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作品:《干赢那个赘婿文男主》 这一年多她也曾有过微弱动摇和失落,可是现在,蕊儿肯定自己没有错。
第66章 066 倒数第二的软柿子
短短时间内, 南安王麾下兵力迅速扩张几倍,这也是在南安王意料之中。
叶凝霜心生忌惮畏惧,也很正常。
青州今日本是莲花教遗祸, 当初各方瓜分莲花教, 个个都虎视眈眈,所以方才让薛然捡了漏。
薛然捡漏不是因为他强大, 而是因为他弱小。如此青州不会落入一个有实力的军阀手中,使其实力壮大。既然如此, 不如大家都不要。
薛然占据此地, 也不过一年, 根基甚是薄弱, 也不算很得人心。
南安王杀到时候,本地一些不安分的狂徒顿时嗅到点儿什么味儿闹腾起来。世道一乱, 这趁火打劫的犯罪就会冒出来。秩序一乱,拳头就是老大。
本地地痞流氓开始抢掠本地富富户,再给自己贴牌南安王的立场。而这一切, 都在南安王的默许之中。
可怜青州被那位搞个人表演唐教主收刮那么多年,现在又被人进行了新一波的洗掠, 连地皮都往下再刮三寸。
乱世之苦, 莫过于此。
薛然虽然卑鄙善变, 竟也终究被别人套路, 成为粘在网子上一只小虫。
自己顺服未曾让南安王放心, 反倒让这位薛大人败光家底成为丧家之犬。
眼见青州战局不妥, 薛然立马收拾细软跑路, 连家眷都不肯带。
只不过他虽要跑,有人却将他盯住,将他逮来个正着。
抓他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 嗓音也是温和惋惜:“薛太守,虽然青州兵弱,可你若没有逃得那么快,只怕南安王还不至于如此顺利。“
男子说话,自然还是有些道理。
青州战局初露颓态,薛然就跑得跟没影儿,本来凑合着上班的青州士兵们更是全无斗志。
性命只有一条,谁又想要死去
有良知的趁早跑路,道德感弱些的立马换身衣衫换个主子。
薛然为了狡诈,刻薄少恩,又善摆布手段制衡下属。也因如此,真正愿意跟随薛然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
青州垮得那么快,薛太守也是居功甚伟大。
薛然瞧清楚来人,顿时也是浑身发抖。
卫玄俊美的面容微微苍白,向着薛然走来。
薛然素来畏他,更不提如今自己还落在卫玄手中。
他以前跟卫玄打过交道,每次卫玄态度也是温雅和气,可是却令薛然不寒而栗。
如今卫玄一双蕴含寒水目光凝视自己,使得薛然不禁想起不久以前宰了卫玄手下的事。
此刻薛然近侍尽数被宰。卫玄留着他,还想听听这位思维清奇的薛太守有什么话好说。
薛然就是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就是卫玄也生出几分好奇。
薛然却顿时跪下来,他一跪下,便开始哭诉。
“我自知自己能力有限,不过替朝廷占着这个位置,故而处处小心,事事警惕。骑主,我实在是心生恐惧,怕那战火连累青州百姓。“
卫玄忍不住笑了笑:“你为人这么好,想来青州百姓定会很感激你。“
薛然当然听出来这话是对自己的讽刺。
他竭力辩白:“我虽有心护一城平安,甘愿自己双手染血。可是大人,我实在是能力不够啊。我才智有限,为人又太过于老实——“
卫玄面色一变:“你,就是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总把自己说得如此单纯。“
本来卫玄心中虽怒,脸色却还平和,保持了一贯待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
可如今卫玄好似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立马就跳起来。
他伸出手,由着发根狠狠攥紧了自己头发。
可能因为越红鱼总是草个智商不高老实人人设,卫玄现在就听不得老实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听来,便是有些情绪不稳定。
他这么变脸,薛然都微微吃惊,有些不明所以。
卫玄愤愤不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实人——“
他话语未落,手中剑一挥,已经将薛然脑袋给剁下来。
薛太守脑袋滚去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犹有一丝可爱的困惑。想到自己事业上遇到的大危机,卫玄也是悲从中来,内心好生发酸。
这大胤天下已经摇摇欲坠,只差一点小小的力,就能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不过卫玄原以为是农民起义什么的。毕竟这个国家的上层势力靠着合作、联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等闲不可妄动。
历史就是如此,通常先是农民发动一波骚动,搅乱天下后各方地方军阀跟上搅局。最后胜利的果实十成里面有九成是由着地方军阀摘采。
真正农民起义顺利夺得天下的,可谓少之又少。
故而之前卫玄把精力放在唐教主身上。
可没想到南安王居然点燃了这把火。
因为借鉴历史的理论是放在正常人身上衡量的,可南安王显然是个疯子。
现实往往不讲逻辑,现实无疑也是更奇葩。
卫玄剑锋上的鲜血缓缓滴落,落入了泥土之中。
这个天下,无疑要被一场腥风血雨裹挟,涌遍整个世界。
南安王:我要做皇帝,我就是要做皇帝!
