君。
    神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闹够了?”
    “我警告你,最好赶快把我放了,否则……”
    “否则?”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无声地凝结,神君张开五指,握住了灵力幻出的尖刺。
    那尖刺的长度与大小,都极为熟悉。
    楚栖眼睛瞪得更大。
    他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透明的椎体抵在致命之处,当即打了个冷战:“师,师父……”
    神君耐心十足地望着他,眼中没有半点笑意。
    楚栖放轻声音,撒娇一般地小声抱怨:“你,你干嘛呀?”
    尖刺从灵穴位置上移,重重地擦过衣服,按压在身上,楚栖不安地缩了一下,直到那东西碾过胸口,来到脖子的大动脉上。
    楚栖吞着口水,下意识抬高了下巴,眼珠不安地转到神君的绝世容颜上,他捏了捏手指,越发放软姿态:“师父,师父,我,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哦?”神君语气轻柔:“错哪儿了?”
    “……我不该。”楚栖越发用力捏紧手指,眼神天真无害,乖乖巧巧地说:“我不该把人当鱼钓,不该把邺阳城当成宰猪场,不该对父皇下那样的狠手……师父是大好人,大大大大善人,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慈悲心肠的神啦,师父,不会跟小七这个坏蛋计较的,对吗?”
    神君很轻地笑了一下。
    楚栖刚松一口气,动脉陡然被尖刺按出一个凹陷,他心跳加快,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师父想杀了他,他居然真的想杀了他。
    “错了。”神君简直像是小疯子附体,温温和和地说:“再给小七一点时间考虑,如果说不对,就把小七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