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女士，您挑一下。全都是大学生，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我们花重金培养的。”郝晓楠马上起身，拿过了平板电脑，把名单打开给她看。
    屏幕上面清一色的全是各种小鲜肉，年纪就在二十多，各种类型的都有。
    “这是吃人呢，还是吃菜呢？”封凝彩笑着问。
    “都行啊，您喜欢就行。”郝晓楠陪着笑脸说道。
    “水晶公主什么样子？”封凝彩顺口问道。
    “这里……您看看。”郝晓楠马上就打开了女孩子们的照片，俯到封凝彩耳边，小声说：“有这些孩子出马，没有拿不下的项目，没有摆不平的事。绝对干净。”
    “呵，郝总，你这生意做得精啊。”封凝彩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转，白净的指尖轻轻滑过屏幕，打开了下一页。
    “没办法，得顺应潮流。但您放心，这些孩子只是做菜，陪着喝点酒，在这里绝对没有犯法违法的事。这点底限我还是有的，我们的孩子绝对干净。”郝晓楠笑着说道。
    “封衡，你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叫进来给你养养眼！你这张臭脸已经在我面前摆了十多天了。你也饶了我，陪我好好吃顿饭。”封凝彩把平板递给封衡，拧了拧眉。
    “封总可能只想看到一个人吧……不然我请她上来？”郝晓楠开了句玩笑。
    封衡扭头看她，眼神淡漠，让郝晓楠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她讪讪起身，堆着笑脸看向封凝彩。
    “那我现在去安排，这一顿算我请的。”
    “不必了，你尽管把这里的招牌菜端上来，我们先试试菜，一般一桌是二十二道菜吧？你给你搭配好。”封凝彩骄傲地笑了笑。
    “好嘞。”郝晓楠向封衡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外走。
    封衡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眉头又锁紧了。
    “看她干什么，一个老女人了。靠着给各个阔太太捧臭脚，混来的地位。稍稍伺候得不周到，就会被那些阔太一脚踹开。女人做成这样，有什么意思。”封凝彩拿起酒杯，晃了几下，不客气地嘲笑道：“我宁可没钱，也不要过这种为奴为狗的生活。”
    “这也是她的本事。”封衡随口说道。
    “是啊，这些男男女女，也只有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来换口饭的本事了。”封凝彩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轻蔑地说：“现在的世道，笑贫不笑娼。记得我当年对你说的话吗，宁可当打手，不要去当少爷。拳头和鲜血还能换回尊严，这算什么？郝晓楠这是缺德，把人家家里的清白姑娘拿来……”
    门外面，郝晓楠伸在门上的手僵着未能落下，脸上的肌肉颤了会儿，缩回了手。
    “你们招呼好，我下去了。”她冷着脸，叮嘱了几句门边的服务生，大步走进了卫生间。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颤了会儿才点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臭东西。”她吐了口烟雾，咬着牙骂了一句。镜子里映出她有点扭曲的脸，她飞快地拿出手机，飞快地摁了个号码出去，又换了副笑脸，“徐总，您订的酒宴，我已经都准备好了，要不要过来验收一下？不用了，那好，晚上见。”
    打完电话，抽完烟，她往马桶上一坐，举着手机，看着一张年轻男生的脸发呆。
    “年轻真好啊。时光对女人太残忍了，还没来得及弄明白青春的滋味，人就老了。这辈子过得真亏啊……看在钱的份上吧。”她把手机摁到心口上，长长地叹气。
    ――
    童心晚等到吃完饭，也没能等到郝晓楠，没问到网站游戏的事，封衡也没再发消息给她。
    她没好意思继续问封衡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人家没义务围着她转，总给她解答疑惑呀。她想了想，按餐牌上的标价把钱放到桌上，带着赵晶离开。
    “能做成这样的生意，也不简单呢。”赵晶看着停在外面的那些豪车，又忍不住赞叹了，“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就算要哄人，也得有本事去才行啊。”
    童心晚很赞同这一点，要换成是她，那真是办不到。想想呀，那么多高傲的，刻薄的太太们，你得把姿态放多低，你得多会说话，你情商得多高，你才能把她们哄得团团转？甘心把钱投给你呢？
    “你傻了？这还不容易？你忘了郝晓楠以前养小鲜肉的事了？她解决的可是独守空闺寂寞的太太们最重要的问题，夜生活！这些阔太太又赚了钱，又挣了面子，还享受了青春阳刚的身体，哇塞，别提多爽了。”赵晶笑嘻嘻地说道。
    “你知道？”童心晚惊讶地看向她。
    “这又不是秘密呀，她们私底下有聚会，吴青青跟着她去过两次，回来透过一点口风。”赵晶说道。
    “那青青她……”童心晚担心不已，吴青青不会也那样吧？
