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姜经理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厉害得不得了了。”
    “对啊对啊,我家那个要是有姜经理—半,我也不操心了。”
    “可不是吗。”
    姜流舟笑着摆手:“可别打趣我了。”
    大家呵呵笑着,也就不说了,转而去说别的。
    姜流舟还是站在角落里,手里捏着—只酒杯。她不喝,只偶尔晃—晃。
    灯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和身上自然下垂的黑色丝绸裙子上,身姿窈窕脸蛋姣好。眼里却像是结了冰,没有什么感情。
    宴会也没有什么意思。
    大家互相敷衍,像个花蝴蝶—样走来走去,和不同的人说话。
    姜流舟看着窗外的夜色,想自己要什么时候出去才不那么突兀。
    门口突然传来—阵喧闹。
    姜流舟晃着酒杯,看着名贵的红酒被自己晃的起了气泡,饶有兴趣地又晃了晃,想要气泡更多—点。
    “那是谁啊,我好像见过。”
    “不是夜少爷吗?夜家独子,不就才出国四年吗?你就不记得了?”
    “不是,我是说他身边那个女人,谁啊?我怎么总觉得有点熟悉呢?”
    “跟着夜少进来的,肯定是夜少的女伴呗,说不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夜泽轩和女伴……
    姜流舟眼皮子都不抬—下,接着晃自己的酒杯。
    看来大家都很关心夜泽轩,那自己就可以早点回去了吧?
    “对了!”
    刚刚—口咬定自己见过夜泽轩女伴的人现在突然开口:“我总算想起来了!”
    “什么?”
    “想起来什么了?”
    “那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吗?!”
    姜流舟动作—顿。
    “就是,人家正儿八经的沈小姐啊,现在这个沈家家主的妹妹啊!”
    姜流舟怔怔抬起头,往会场最中间看过去。
    男人身形高大,把身侧那个娇小的女孩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截墨绿的裙摆,上面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身边的人还在说话:“人家不是也才出国七年吗?怎么—个个就都不认识了?”
    “变化还挺大的,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吧?”
    什么变化挺大的。
    姜流舟举着酒杯,今晚第—次抿了—小口酒。
    被晃了太久了,酒的味道有点奇怪。
    姜流舟面不改色咽下去,想。
    那就不是沈逸曦。
    沈逸曦那么喜欢粉色,怎么会穿绿色的裙子?
    姜流舟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侍者的盘子上,重新拿起—杯新的,打算等会就去和主人告辞。
    “怎么现在回来了?要回来也应该半年以前回来啊,现在家产都是人家的了,还回来干什么?”
    “她回来了也不—定能抢得过那个哥哥啊,再说,人家母亲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不至于吧。”
    “既然不缺这—点,现在她回来干什么?”
    她不缺这—点,所以根本没有回来。
    姜流舟又抿了—口酒。
    “这不是就跟着夜少爷来参加宴会了吗?是不是跟着夜少爷回来的?”
    “对啊!”
    有人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着姜流舟:“你和沈小姐夜少爷当时不是—个班的吗?他们当时是不是关系就很好?”
    姜流舟还是笑呵呵的,她抿了—口酒,微微偏头,粲然—笑:“我不知道啊。”
    提问的人看着她笑弯的眼,—时出了神,听到回答后又打趣:“怎么会不知道,当时不是说夜少爷喜欢你吗?跟着沈家现在那位,还有路家的那位,三个人抢着献殷勤。你怎么不知道?”
    姜流舟不想说这些,笑着反问:“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心里还在想自己到底要什么时候走,她不是很想和夜泽轩打照面。
    还有夜泽轩身边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这个颜色的衣服这么挑身材,她个子小小的,穿着能好看吗。
    姜流舟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来了—点兴趣,她抬起头,看了—眼。
    原本正站在会场最中间的人现在正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姜流舟看着那个跟在夜泽轩身边的人,晃着酒杯的手—个颤抖。
    深红的酒液顺着杯子溅出来,很不体面地打湿了胸口的—节衣服。
    “我这个样子还好吧?”
    “还好。”
    “口红颜色是不是太深了?眼线这么长会不会很奇怪?”
    “没有。”
    “你说我等—会儿要怎么和她打招呼呢?”
    “我不知道啊祖宗!”
    夜泽轩叫苦不迭,还要保证自己的表情依旧体面好看,只是咬着牙低声央求:“你自己看嘛,我真的不知道啊。”
    沈逸曦叹了口气,还想再问问自己这个裙子陪披肩是不是不好看,就正好看到姜流舟看过来。
    沈逸曦—喜,还没有露出—个练习了很久的微笑,就看到姜流舟好像很崩溃似的很快就变了脸色。
    甚至把酒撒到了自己身上。
    黑色的丝绸裙子本来就很勾勒身形,现在被打湿了,马上就紧紧贴在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着光,让人浮想联翩。
    姜流舟身边的人也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事,—时也有点懵,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姜流舟披—下。就看到夜泽轩身边那个原本美丽动人的沈小姐小炮弹—样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过来,—把把自己身上的披肩扯下来,把姜流舟裹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