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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食色佳人

    酒足饭饱后,鱼莜和柯奕臣回房间拿好换洗的衣物,前去汤池里泡温泉。他们没去房间自带的小温泉,而去了度假村里最大的户外汤池,汤池是男女混浴,度假村被包场,也不用担心会撞见其他客人。
    泉眼里汩汩冒出的热流冲刷着肌肤,仿佛在给全身做着天然的SPA按摩,脖子以下都被温度适宜的热水包裹,脖子以上被氤氲的雾气环绕,汤池旁边栽种的绿植红梅和假山置石,颇有几分林中仙境的感觉。
    太舒服了,这才是度假啊。
    鱼莜身穿白色露肩绑带泳衣,头发用粉色的毛巾包住,越发显得脸只有巴掌大,她趴在汤池边,双手平整交叠地搭在池边,下巴搁在白嫩的手背上,好似一只在犯懒的猫科动物。
    一瓶插着吸管的酸梅汤放在她手边,鱼莜抬头看,柯奕臣下身系着浴袍,赤着精壮的上半身,手里也拿着一杯,嘴里慵懒地叼着吸管。
    他在鱼莜的身旁缓缓坐下,鱼莜看着温泉的水线缓缓上升,漫过遮挡住臀部的浴巾,继而是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最终停留在胸膛的位置。
    鱼莜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他身材这么好?
    别人谈恋爱都是恋爱前心跳悸动,恋爱后归于平淡,为什么她却好像反了过来?
    记得第一次在度假村里偶遇他,他也是这般极显身材的浴巾装束,当时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顶多是像看T台上好看的男模,有些许欣赏而已。
    而现在,鱼莜看着他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心跳加速,他的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会让她小鹿乱撞。
    她悄悄偏移目光,发现他手里的饮料和自己的这杯颜色不太一样。
    “你的这杯酸梅汁怎么这么浅?”
    “谁说是酸梅汁,”柯奕臣拿着杯底轻轻摇晃了下,薄唇压上杯沿,“是红酒。”
    他自己喝红酒,给自己拿酸梅汁,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鱼莜:“我也要喝。”
    “你晚上不是喝了两杯清酒了吗?”
    “我就尝一口,放心,我酒量很好的。”
    柯奕臣狐疑地把红酒杯递给她,见她果然只抿了一口,就乖乖还给了他。
    鱼莜舔舔嘴角,果然他喝的都是香醇的好酒,她对酒没有瘾,就是见他喝了,嘴巴馋,想尝一尝,她忽然想起什么:“喝酒泡温泉会加速血液循环,你也不要多喝。”
    柯奕臣只是习惯泡温泉的时候喝一小杯,喝了几口,随手放在一旁。
    两人并肩坐在温泉池里,双双闭目养神,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与宁静,落地窗外圆月攀上枝头,屋内热气腾腾袅袅,外面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月辉洒在白雪上,美得仿佛加了一层滤镜。
    鱼莜被毛巾包裹的头发快干了,她干脆把毛巾取下,她的短发已经长到了脖子根的程度,为防被池水沾湿,鱼莜特意带了个小发圈,打算把头发扎个小丸子。可是她一摸手腕,发圈不见了。
    明明刚才还在手上来着……
    估计是掉在池底了,鱼莜压低身子,整个身子都跪在池水里摸索。
    柯奕臣听到动静睁开眼,见她像个小海豹一样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你在找什么?”
    “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快帮我找找。”
    柯奕臣闻言,也变身小海豹和她一起在池底摸。温泉池水很清,但因为温差太大,水面上附着了一层薄雾,加上光线昏暗,池底都是不规则的黑色岩石,皮圈也是黑的,根本看不清,只能全靠摸。
    两人背对背,像海边摸蛤蜊的渔民低着头寻找着。
    鱼莜摸了半天放弃了,想着头发湿了就湿了,大不了一会再用吹风机吹一下,一转身,恰好柯奕臣也转了过来,鱼莜伸到池底的手还未缩回来,好像触碰到了某处手感不同寻常的事物。
    她一抬头,和柯奕臣四目对视。
    柯奕臣身体一僵,视线下移,薄唇紧抿着。
    鱼莜也跟着视线下移,像摸到滚烫的烙铁般惊吓地松开手,因为抽回手的幅度太大,带着身体后仰,眼看就要躺进水池里,柯奕臣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
    鱼莜扶着他有力的手臂坐稳了,双颊迅速染上红霞,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隔着薄薄的泳衣,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很热。
    气氛从尴尬到暧昧。
    见柯奕臣眯了下眼睛,薄唇微启,她忙说:“我不是故意的……”怕他不信,举起小手,“我发誓!”
    她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也可能是抓……
    柯奕臣的手还覆在鱼莜的腰后,二人几乎面对面的贴着,能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以他的角度和距离,能闻到鱼莜头发上薰衣草洗发露的香味,能看到她泳衣勾勒出曼妙的身体曲线。
    他从泡温泉后,就避免和她身体接触,以免诱发其他想法。此时,经过刚才的乌龙,越发觉得很热很胀,整个人都出在沸腾的边缘,他意识到一件不受他控制的事正在发生。
    “你刚刚说,喝酒泡温泉,会促进血液循环?”
    柯奕臣声音艰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呃?”
    “……我站不起来了。”
    他们两一个蹲,一个坐,还浸泡在池子里。鱼莜反应过来,他说站不起来,不是真的站不起来,而是不能站……
    鱼莜领会,脸更热了,一时间害羞也有,尴尬也有,但看到柯奕臣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又莫名地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