    “放心，郝晓楠有个底限，自己手下的女孩子绝对不能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以免男人贪恋年轻的姑娘，不好好伺候富婆，到时候惹起感情纠纷。”赵晶小声说道。
    “郝晓楠这样早晚会惹祸的。万一那些有钱人知道自己太太在外面乱来，还不灭了郝晓楠？”童心晚真是服了这些阔太太。
    “我说，你以后年纪大了，莫院长说不定也喜欢上了小姑娘，你说不定也这样做呢。男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呀，永远追求更新鲜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赵晶笃定地说道。
    “我才不呢！”童心晚嘀咕道：“他要是敢那样，我早早剪了他的，看他怎么追求。”
    “要是你的腿能走，我就带你女扮男装，进去开开眼。”赵晶笑嘻嘻地说道：“青青还说了一个地方，说那里特别够劲，好多男的在那里跳舞呢……个个都长得帅……”
    “女扮男装啊……”童心晚眯了眯眼睛，有股子要去的冲动，却没敢应声。她这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呢，万一激动过头了怎么办？
    “宝贝儿，你看妈妈的牺牲多大。”她轻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小声叹气，“你快快长大，快快出来 ，妈妈就能去和晶晶阿姨见世面了。”
    “对啊对啊，以后腿好了，就更好了。”赵晶扶她上车，笑哈哈地开车就走。
    路边上的一辆黑色小汽车也慢慢启动了，隔着几辆车跟在她们的车后面，一直到了分岔路上，才往左转弯，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那辆车，跟我们两条街。车牌cp36987，从东风路口往东拐弯，走了海口路，你们查一下，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开旧车过去。”赵晶早就发现了那辆车，她沉着地和同事联系好，安排了任务。
    赵晶可不是只会打哈哈呢，上回童心晚错吃了东西之后，她一直心怀愧疚，平常打哈哈的时候也再敢放松警惕。她敢这么说，若现在有人敢接近童心晚，她能把那人的牙全砸下来。
    “小样，敢跟我的车。看你打什么鬼主意。”她骂了几句，加快了车速。
    有人跟着她们，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
    莫越琛提前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呀，苑君没和你一起吗。”童心晚把拖鞋放到他面前，小声问道。
    茶几上摆着电脑，她还在发布任务。厨房里有蜂蜜花茶的香味，她越来越喜欢厨房了。
    “她要熟悉财务工作，要加班。你在做什么呢，这么香。”他弯腰吻吻她的脸颊，微笑着问。
    “煮点茶给你，安神，补肾。”童心晚笑着往厨房里走，“已经煮好了，我端过来。”
    莫越琛在沙发上坐下，拿过电脑看。网站上的任务又增加了好几条，每一个都稀奇古怪，让人咋舌。
    “莫叔叔，你也领一个去玩玩。”童心晚把茶放到他面前，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个最好了，去女生浴室偷拍。你这么帅，肯定没有人打你，还会把扑倒了，好好让你拍。”
    “你拍男浴室？”莫越琛握着鼠标，轻轻点击开那个黑斗篷的头像，随口回她。
    “才不怕，男浴室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美好。”童心晚摇头笑，“不过今天在郝晓楠那里听到了一个好玩的事，她和富婆们关系要好的原因，原来是帮她们排解寂寞呢。”
    “是吗？”莫越琛淡淡地说道：“这也不奇怪 ，男人女人都有需求。家庭生活不和谐，就会出问题。”
    “哇，要是我们以后不和谐呢，你也会出去找年轻的？”童心晚瞪了瞪眼睛，不满地推他。
    “所以你一定要让我和谐。”莫越琛看了她一眼，继续翻网页。
    “美得你。”童心晚撇嘴，“到时候我也让郝晓楠给我找几个，让我也和谐和谐。”
    “你不怕死，她还是怕死的，你向她开口试试看。”莫越琛平静地说道。
    童心晚鼓了半天眼睛，不服气地说道：“那就试试看。”
    莫越琛的鼠标停在一个头像上，小声说：“这是郝晓楠的帐户吧。”
    童心晚探过头看，只见那是一个青春美少女的头像，明媚大眼，姿态妩媚。
    “你确定？”童心晚好奇地问。
    “发布的任务都是针对她前夫和前面两个男友的，挺厉害。”莫越琛把电脑转过来给她看，“她前夫前阵子车轮被人扎破，差点出车祸。前夫的情人也被整了，在医院住院时眼药水被换成了胶水，现在眼睛还没能治好。后面那两个小男人也被整得不轻，一个毁了容，一个彻底不行了。”
    “快死了吗？”童心晚好奇地问道。
    “不能做男人了。”莫越琛把电脑合上，眉头微拧，“若不是发现这个网站，是没人把这些事和她联系起来的，每一件都像是巧合。以后离她远一点。”
    “那跟着我的车，查到是谁的吗？”童心晚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