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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此去经年花雨漫天

    浮生一轮大梦三生,应是,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然而虞应是这样夸张的动作,这声如洪钟的喧哗,不过因为她想让站在台阶上的文彬注意自己而已。与运动无关,与青春的旋律无关,与许之初,无关。
    整个体育课都在运动的虞应是看见文彬夹着书本准备去上课,顶着满头大汗呼哧带喘地追了过去,她得意地将星星瓶递到文彬手中,一句“给你”仿佛她完成了多么重要的任务一般,声音高亢。
    文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观看,满面惊喜:“我不说就给我编一串就好了吗,这多费神,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送你的怎么能马虎。”
    文彬喜滋滋,满意地点点头:“这看上去倒是比你的那瓶还要好看几分,感谢我的课代表,每一颗星星都叠的整整齐齐。”他又将瓶子举到阳光下,晃了晃,里面捆扎妥当的纸笺露了出来,“这些纸笺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许愿瓶,里面的纸笺可以写字的,等老师有什么愿望,就把它拿出来写在上面。”
    “创意不错,能实现吗?”
    “心诚则灵嘛。”
    “你的无价之宝,我该送你点什么作为回报呢?”
    虞应是装作漫不经心地四处乱看:“要不然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一言为定!”文彬将星星瓶抛起,又牢牢接在手中,“那我去上课了。”
    “老师再见。”虞应是朝他挥手,她不会告诉文彬每一张小笺都被她写了字,是她的心愿,也是对他最虔诚的祝福。她想文彬不是一个会在纸张上许愿的人,或许他永远都没机会发现那些字。
    虞应是一回头被站在身后良久的于燕庆吓一大跳,她边拍着自己心脏边抱怨他怎么像鬼一样无声无息,他却振振有词说跟班主任学的,最近流行这种出场方式。她气得狠狠在他胸口揍了一拳。
    于燕庆满脸猥琐凑到她耳边:“你送给文老师什么东西,要么也送我一个呗?”
    “做梦吧你。”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神助攻呢?”于燕庆委屈巴巴。
    “什么神助攻?”
    “我知道你喜欢文老师,有一天我同桌生病请假了,上自习课的时候,文老师就坐在我旁边,我帮你跟他告白了。”
    虞应是愕然失色:“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三班的语文课代表对老师很是孺慕,前两天还跟我要了您的电话。”
    “然后呢?”
    “然后老师就问我,你告诉她了吗,我说当然,老师又问你的电话多少,我立马做出汲汲营营的样子,翻出你的电话,亲眼见他存到了手机里。所以我断定,老师对你也并不讨厌。”
    虞应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文彬能一举将其抓获,原来是这厮在背后捅刀,捅破了她的老底。虞应是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晕过去,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她抓狂咆哮:“于燕庆!你TMD的除了会在各种人物面前曝光我的身份,还能帮我点什么忙?”
    于燕庆眉头一皱,发觉此次事件看上去比较严重,顿时不敢言语,静观其变。
    虞应是颤抖地指着于燕庆,磨牙凿齿怒骂:“竖子不足与谋。”
    于燕庆耸耸肩,眼看她对着空气抓狂气冲冲离开,不知女生情绪为何如此难以捉摸,余桃啖君。
    数学课,栾同安发现试卷上一道定理题错误率非常高,课堂上大发雷霆,便从中间排第一个人开始提问背诵定理,结果第一名同学文不对题,跟其他定理混淆了,栾同安压抑着心头燃烧的怒火,镇定地打断他:“后面。”
    后面的同学应声而起,同样背的支离破碎……栾同安不断地喊“后面”,一排人齐刷刷地站成一溜,除了不会背的就是不够准确,轮到第二排的虞应是,她志得意满,流利背出,却被栾同安反复质疑:“你背的对吗?”
    虞应是起初还非常坚定,被问的次数多了开始动摇,杵在那里局促不安。
    “你打开书看看!”
    虞应是把书发到定理那页,发现果然错了一个字,满脸通红对着栾同安吐吐舌头。
    栾同安将书往讲台上一扔:“就是这么学知识的,一点不扎实!”
    站着的同学像被人抓了一把的含羞草,纷纷低下头去。
    “这些人把定理一人默写五十遍,明天早上数学课代表帮我处理一下。”
    再次被罚的虞应是没有了之前的抱怨,相较于那被尽数焚毁的一百遍,栾老师此次也算天恩浩荡。没错,栾同安性格易怒,却很少骂人,最喜欢用罚写惩罚错误,相对比刘英的谁不服骂谁,堪称沉默的简单粗暴。
    而今,虞应是再也不是看到数学就迷糊的女同学,各种难题都不能轻易将其绊倒,何况是五十遍定理。她坐下以后翻开一个崭新的本子,从容默写。
    第37章 路过你的爱情
    中午课间休息,本来各自游戏气氛欢快的操场忽然发生骚动,紧接着大批男同学聚在一起,撕扯、推搡、抡起拳头……原来高二与高三部分同学饭后踢球,因为犯规不承认的事双方大打出手,本来就是小团体矛盾,不知怎地竟发展成年级行为,变成团战,高三高二全体男同学倾巢而出,打成一片,连王韬这种口头英雄都提鞋上阵,据说敌友不分还揍了于超两拳……
    铅灰色的天空阴云低垂,空气中弥漫着如烟迷蒙的雾气,虽然无风,却有一股凛冽的寒意。童雪歌站在花坛边上,时不时望向高二的那排房屋。她的脸是寒冬里唯一的粉色,像一朵孤单摇曳的桃花,等待着闻香而来的蜜蜂或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