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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庶子男妻

    子不语怪力乱神,谢庭月不知道这本书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秘密,这种事放在上辈子他是断断不会信的,可如今,他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天地苍茫,机遇无穷,太多东西说不清,世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反正书在他手里,只他能看到,就是他的。
    血……
    谢庭月修长指尖滑过那点早已干瘦的褐色,跟血有关的,大半可能是血亲?血脉?
    这本书是家传的?
    可他娘是灾年孤儿,哪来的家传?
    谢庭月垂下头,认真看着手里的《大国经济》。
    这本书很厚,内容也很深刻,每每研读皆有不同感触,一定会激发他思考各种问题。贪多嚼不烂,他自认领悟力有限,基本把上一个问题想明白,吃透了,才会往下看,所以到现在,这本书他其实是没有看完的……
    手掌一翻,前后调转,谢庭月翻开最后一页,想看著者是谁。
    没有署名。
    也没有任何结语,就好像……这本书还没写完。
    谢庭月凝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起了‘陶’这个姓氏。
    他的生母真是个全无来历的孤女么?全无来历,为何有人要杀她?赤满使团那般笃定他和陶公有关系,这里面是不是……
    他非常想要一幅陶沐殊的字。
    与这本书对比,没准就有答案了呢?
    想到就做,谢庭月立刻啥叫手下寻找一幅陶公真迹。
    他的动作不算大,换作往常,可能不会有人注意到,但谁叫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呢?一点小事,也能被大家知愁,解出无数深意来。
    大家对过往的故事很好奇,尤其年轻人,对前辈风采极为仰慕,奈何陶沐殊此人‘不可说’,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先帝把这个人的痕迹划掉了。
    可史册没记载,京城不准提,外面野史话本很多,陶公风采卓然,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没人不知道,没人不佩服。如果谢二和这位有关系,习得前辈一二本事,没的说,绝对是大安商者之福!
    所有人都动起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对谢二过往各种深挖。
    戚文海和刘远山首当其冲,谁也别想跑。
    发现是露脸的事,没半点麻烦,戚文海就没想着给好朋友遮掩,把过往认识,合作干的事都说了。还跟个说书先生似的,各种营造气氛,渲染情绪,只把谢庭月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连算盘都用不上,手指头一掐算,就知道这生意怎么做,哪天能得,赚多少!
    刘远山近水楼台,得的指点更多,担心一时吃不透,他还把谢庭月的话全部细细记了下来,收集成册。这本笔记他倒是想死死抱着,当成传家宝,无奈来客似狼啊,直接抢了就看了!还一个个眼似铜铃,啧啧有声,就像吃了什么仙药似的,茶不喝了,饭不吃了,不管环境如何,一蹲就是一天!
    刘远山气得吹了会儿胡子,缓缓叹气。
    公子教他时,并没有任何私藏,也没任何留手,说知识或许一样,但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深度广度不一样,用起来就不一样。聪明人怎么都能出头,与其费尽心思藏着掖着,不若努力让市场多元,这个行当,有本事的人越多,才越有意思,越有生机。
    公子胸怀锦绣,有大志向,为人行事却很低调,从不炫耀张扬。这么好的人,受过那么多苦,谢家那起子破事,外人谁知道?刘远山替公子不值!而今有机会,正好也让这群人知道知道,公子是个怎样的君子!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说谢庭月好话,每每‘谢二’两个字提出来,不管酒楼茶肆,妓馆街道,全部跟打了鸡血似的热闹,没人比谢庭月的风头更盛了!
    谢庭月感觉出门都难了……
    这天办完事回家,楚暮正在房间里等他。
    “陶公的字,找到了。”
    谢庭月听到这句话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楚暮轻叹口气,口齿清晰的复述:“我说陶公的字,找到了。”
    谢庭月差点跳起来:“在哪?”
    “这。”
    楚暮拿起随手放在桌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轴卷,绑着缎带。解开缎带,展开轴卷,纸上的字扑面而来。
    铁画银钩,落笔千钧,收笔藏锋,观之有山海之势,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洒脱超然。
    谢庭月看到这字指尖忍不住颤抖,无它,这字再熟悉不过,和《大国经济》如出一辙!
    沧海有朝会成桑田,海会枯石会烂,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字间精神不会,那本书……一定是陶公著!
    所以不管见没见过面,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学到的知识,脑子里的思维方式,都赖陶公传授,说他是陶公弟子,并没有错。
    那本书,自打记事就在他身边,小时候顽皮,没有这方面的好奇心,便也没问过,但他身边的东西,不是生母给的就是嫡母给的,没有别的可能。
    再加上那血迹,别人看不到,只他能看到的奇特之处——
    “楚暮,”谢庭月声音有些紧涩,“我可能……真是陶公后代。”
    周末把谢庭月搂到怀里,轻轻揉他的头,又捏了捏后颈,以做安慰。
    谢庭月回抱住他。
    二人只是互相拥抱,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很安静,只能听到清晰的心跳声,自己的,和对方的。