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也是一早就看到这个事儿的，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下午，还去帖子底下评论了。
    上回食堂的事，让她们丢尽了颜面，这会她们可等着看好戏。
    林觅向来不怎么关心这些八卦，也不参与讨论。但谁也不会介意，大家小姐的教养，是她们这些人学不来的。
    乔伊特意拉了个群，把帖子各种复制粘贴往里头转。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展天没回来，顾雪倒是难得回来了。
    群里的照片，林觅的手机里，早保存了备份。这种事学校发生的不多，娱乐圈倒是常常有。
    学校不会让这种帖子发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删了。
    但她不知道怎么跟顾雪开口。正在想找个什么话题，顾雪却自己开口了。
    “觅觅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林觅放下手里的筷子，笑一笑，“挺好的，月考成绩老师说过几天会发到家长手机里。”
    林觅当初留的就是顾雪的手机号。
    顾雪继续吃饭，对林觅她没什么操心的，她的成绩就算拿到丰城去比，那也是名列前茅。
    来临城这几回考试，都是稳稳的第一，远远甩开第二名。
    这么想，她也放下筷子，“你杨杨哥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这些年她在林杨身上没少费功夫，从小家里就给他请最好的老师，钱大把大把花出去她也没觉得心疼。
    可就盼着他争气些，自己没点本事，林家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林觅抬起头，“杨杨哥哥也很好呀！”语气很轻，带着几分踟蹰。
    顾雪就笑起来，“你别给他说好话，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了解。”
    停了下，随口又问，“这些天，你见没见过你杨杨哥，他又跟谁在一起胡闹呢！”
    顾雪的语气轻描淡写，林觅反应过来，这才是她想问的。
    她想到帖子的事，顾雪应该还不知道，但她这么问，难道林杨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见林觅欲言又止的模样，顾雪笑起来，“婶儿就是随口问问，你知道什么跟婶儿说就行。”
    林觅握了握手机，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最近学校有个挺火的帖子，大家都在传。”
    她把手机打开递过去。
    顾雪的手指划过一页，眉头就拧了起来，帖子里没提到林杨，可后面的评论却说什么的都有。
    那个小区公寓，别人不认得，她也不可能不认得。
    最后把手机还给林觅的时候，顾雪的脸色已经很明显沉了下来。
    还是那个温颜，她是亲眼看到她跟孟骁逛街时亲密的样子。前些日子她让人查，又查到那女人从杨杨那拿走一千块。
    一千块对他们家来说不算多，但是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对高中生而言，肯定不算小数目。
    她不怕杨杨胡来，可这个女人，似乎挺不简单呐！
    她上回去学校谈捐赠的事，也跟校长旁敲侧击过。
    可校长的意思，转账记录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似乎不能说明什么。
    校长想维护学校，她也没想咄咄逼人，不过是提个醒。
    要是那女生是聪明的，就该知道收敛。
    可现在看来，这事儿还必须得解决一下了。
    曹老师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头还有个女人。
    精致的妆容，齐耳的短发，微仰起头，几分高贵几分干练。
    校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给曹老师拉过一张椅子，“这位是云阳集团的顾总。”
    又看向顾雪，“这位，就是温颜的班主任，曹老师。”
    看顾雪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便示意曹老师，“坐下说吧。”
    曹老师听校长的语气，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事。但她跟这位顾总没有交集，唯一的联系，就是上回校长对她旁敲侧击那些话。
    她大概知道，跟这位顾总有关系。
    曹老师也没急着坐，看校长，“有什么事儿，您直说吧。”
    校长的目光转到顾雪那边，“昨天那个帖子现，牵扯到你班上的学生，也牵扯到顾总家里那位公子，这件事传的太大，顾总想问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校长有几步，在顾雪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还有两本书。
    茶已经泡好了，但谁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曹老师脑袋懵了一下，她大概猜到是这件事，但没想到这位顾总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件事我已经找学生了解过，学校是希望学生能多方面发展，只要不影响学习，也不限制他们去参加别的比赛，或者拍杂志封面。”
    曹老师昨天就已经找温颜了解过，“有证据的事，我肯定会证实。至于另外那个帖子，我也看了，都是下面学生们自己的猜测……”
    她停一下，手心都攥出了汗，又继续说：“我不可能因为无妄的流言蜚语，就随便去怀疑自己的学生。”
    顾雪抬起头，那双眼睛带着几分锐利。曹老师听过这位顾总，知道是商场上极厉害的人物，背景也了得。
    心里头也在打鼓，可这些话当着校长的面，她还是得说。
    “温颜家里头有人得病，杂志的事，她的确是着急了，想赚点钱帮家里减轻负担。”
    “缺钱？”顾雪轻轻挑眉，大概并不把这个小小的老师放在眼里。要不是校长坚持要先找班主任，她都懒得在这里跟她讲道理。
    “缺钱就是理由吗？说句不好听的，曹老师去外头夜总会打听打听，哪个姑娘没有点故事？”
    这个比喻用得太刻薄，曹老师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顾总，请尊重我的学生……”她的嗓音有些颤抖，“也尊重您自己。”
    顾雪站起来，冷笑一声：“既然曹老师跟我讲证据……”
    她拿出手机，翻出帖子上那些照片。她没去贴吧，这些都是林觅发给她的。
    “这些还不算吗？如果这些都不算……”她又调出转账的凭证，“这个收款账号，是不是你学生的，曹老师要不要查一查？”
    “如果曹老师还是不信……”她把手机收回去，连语气都冷了，“那我亲眼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