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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爷乃真绝色》 冯氏忙抓住机会插嘴道:“救大少爷可以,不过父亲可要答应我一个事才行,不然我就算是死也有大少爷陪葬,那也是不错的了。”
兰欣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回头一巴掌就甩了上去,“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是吧?就凭你也配跟大少爷相提并论?!”
冯氏眼下却不怕了,恨恨地盯着兰欣,“大嫂可不要逼我,要是我真的死了,我看大哥可能撑得过三天去!”
又转了脸对薛怀义,也不叫父亲了,直接就叫了侯爷,“侯爷若是还关心你的大儿子,就答应我保住我一条命来,并且保证我侯夫人的位置,不许软禁我,不然我拼着一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兰欣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威胁到我?你怕是不知道王大夫已经进京了吧?只不过配制解药需要时间,我不忍大少爷受罪罢了。你若是不识好歹的话,我不介意也送你一程,反正看着你也是不想活了的。”
见兰欣转了话头,冯氏不由心下担心,王大夫回来了?
王大夫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是王大夫回来了,那点毒自然难不倒他,没有自己的解药大少爷也会没事。
冯氏再三打量了兰欣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很是笃定的样子,不由就退了一步:“只要侯爷答应保我安全,并另外再给我一万两白银,我就把解药拿出来。”
到底是亲生儿子重要,薛怀义几乎不要考虑,立时就答应了。
兰欣带着解药回了蒋府,立时就给侍薛建邺服了。
定远侯薛怀义也叫人抬着过来看了儿子,薛子睿并薛子瑾也都来了,倒是薛子平因着又被揍了两次,至今还爬不起来,还是赵芸跟着一道来的。
听大夫再三说了没事,薛怀义等人才放了心。
因着又是箭伤又是中毒,也不好移动,便就索性在蒋府养着了。直等到了半夜薛建邺也没醒,兰欣才好说歹说把人先劝回去了。
没想到人刚走薛建邺就醒了,除了面色苍白,精神不好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兰欣坐在边上,想到他这短短小半生,竟是数次被谋害,忍不住伸手抚了他的脸,柔声道:“你受苦了。”
薛建邺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兰欣脸上再没了往日的明媚,也没有了得知自己要把孩子过继的盛怒,只是一张脸憔悴的白着,眼眶也是红红的,显见得是刚哭过。
不知怎地,张开就冒了一句话出来。
“嫁给我,你后悔了吧?”
兰欣脸色一僵,满脸的柔情都被他这一句话打散了,立时就站了起来,声音也冷了些,“和离的事儿,待你好了再说。”
说罢却觉得心内酸涩难忍,转身便欲往外走。
“不要走。”轻声的呼唤,接着衣摆就被拉住了。
兰欣回头,就见薛建邺苍白的脸上微微泛了丝红晕,竟是说不出的好看,脚下竟是再也动不了了。
薛建邺稍微用了些力,将兰欣拉回来坐了,这才可怜兮兮道:“不要走,陪我说说话。”
兰欣像是魔怔了,顺从地坐在一边,只是看着那张自己爱慕了许久的脸,却说不出话来。
她心乱如麻,原本嫁给他,是因为蒋氏的设计,但她自己心里也并没有不愿意。可是前两年两人一直冷冷淡淡的,就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可是后来。后来三弟妹没了,他们渐渐有了接触,他冷淡嘲讽的样子,他因为被下毒虚弱无力的样子,他无赖的逼着自己和他一起扎马步的样子,他不小心碰了自己脸红的样子,因为自己他流鼻血的样子,自己中毒他着急的样子,一幕一幕,都记得异常的清楚。
就算知道他心里另有她人,可是自己也并没有放弃,总想着水滴石穿,总有一日自己也能捂化了他的心。
可是他却为了心底的那个人,要将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过继给那个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心里还在心心念念。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直到薛建邺微凉的手指探过来替她擦拭她才反应过来,因着心酸因着心痛,眼泪倒越发越多,好似流不尽一样。
薛建邺深深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你不要在哭了,你一哭,哭得我心都乱了。”
兰欣诧异的看过去,果然看见薛建邺一脸的纠结。
薛建邺道:“算了,就告诉你吧,若是不说出来,怕是你一辈子心里都要有个结。不过你得先答应了我才好,不管接下来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的叫出来,免得引了人来。”
兰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薛建邺侧面仰躺着,狠吸了口气,才慢慢道:“其实你说我心里有三弟妹,倒也不算委屈了我,我心里怎么能没有她呢,我本来就是她啊!我被你和薛子平害得一尸两命,我心里如何不恨,我恨得一点也不想去死,一心想要找你们报仇,只有你们都有报应了,我才可能会甘心。老天爷也真是可怜我死得冤枉,不知怎得,我原本已经死了,可是醒来后却到了大哥身子上。我居然从一个女人,变成了男人。”
兰欣眼睁得大大地,一个劲的摇头,这怎么可能,这完全就是骗人的。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笑的事情,这完全是把自己当小孩是骗着玩呢。
“我知道你不相信,起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薛建邺并不看兰欣,却直接说了话,“我从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还是个久病在床的男人,心里又是恐惧又是高兴,恐惧的是这事儿太过诡异,高兴的是我终于有机会报仇了。你且想想,以前大哥待翠歌那么好,什么时候对她摆过脸子?可是我一来就发现了不对劲,翠歌的态度不对劲,药丸不对劲,每日的吃食也不对劲,我一时没有办法,就想到了王大夫。你想想,若是三弟妹母子救的王大夫,我身为大哥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那是因为我不是薛建邺,我是朱宁薇,我嫁来薛府一年多,统共也就见过大哥不到三次,还次次都是有人在身边的,哪里有机会跟大哥说这些呢?再有,若是你实在不信,可以买通了三房的丫头去看,薛子平大腿根处有块小手指长的疤痕,这个就是连蒋氏都不知道的,是我有一回生气拿剪刀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