此刻叶凝霜也亲至津州,来跟安雪采谈谈。
南安王已经攻下了青州,可能他会花些时间做少许整顿。
可看着这位南安王以战养战的架势,只怕并不会再青州停留太久。
南安王不是傻子,知晓自己军队揉成的大杂烩毛病多多。若他真停下整顿,只怕这三天两头的要开撕完事。
只有不断地攻伐征战,才能分散自己麾下这些杂牌军的注意力。死了些人算什么,攻下河州城以后,那些甜美的奖赏也会刺激自己手下的士气。
如此一来,南安王必会放任这抢掠之事,也不是叶凝霜投降可以解决的。
河州是一块鲜美的肥肉,因为其弱小,故而甚是惹人眼馋。
叶凝霜一边令河州上下备战,一边思索青州可寻的外援。
这仔细一分析,她那位前夫安雪采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叶凝霜亲至津州时候,许多双眼珠子瞧着,有人眼里也不觉透出了嘲讽之意。
毕竟之前这对夫妻闹得可谓沸沸扬扬,大家彼此也不大好再相见的样子。
如今叶凝霜再次上门,面子上需挂不住。
蕊儿便是最关注的其中之一。
小姐,小姐她今日上门来哀求公子了。
一想到了这里,蕊儿心里顿时涌过一抹隐秘的酸爽。
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使得蕊儿心里砰砰直跳。
她轻手轻脚的跟上去,悄悄躲在了屏风后面。
也许,她不愿意错过叶凝霜求人的样子。
这么想着时候,蕊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可耻,使得她不觉贸然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她有些羞愧,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平心而论,叶凝霜对她这个婢女也不差。
如果不是蕊儿爱上了安雪采,也许她会对叶凝霜非常的忠心。
想到了过去在河州的日子,她心中羞愧之意也越浓,面颊就好似火烧也似染上了一片晕红。
那面上的红霞是蕊儿良心上的刺痛。可纵然如此,蕊儿心中渴望仍如疯狂的野草一般滋生。
人滋生的种种心理总是需要一个根源。
蕊儿这些心思根源,乃是藏在她心底深处后悔一词。
当初她离开河州,随了安雪采,便是家里人也是开骂的,都说她不应该。
亲娘是这么说的:“咱们家一直受叶家庇护,姑爷跟小姐又有孩子,也不是当真就一定不会复合。到时候,你还是能侍候姑爷。“
“倘若小姐当真跟姑爷断了,你跟着小姐,小姐为人厚道,不会亏待你。姑爷是个多情的人,以后若是另娶,新夫人若是不喜欢你,那又如何自处到时候你离家里远,你怕是没依仗。“
家里人为她权衡利弊,可蕊儿就是没听进去。她听不得这些算计言语,她的深情如飞蛾扑火。
可别人不能理解,觉得她辜负了叶家,忘恩负义。
这些事情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蕊儿的心头,让蕊儿十分的难受。
当然这些,蕊儿心里原本是有数的。
自己是叶家婢女,就算是小姐免了卖身契,倒好似一辈子都要成为叶凝霜的下人。
蕊儿本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人心就是这般微妙和古怪。
一个人付出太多,总是渴望更多回报。
蕊儿这些付出安雪采是知晓的,那时候安雪采也表示了感动。
安雪采不但嘴里说感动,心里面确实也很感动。
那份感动自然是出自真心,并非作伪。
可感动只是一时,日子久了,也就是那样儿。
安雪采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又哪里有心思记得一个婢女爱情。
不错,蕊儿服侍得是很周到,可这种付出总是容易让人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